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思悦一直脸色沉郁的望着房顶,不曾开口说一句话。以往的时候,她总是这般叽叽喳喳的闹个不停,从小到大,徒单还从未曾见过自己的如此安静过。
在床沿边坐了下来,静静的望着完颜思悦,沉静了片刻之后,才稍稍瞥出一丝微笑,握起她的手,怜爱的望着她道:“好了,你父皇已经应允了,你这下也该高兴了吧?”
“高兴不起来。?”完颜思悦噘着嘴巴,一脸的委屈,瞧见徒单如此关切,才终于开了口。
“你也是的,怎的竟相处这样的馊主意来?若是母后不曾前来,你可是真的抱着必死的心态?竟然就这样拿了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徒单怜爱的望着自己的女儿,不管如何,只要她好好的就够了。
“我没有开玩笑。”完颜思悦缓缓坐了起来,神情认真的回应道:“而且,我也没想让你们谁来救我!”
然而,完颜思悦话一出口,却是让徒单一时间愣在了原地,心中惶恐不安,秀眉紧蹙,望着完颜思悦道:“你这话是神恶名意思?”
“不能够嫁给自己心爱的男子,活着又有什么意思?我并非因为不想嫁给秦桧那奸佞小人,而作戏给父皇看,以求让他妥协,我是真的生无可恋!”完颜思悦说话如以往干脆利落,眼神暗淡无光,让人瞧不出她内心的想法,到底是说着玩的,还是认真的。
徒单皇后沉默片刻,才望着完颜思悦认真的道:“这么说,悦儿可是真的有了心仪之人?”
完颜思悦转头望向徒单,眼神中稍稍有了一抹亮色,最终,却也只是沉默不语。少卿片刻,才终于缓缓的开了口。
“母后,悦儿一直有一事不明白。”
“你说。”徒单放开了完颜思悦的手,坐正了身子,神情也逐渐严肃了起来。因为,在自己女儿的谈话间,徒单逐渐的明白过来,女儿并非是在开玩笑,而是真心的爱上了一个愿意让她倾尽所有的男子。
“这么些许年来,父皇为何既不唤你闺名,又不唤你皇后,而是唤你的姓氏?”
完颜思悦话一出口,却间徒单的眼神中有一抹阴郁一扫而过,随即逐渐消失。沉默片刻,才缓缓的道:“帝王之家,女子众多,母后也不过是为了江山社稷稳定的一个牺牲品罢了。”
徒单说着,嘴角上扬起一抹阴冷的笑意,心中闪过一抹伤痛,因为那种痛,只有她自己可以体会。那些早已经尘封的过往,压抑在心中多年。如今,她终于坐的高高在上的一国之母的之位,却终究只换得皇上称呼一声徒单!
徒单!徒单!然而,这个姓氏却是因为纪念另一个徒单女儿而唤!皇上的心中,到底有没有她,如今也已经不再重要。她只期盼着,她的儿子稳坐太子之位,她的女儿,能够一生平安喜乐,这样就够了。
在后宫争斗之中,经历了那样多的尔虞我诈,然而,她却始终不曾改变过自己的心性。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在犯我,斩草除根。
些许年来,后宫之中的风风雨雨,徒单一直抱着这样的心态走了过来。她从来不喜争,不喜抢,不喜勾心斗角。可是,她的生活,有时候逼迫她必须去做一些勾心斗角的事情。
现在,时局再度陷入动荡不安之中,与南宋之间的战争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然而,过去的所有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她只期盼着,能够让自己的女儿主宰自己的生活,幸福快乐的过一生就够了。
徒单并没有多做解释,她的女儿虽然野蛮霸道,但是内心却是单纯善良的,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也沾染上后宫之中的尔虞我诈。
后宫之中,每一个女子都有着自己的伤心往事,每一个身份都得来的如此不容易,这些事情,完颜思悦也并非不清楚,不知道。其实,她想问的问题是:“母后,你爱父皇吗?那么,父皇又爱你吗?”
但是,这句话她最终也没能够问出口,而是换了一种更为婉转的方式。因为,爱这个字,在他们的世界里,该是如何奢侈的一种感情?可是,完颜思悦不同,自从她爱上赵瑾之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这一辈子,若是不能够与自己心爱的男子相偎相守,自己此生,便如同母后一样的活死人一般,活的如此痛苦!
完颜思悦不想要过这样的生活。
“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刚刚死里逃生,且好生休息一下。”徒单说着,便扶着完颜思悦躺下来。
完颜思悦双眸不曾离开徒单的脸颊,只低低地说道:“身为皇宫女子,莫非就不能够对自己的感情做主了么?即便现在不会嫁给那奸佞小人了,可我,依旧是要被父皇赐婚的。这辈子,我都不能够与自己心爱的男子在一起。”
徒单似乎明白了完颜思悦话中的意思,便连声问道:“莫非,你心中所属之人,只是一介平民?”
“不,并非平民,而是商人!”完颜思悦斩钉截铁的道。算起来,赵瑾之没有官衔,也算得上是一介平民,可是,在完颜思悦的心目中,不想将赵瑾之想的这般的低贱,低贱的如同那些平民一般,只是最普通人中的普通的一个。
在她的心目中,赵瑾之是闪闪发光的,照耀着她的整个世界。
“商人?”徒单疑惑的道,不明白完颜思悦什么时候结实了一个商人?又为什么会结实商人?
“对。”完颜思悦点了点头,又道:“而且,是南宋的商人!”
完颜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