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谢子珺便早早的起床,坐在正厅等候赵瑾之的到来,这不只是在她扩大蓝图的计划里加一剂可以保全安全的良药,要是一件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大事情。
虽然说把叶枫比喻成一剂良药有些夸张,再以后走向胜利的道路上,免不了要多招一些像叶枫如此的武将来保护他们的身家安全,但于无及的病症来说,却真的是一件积德的事情。虽然大丫大郎非谢子珺亲生,但若能在谢子珺重活一次的人生里,为她唯一所在乎的亲人积些德的话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更何况,在这个技术不发达的古代,这样不知名的病情对此时的人来说是一种困扰,谢子珺仿若不了解也就罢了,若是了解了却还不伸出援手,那她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了吗?有些时候,她是有必要装一下严厉装一下狠心,可谁让她的心是水做的呢?柔软的很!
赵瑾之如时赴约虽说治病救人是他的职责所在,但能有一个正当的借口能够经常与谢子珺接触那也是极好的事情,不是么?
见着赵瑾之的身影,谢子珺满怀期待的上前,忽略了一旁正要调侃一番的白瑾安,拉了赵瑾之便往叶枫的房间走去,徒留白瑾安微张的双唇,拿着折扇的手举在半空,愣怔的站在原地,眼瞧着谢子珺拉着自己的师兄从眼瞧溜走。
拜托!那是他的师兄好不好,从小到大的情分呀!怎的这个谢子珺一来,他白瑾安就变成透明人了?这不公平,着实不公平!
必须得找个合适的机会拉谢子珺坐下来好好的谈谈才行,你稀罕师兄不要紧,起码也得保持着对白瑾安起码的礼节吧?这样视若无睹的样子,是让人家把自尊踩脚底下狠狠的跺了两脚么?
其实赵瑾之是做了功课的,把谢子珺画的穴位图早就熟记于心,一则不想让这样一起稀奇的病情在还未见疗效的情况下就功亏预亏,二则他是不想要看到谢子珺失望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谢子珺在赵瑾之内心中的分量越来越重,在做某些事情的时候会联想到谢子珺,甚至有些时候会想到谢子珺会喜欢吗?会失望吗?如果是她会这么做么?
爱情都是这样子的,不论是爱情观时尚的现代,还是止乎于礼的封建古代,一旦心中有了这个人,那便是不可撼动的地位了。
赵瑾之非常用心的再做,这是他的职责所在,更重要的一点有心爱的人在眼瞧着他做的一点一滴,整个针灸的过程很是顺利,最为紧张的莫属叶枫了,就这么瞧着师傅的头顶扎着无数根又细又长的银针,心里不膈应才怪呢。
叶枫坐立难安,脚底像生了刺,站也站不住。虽然谢子珺早就对叶枫介绍过赵瑾之,内心也是蛮相信的,但是当亲眼见着师傅的头变成一只刺猬的时候,他的心早已经心疼的崩溃了,毕竟还是个孩子。
白瑾安在进屋之前就已经被谢子珺再度无情的关在房门外,满心恼怒的捶门踹门无果之后,几乎想要一时重用使用内心将房门打烂,他是得好好的询问询问谢子珺,为何总是做这般让人焦躁懊恼的事情。
一番敲击下来,谢子珺烦躁的不行,命叶枫搬了桌椅将房门好好的堵着,白瑾安在外头不曾安静过,最后还是在赵瑾之的一声怒斥中才终于平静下来。
强叔过来,轻轻的敲了几下房门,听得房内没有动静,便伸手推了推。
“进不去的。”
悠的传来一道声响,冷不丁把强叔吓了一抖擞,转了一圈也没瞧见个人影,只听噗啦一声折扇打开的声响,强叔顺着声音瞧去,才望见白瑾安喘着一袭淡蓝色衣衫坐在树干上,满脸的怒火早已淡去,只撇了撇嘴望着强叔。
“白公子何故跑到树杈上去了,现下已是深秋,还扇着扇子不觉得清冷么?我老头子看的都怪寒的。”
强叔虽然在这里是最为年长的,但左不过也才三十几岁,有些时候也还是有些童趣的,有心思想要和这些孩子们调侃调侃的,更何况,他知道自己没有跟错东家,一直以来,他是倍受尊重的。
强叔不想燕熙华那样的恩将仇报,反倒是个知恩图报的主,东家对他多一份尊重,他自然要对东家多一份诚心。赵瑾之和白瑾安师兄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他却心知肚明,他们是东家的贵客,以他多吃了这十多年的盐的经验来说,他们师兄弟总有一天会帮上大忙的。
白瑾安一跃而下,使了轻功飘然落地,只见一阵轻风拂过,强叔顿觉一阵寒意,这速度太过惊人,让他看的有些眼花缭乱的,还未看清楚就从那颗树干上飘到他眼前了,要不是生在这么个轻功卓绝的时代,或许会以为撞见鬼了。
白瑾安刺啦一声将折扇合上,掖进腰带间,满脸鄙夷的望一眼门内,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对着强叔道:
“你家主子是不是这里出了毛病?强叔,你作为长辈得好好劝慰劝慰她,有病得治,等她出来让她找我,我给她好好把把脉。”
“这话从何说起?”
强叔听得一愣一愣的,对白瑾安说出口的话甚是不解,遂撇开了身子表示对白瑾安的不满。
白瑾安似乎并未介意强叔的疏离,只拉了他的手臂,靠近身旁,窃窃私语道:
“我在想是不是那金丝蛇的毒液侵害了赵家妹子的大脑?这几天她性情大变,从昨儿个晚上开始,就总是喜欢将我关在门外,我也没招惹她不是?”
就您这脾性,别说关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