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七号这天,为沈可乐量身定做的婚纱终于从意大利空运过来。
婚纱是露肩的,婚纱的下摆呈椭圆形,长长的拖在地上。
这样的一件婚纱,却是由好几个意大利的顶尖裁缝一针一线缝出来的。
“现在肚子还没显怀,穿起来应该不会紧。”祁修夏将洁白的婚纱放到沈可乐的手里。
“肚子的地方很宽松的,肯定不会紧。”沈可乐微微一笑,将婚纱放在床上,起身去将窗帘拉上。
“要不要我帮你?”祁修夏问。
“不用,换件衣服而已,我能行的。”沈可乐双手推着祁修夏,把他推出了房门。
做了那么久的复健,她的右手已经比一开始灵活多了,基本生活已能自理。
沈可乐关上门,这才开始宽衣解带。
虽然已经和祁修夏领了结婚证,但是她从来都不会在他的面前换衣服,总觉得很别扭。
即便南江市的冬天并没有北方那么冷,但这种季节,气温还是比较冻人的。
沈可乐把暖气开得十足,这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她拿起洁白的婚纱,缓缓穿上,后背的拉链拉了一半,却怎么也拉不上去了。
沈可乐站在穿衣镜前,反着手努力了半天,可就是拉不上去。
“是不是我最近吃太好了,长胖了?”沈可乐自个儿嘀咕道。
祁修夏在外头等了许久,仍不见沈可乐出来,也听不见屋里有任何响动。
有史以来第一次,祁修夏表示嫌弃这房子的隔音太好。
祁修夏轻咳两声,“可乐,你穿好了吗?”
沈可乐忙着跟婚纱战斗,并未听到祁修夏叫她。
没听到沈可乐的回应,祁修夏微微蹙眉,他猛地推开门,却发现沈可乐仍在和婚纱的拉链奋战。
“诶?你……”沈可乐猛地转过身来,表情有些微微的尴尬。
“我帮你吧。”祁修夏忍着笑上前,将拉链给拉了上去。
婚纱的裁剪设计很大方,但做工却很繁杂。
沈可乐放佛是天生的衣架子,这件本就很精美的婚纱穿在她的身上,更是夺目。
即便是和沈可乐朝夕相处的祁修夏,也是忍不住愣了愣。
从知道自己怀孕之后,沈可乐就没再化过妆,平时最多也就是擦点儿包养的水乳之类的。
但是她的底子很好,浓眉大眼,肤如凝脂。
俏脸应该刚才用力过度的缘故微微泛红,露肩的婚纱恰好将她玩美的锁骨和双肩露了出来。
墨色的及腰长发散在脑后,恰好遮住了后背的风景,她的发尾有些自然卷,显得格外飘逸。
祁修夏的眼眸闪了闪,“怎么是露肩的?”
这么漂亮的锁骨,怎么能让其他的男人看见?
沈可乐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款式不是咱一块儿选的吗?”
沈可乐谈不上有多保守,但其实她并不喜欢穿露肩的衣服,主要是不方便。
以前她的性子很野,经常上蹦下跳的,穿露肩的衣服太容易走光。
“是吗?”祁修夏一本正经的表示怀疑。
他拿起放在一旁的头纱帮沈可乐固定在头上,又把放在脑后的头发放到胸前,将双肩遮了起来,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嗯,这样好看多了。”
都说女人穿婚纱的时候是最美的,这话果然不假。
刚才他看到她穿着婚纱的模样的时候,他居然想将她藏起来,不想其他的男人看见她的美。
沈可乐在穿衣镜前转了个圈,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
当初和简云深结婚的时候,她简直恨不得将整个南江市的人都请去参加她的婚礼,好将他们的婚事昭告天下。
但是简云深不愿意他们的婚礼太过隆重,所以最终他们的婚礼只宴请了双方的亲戚,甚至连媒体记者都没让入场。
“好看吗?”沈可乐面带微笑看着祁修夏。
“还行。”祁修夏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副很勉强的样子,实际只有他才知道这话到底有多违心。
沈可乐抬起脚一脚踹在祁修夏的腿上,“就不能夸我两句啊?”
身为女人,哪有不喜欢被人夸的。
祁修夏满脸懊恼地捂着自己被沈可乐踹过的地方,“要不你现在怀着孩子,我一定踹回去。”
沈可乐皮笑肉不笑地道:“哟,原来祁先生也是有脾气的啊。”
祁修夏伸手揉了揉沈可乐的脑袋,道:“行了,赶紧把婚纱换下来吧,天这么冷,别冻着了。”
“知道啦,你出去。”沈可乐挥挥手让祁修夏出去。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祁修夏的面前,她总有种自己是被他当孩子看待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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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婚期将至的缘故,这两天沈可乐总是莫名的觉得很是焦虑。
祁修夏是个很敏锐的人,自然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但他以为是因为怀孕了,所以情绪有些不稳。
婚期将至,他也格外的忙,心里想着等婚礼过后,就给她找个心理医生,好好开导一下。
跟沈可乐关系谈得上好的人并不算很多,所以伴娘她只找了张娇娇,至于伴郎,祁修夏自然找了白木凡。
从沈家出来之后,沈可乐就没再和他们联系过,不过还是把喜帖送到了。
至于来或者不来,那就是他们的事儿了。
沈时屿那边,沈可乐则是亲自去送了喜帖。
“姐,最近你和许安宁还有联系吗?”沈时屿收好喜帖,突然问。
“没有,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