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会演呀!可怜与凌厉之间,只需要她一个眼神的转换,嘴巴一撇,眼泪便顺着脸颊滑落,丝毫不带迟疑的。她能够练就这样的一番本事,也真是不曾委屈她这些年来的算计了。
“谢子珺的腰身已经到了极限,全身乏力的很,而且双眼皮也开始在不停的打架了,仿佛已经到了一种无可承受的极限,只要在附加任何的一丝一毫,她都不能够再支撑下去了。
谢子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因为现在,她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就连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春花也自然瞧出了谢子珺的乏累,狠狠地瞪了翠莲一眼,然后又转身望着谢子珺,一脸的无可奈何:“夫人,咱们且回去便是,何须与这样一个心怀不轨的人计较呢?”
可是,谢子珺依旧没有作声,只是撑着额头歇息。她性子倔强的很,既然翠莲都如此说了,她便更加想要坐实翠莲的罪过了。
更何况,这件事情牵扯到赵瑾之。从翠莲的话语中,谢子珺能够感受的到,翠莲对赵瑾之相信是那样的坚决。一个人,不可能就这样无缘无故的去相信一个人,除非,赵瑾之真的曾经给过她什么承诺。
翠莲的心机太重,赵瑾之也是在她的算计之中,也不可排除在这段时间之内,翠莲曾对赵瑾之施行了什么样的算计,然后让赵瑾之臣服于她。
这样想着,谢子珺便是更加想要确定自己内心的想法,还真就与翠莲堵上了气,努力支撑着自己有些微弱的身体,倔强的坐在那里。
阳叔瞧着谢子珺如此,也着实有些心疼。从谢子珺来到洛阳城开始,他便在谢子珺的身边伺候着,而且,这两年多来,谢子珺一直对他照顾有加,从来不曾将他当作一个下人看待,而是将他当作一个长辈看待!
这样好的竹子,除了他的原主之外,怕是再也没有旁人了!
“夫人,不若让春花去抱一些新的棉被来,在我的床上休息一会吧!夫人身子骨虚弱,这样强撑着,也实在不是办法。”
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下的决定,虽然自知这样说有些僭越了,但还是开了口。
在这个时代,男女有别,道德看的分外重要。别说阳叔是一个男人,谢子珺身为一个女子,又是赵府中的夫人,怎可能无缘无故上了一个男人的床?更何况,还是一个下人的床!
虽然说有这么多人在作证,但是,若是被有心的人传出去了,终归还是不好的。
“无妨。”谢子珺挥了挥手,道:“再去命小三子查看一看,老爷回来了没有。若是没有,便去赵记寻一下吧!”
谢子珺如此吩咐着,显然是不会上阳叔的床的。
谢子珺如是说了,旁人也无可奈何,便点了点头,领了命,去找小三子去了。
春花实在瞧不下去,但又心知谢子珺十分倔强,一旦她做出了什么决定,并非一般人可以阻止的。既如此,春花也不再多说什么,而是命了人去库房搬了几床新的棉被来。
因为库房与阳叔的房间就在一个院子里,顺着门前的走廊,很快便到了,棉被也不至于被淋湿。
不一会功夫,棉被便被抱来了,但因为今夜的风雨着实有些大,总是在走廊里走,还是将棉被打湿了一些,好在湿的不是太过严重。
春花将那湿了的一面包裹在里边,又将另外一张椅子拉了过来,中间又放了一张凳子,将整床棉被叠起来,铺在那排好的椅子上,这样看来,还颇像是一张小床。
然后,春花又将那多余的被子放在椅背前,让谢子珺依靠起来也好舒服一些,带所有的都准备好后,便搀扶着谢子珺在她临时搭建的小床上躺下来休息,最后又将另一床稍薄一些的棉被盖在了谢子珺的身上。
谢子珺实在乏累的很,纵使这样看起来却是有些不太好看,但是,还是躺了上去,她虽然倔强,但总不至于拿自己腹中孩子的性命开玩笑。
上去没多久的功夫,谢子珺便沉沉的睡去了。这段时间以来,她确实也熬不了夜,更何况,她的胸口前受了两次刀伤,恢复的都不算很彻底,身子骨总是虚弱的很。
“子珺……子珺……”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听得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呼唤声,紧接着是一道开门的声音,谢子珺缓缓从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睛,却瞧见赵瑾之放大的面容。
谢子珺不曾开口,却只是愣愣的望着赵瑾之。
赵瑾之伸手在谢子珺的额头上试探了一下,然后又开始为她把脉,察觉脉相并无异样,才缓缓开了口。
“即便再大的事情,还不能等到明日再行处理吗?非要在今日办成吗?”赵瑾之满脸心疼的望着谢子珺。
从方才回到府中,他便一脸兴奋的回到房间,却是不曾见到谢子珺的身影,便问了值夜的下人,听说夫人来到后院处理一些重要的事情。
赵瑾之心中担忧,因为谢子珺身子虚弱,实在不宜撑太久,便连连来到了后院,一打听才知道在阳叔的房间,刚一进房间,便瞧见眼前的这一副情景,却是连瞧也不曾瞧一眼一直跪在地上的翠莲,径直冲到了谢子珺的身旁。
谢子珺依旧不曾开口,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再度见到赵瑾之,心中微微泛酸,今时今日,她定要将所有的事情都弄清楚!她容不得欺骗,容不得背叛!事情也该有一个结局了。
“老爷,可不是我们夫人不想要回去,是有人不放咱们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