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看着那个女人卡了壳了,有些跟她关系比较好的忍不住开始问了起来:“哎呦钱大家的,你这是咋地了?”
这话一问,女人瞬间就反应过来,本来也就只是给这宅子的主人看个家的,但是这宅子主人一直也都不来他们一家住的也是好好的,还以为一辈子都不会搬出去了呢。谁曾想几个月前来了封信说这宅子卖出去了,让他们搬出去。
这,这这这,这么个大宅子他们一家可是都住惯了啊,若是主人来了么也没啥,就是不自在点儿,他们好歹还住在里面啊,结果一下就让他们搬出去?!
这边住的极其舒坦差点忘记这个宅子不是自己家的钱家人自然是不乐意的,就当那封信没有出现过一样的继续住在里面。
一个月后,按照脚程也该到了的什么赵夫人没有过来要房子,钱大家的才摸了摸那颗跳动不安了一个月的心,鄙视的看着自家丈夫在哪里心惊胆战的。又过了一个月,那个信里说要来的人始终没有出现,钱家一大票人这才算是放了心。
没曾想,又过了半个月,这人出现了。
钱大家的听见那个看上去四五十岁的男人一说他是赵家庄来的,脑子里偷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他进去宅子里。
一时之间说话不经过大脑,一句他们家在这里住了几百年了都说出来了。好在这一片的人都是新来没几年的,最长不过是十五年,他们在这一片可是住了有二十几年了,也不怕拆穿。
但是这位大妹子问她说有没有地契这件事儿,说实话她还真没有。这宅子又不是他家的,他们顶多就是帮人看宅子的罢了,哪里会有地契这种东西,钱大家的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女人被人从惊讶中唤醒,第一件事就是哭,而且还是嚎啕大哭的那一种。
她一介仆妇什么都不懂,之前嘴贱一下说出这个宅子她们住了很多年之后就已经后悔了,但是又不能临时改口,也怕自己多说多错,索性就开始哭起来了。
女人无理取闹起来无非就是三件事,一哭二闹三上吊。
谢子珺平生最痛恨的也就是三件事,一欺二瞒三威胁。
这个女人将女子无理取闹的三件事除了上吊以外的都干了,也是狠狠的,踩中了谢子珺所有的隐忍。谢子珺自己是个女子,自然是不怎么会和其他女子一般见识的。除非那个人将她的底线一踩再踩,直到忍无可忍了才会出手的。
谢子珺决定给她最后一次机会,伸手按了按额角跳的很是欢脱的青筋,谢子珺脸色都有点发黑了,那温婉的笑容也带了一丝僵硬,“大姐,我再问一句,您有房契么?”
官府对于土地专卖这种事情管得很严,所以世上就有了房契这种东西。相当于后世的房产证,在没有地契的时候,拥有房契的话也是能证明这宅子是他们的。但是谢子珺自己清楚,在赵家庄的时候,吕员外是将地契和房契一起交给的她。
所以谢子珺敢肯定一件事:不管是地契还是房契,眼前这个女人一样都拿不出来!
女人坐在地上撒泼,脏话连篇的只把自己往受害者的身份上揽,谢子珺也不理她,只是定定的看着她撒泼,眼中冷意越甚。周围围着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谢子珺也不去理,人多好啊,人越多对她就越有利。
“呀,大郎他媳妇,你这是咋了,咋坐地上了?”一个年纪大点的老妇人冲了过来,那手脚灵活的就不像是五六十岁的花甲老人。谢子珺没啥意思,就是被她话里的大郎给恶心到了。
倒不是说她那么狠绝的不让别人叫大郎,只是见识了眼前女子的撒泼功力,她对这一类的媳妇还是不怎么感冒的,好在,她的大郎现在还是个小家伙呢!对了,这么吵不会把两个小家伙给吵醒了吧,谢子珺一边疑惑着一边转头。
果然就看见两个小脑袋趴在门边一脸的好奇,窗口,姚娅目光也是在她身上,带着点无奈。
正在嚎啕大哭的女人像是找到了组织了一样的立马将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顺带知道了这件事情的还有出来看热闹的几个男女老少们。古代人一般都是单纯的,他们不会将事情想得这么复杂,更不要说钱大家的和他们都比较熟悉啊。
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在女人话音落掉之后,围观的几个人看着谢子珺他们的眼神就带着不悦和敌意,还有一丝丝的嫌弃。
两个孩子看着那些眼神,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弱弱的就将脑袋缩了回去。
谢子珺正看着自家儿子那一张红润的脸觉得开心呢,冷不丁两个小家伙将脑袋一缩,谢子珺看到的就是随风飘荡的灰色布帘。谢子珺瞬间觉得心头有点堵,周身的气势也是冷了下来,“这位大婶说错了吧,我可没有说过要抢你们的房子啊。”
谢子珺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看着那个女人露出微微希望的脸,她又笑了,“这房子本来就是我的,怎么能算得上是抢呢?”
她伸出手,马车里的姚娅很是时候的将一叠纸张递了出来,“这是我在吕员外手上买的房契和地契,写明的就是鹿钊巷三百一十八号。”她抖了抖纸张,一张算得上小巧的脸上带着一丝嘲笑,嘲笑着女人自导自演的一场好戏。
看着谢子珺手上的两张纸,围观的几个都觉得自己今天看的这场戏有点足啊,足够他们饭后闲聊好久了!就是回去的时候被婆婆(相公,老婆子,娘亲)骂上一顿也是不亏啊!
谢子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