回到府中的时候,谢子珺一行人便径直去了前厅。赵鉴携妻儿坐在正厅的椅子上喝着茶水,穿着打扮显得有些邋遢,又有些破旧不堪,孩子的衣衫上甚至还补着几个补丁,发丝有些凌乱。风尘仆仆的样子,真心让人透彻的了解到他们一路上也是颇受了一些苦头的。
可以看的出来,府中伺候的丫鬟离的偏远,似乎十分不愿意伺候一般。这原是赵瑾之在临去找谢子珺之前,吩咐下人不必尽心的去伺候着。
“喂!我说,你们府中伺候主子就是这样伺候的吗?离的这样远,怎的指使你们做点什么?”
赵鉴老婆梅氏用茶盖撇了撇茶叶沫,一脸尖酸刻薄的道。
这句话传到耳中的时候,谢子珺也不过才刚刚走到正厅的窗户下。哎!什么是江山易改,秉性难移,谢子珺算是透彻的体会到了,两年不曾见过了,梅氏依然是这样尖酸刻薄的德行。
“夫人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便是。”虽然赵瑾之曾吩咐过,不必尽心的去伺候,但也不曾说过,可以对他们没有尊敬,所以,春红依旧福了福身子。
“你们家主子到底怎么回事啊?去请了那么长时间,怎的还不回来?你给我瞧瞧去。”
梅氏显得颇有不耐烦。
“哎呀!你小点声,万一弟媳妇赶巧回来了呢?让她给听了去不好!”
赵鉴显得颇有些无奈,但是他一向是妻管严,现在又是这样落魄,自然更没有脸面去斥责梅氏什么,最终却也只得无奈的劝慰着。
“听到了那又怎样?怕她做什么?”梅氏高傲的仰着脑袋,将自家孩子往怀抱里紧了紧。那孩子即便现在如此落魄,却依旧是白白胖胖的,可以看的出来,赵鉴两口子依旧将孩子当作手心里的肉宠着。
“咱们现在毕竟是来投奔弟媳的,是有求于人家。”
赵鉴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
“哟!这话可不敢当。?”赵鉴话音刚落,谢子珺便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了进来,架势端的那叫一个高雅端庄,径直走到赵鉴身边,只斜眼睨了他一眼。
梅氏原是不曾想到,竟然就真的这样赶巧了,自是心中有些尴尬,便连连将脑袋撇开了,垂首望着自己孩子不曾说话。赵鉴心中那叫一个气恼,恨不得上去扇她赵氏几个耳刮子,但此时此刻,即便真的生气也是于事无补了,便连连起了身子,对着谢子珺呵呵讨好的笑道:
“哟!弟妹,许久不见了,你气色这样好了,身子骨看着也硬朗的多了。”
“可不是嘛!”谢子珺上前迈了一步,春花便对着赵鉴道:“不好意思,这是我们夫人的位子。”
嗨!这不是故意摆主人的架子呢吗?谁家来了客人不是请坐上座的呀!竟然还有自家主子坐上座的道理吗?不过,谁叫他们一家三口是有求于人呢!没办呀!
赵鉴狗腿的连连退后的两步,将正坐让给了谢子珺,又连连伸手将自己用过的茶杯推到了一边,只呵呵傻笑的望着谢子珺。
谢子珺端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子,收不收留是一回事,但谢子珺也是绝对不会给他们留情面的。原本还想着,怎的说都算的上是一家人,该给的待遇还是要给的,可当听到梅氏说的那番话之后,谢子珺就忽然间改变主意了,她可以收留他们,但绝对不是以家人的身份。
“往年若不是大哥大嫂对弟妹照顾有加,弟妹又怎会这样虚弱不堪,整日里病怏怏的,就连那一双儿女也跟着受尽了委屈。”
谢子珺故意加重了“照顾有加:”这四个字的语调,说话期间,春花已经沏好了热茶端上来。
赵鉴也着实有些无奈,谁叫自家媳妇说了让人家听了不畅快的话呢?谢子珺生气,那也是理所应当的,在他的身上出出气,那也是情有可原的。只要往后他们可以有个地方可以安身,那就够了。
“弟妹,你看,这话说的。往日里,是哥哥嫂子对不住你们娘三……”
“这话可不敢当。”还未等赵鉴将话说完,便听赵瑾之冷言讥讽道,嘴角上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让赵鉴瞧着有些看不明白。
“我还得好好的谢谢赵大哥呢!若不是当日里你们如此对子珺,我也不会摊上这样好的媳妇了。”
“呵呵……是……是啊!”
赵鉴实在无话可说,一遍又一遍的被人家打了脸,他还有什么话与人家反驳呢?
“哎哟。”梅氏突然间起了身子,尖着嗓子喊了一声,对着谢子珺道:“我们一家三口一路过来,可也是听了弟妹的诸多事迹的。都说弟妹菩萨心肠,乐善好施,今儿个怎的就逮着过去的事情不撒手了呢?一家人嘛!哪里有筷子碰不到碗的呢?牙齿还有咬到嘴唇的时候不是?弟妹如此说话,可不是有些小肚鸡肠了些。”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春花实在听不下去,气恼的不行。看梅氏的架势,现在原已是落魄不堪的主,却偏偏端着高贵主子的范儿。
“哟!你瞧瞧,门槛高了就是不一样,就连丫鬟说话底气都是这样足。”虽然现在却是落魄了,但是往日里,她梅氏怎的说也是被人伺候惯了的,什么时候又轮到一个做丫鬟的对她这样颐指气使的了?
“春花,怎的说话也不注意些分寸呢?这可是我前嫂子呀!原也是富贵人家的主,现在这番打扮,定是因着来我府途中经历了一些什么……啊!即便是这番打扮,你也不能以貌取人不是。”谢子珺睨着春花,明里在说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