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里木和宋天昌知道了西南的动静,暗暗得意,明白自己的计策可以成功了。
不过这件事他们也并没有瞒着言谟。
可是当言谟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非但没有感到高兴,反而觉得塔里木是背叛了自己,再看塔里木便觉得越发不顺眼了。这个时候早先“地行仙下降”的震动已经过去,何况长久以来,塔里木也并未给他们看到任何神异之处,甚至对他们故意的试探也并未能够提前洞悉,所以他也渐渐否定了塔里木“地行仙”的身份。
塔里木自然也知道这便是催眠术失效后带来的负面影响,但是他已经是无计可施,好在宋天昌对他信任有加言听计从。
这一次的行动,宋天昌也提前通知了言谟。言谟冷冷说道:“若是你觉得能够成功那么你就去做,本帅难道还会跟你抢功劳不成?但是有一点咱们得说明白了,你要去,必须带的都是你宋国的兵将,我们开罗军一个人也不会去!”
“好啊,”宋天昌皮笑肉不笑地道,“既然言大帅这么说了,那么咱们可就要先小人后君子了,若是言大帅趁着我们两败俱伤的时候突然出手又该怎么办?”
“两败俱伤?”言谟撇了撇嘴,“也就是说宋元帅对这次的行动其实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喽?”
宋天昌不接这话茬,“您只说,若是您不守诺言,该怎么办?”
言谟早就派人打听清楚了他们的计划,其实就是打算到最后的时候趁火打劫的,但是被宋天昌拿话挤兑到了这里,也只能说:“本帅不去就是了!”
宋天昌冷笑:“空口无凭,老实说,宋某还真是信不过言大帅呢!要不然您发个誓,若是您要坐收渔利,那么便让你们皇帝永远向我宋国称臣!”
言谟立刻拉下脸来,“宋天昌,你过分了啊!”
“若是言大帅心里没鬼,这不过是一句空口白话而已,怕什么呢?”宋天昌脸上的笑容真叫言谟恨不能一拳打过去。
咬了咬牙,哑膜还是按照宋天昌的说法发了誓。
宋天昌这才心满意足离去,和塔里木计较一番,按原计划行事。
**
转眼已经是卢定邦葬礼这一日。卢定邦的头和身子已经对接好了,重新装殓起来。
葬礼便在距离营地二十里处的一个开阔地举行。
不光是军中叫得上名的人,便是整个西南有头有脸的人物也都来了。
场面十分浩大。
卢琳披麻戴孝,带领着侄儿侄女们接待宾朋,主持葬礼,几次三番哭晕在灵前。
因为远离了营地,所以她身边也带了五千人马,布好了警戒。
日上中天,哀乐声一起,僧道们的超度经文再次诵起。
香烟缭绕。
卢琳跪在灵前,面上却一滴泪水也没有。
棺材里的根本就不是卢定邦,这周围的宾朋也都是士兵假扮的,侄儿侄女们自然也不可能是真的。
她手中执着哭丧棒,手指握得紧紧的,静静等候那一刻的来临。
眼看得时辰已经是正午了。
一只小鸟落在了卢琳身后阿欢的脚边。
阿欢轻声道:“女帅,那边有了动静,想必是时辰差不多了!”
卢琳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于是眼前的棺材响起一阵惊天动地的响声,棺木被炸得四分五裂,浓重的烟气以棺材为中心辐散开来。
灵堂内外一阵人仰马翻。
就在这时,四周围喊杀声四起,宋国的旗号如同潮水一般席卷而来。
卢琳冷冷一笑,高声吩咐道:“带马抬刀!布床弩阵!”
一声令下如山倒,灵堂瞬间被掀翻了,藏在灵堂中的床弩瞬间被组合完毕,组成一个圆圈一致对外。
这一次蔡和过来,不但带来了改良过的床弩,而且还带了三架灭杀轮。
这一次正好派上用场。
宋军冲了过来,眼看已经到了床弩的射程了,也看清了眼前的形势。
这一次带队的便是宋天昌和塔里木,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和震惊。
卢琳穿着一身孝服,立马横刀,刀尖直指宋天昌:“姓宋的,你果真来送死了!”
宋天昌怒目瞪了塔里木一眼:“姓木的,你可坑了我了!”
塔里木见到这样的情况,便知道自己反被卢琳算计了,知道要打下去定然讨不到便宜,何况自己也没必要替联军卖命,于是一言不发,转身从马上跳下来,混进士兵队里,挤来挤去,转瞬就不见了踪影。
宋天昌目瞪口呆,骂道:“混蛋!”
卢琳冷笑道:“宋天昌,你还不知道吧,你这位得力的帮手,实际上就是我们的人,他不过是跟我们合演了一出戏罢了!为的就是要了你宋天昌的性命!姓宋的,吃我一刀!”
催马上前,力劈华山就是一刀。
宋天昌无心恋战,眼看着自己的士兵被床弩收割了一批又一批,心疼得要命,同时暗暗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跟言谟闹翻了!若是言谟这个时候肯出兵相救,自己还有一线生机,可是如今……自己简直就是自绝生路啊!
卢琳不再说话,抿紧了唇刀刀紧逼。
四周围鼓声大作,蔡和率领着伏兵杀了过来。
宋天昌越发胆战心惊,一个不留神,被卢琳移到劈掉了一条臂膀,整个人失去了平衡,从马背上摔落下来。
卢琳面容冷漠,催马上前。
宋天昌忍痛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是腿脚都已经软了,一回头便看到卢琳带着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