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刚一过,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文竹一跃而起,警惕的叫道:“谁?”
顾倾城本来便没有睡实,听到她说话,也披衣起来,伸手拉开了帐子。
“是我。”外面传来萧凤梧微微有些低沉的声音,
文竹松了口气,忙点亮了灯,开门把萧凤梧迎了进来。
萧凤梧眼睛往里瞟了一眼,问道:“王妃歇下了?”
“是,”文竹帮着萧凤梧脱下外面的袍子,挂到衣架上,答道,“府里出了点事,王妃歇的晚,估计也才睡着。”
萧凤梧应了一声,吩咐文竹倒茶,喝了一盏茶,才迈步往里走,一边吩咐:“不用值夜了,你先下去吧。”
文竹答应一声,把短榻上整理一番,便轻手轻脚退出了正房。
萧凤梧挑帘栊进入内室,在门口顿了顿,才迈步进去。
顾倾城已经把帷帐挂起,一边下地穿鞋一边问道:“怎么才回来?那边的事情……”
一句话没说完,她的神色便是一变,甚至来不及有所动作,便大声叫道:“影一!拿下他!他不是……”
萧凤梧不等她把话说完,一个箭步冲过来,探出三根手指便要锁扣她的咽喉。
她极力往后仰着身子,仗着身子灵便,险险躲了过去,但也因此重重跌倒在床上。
萧凤梧脚步跟紧,双手箕张,向着她当胸抓来。
顾倾城只觉得劲风扑面,气息一窒,根本说不出话来,右手往床头摸去,很快掌心便多了一根银光闪闪的簪子,猛地朝罩落下来的那只手掌戳去。
与此同时,萧凤梧只觉得背后恶风不善,不得不放弃顾倾城身子往侧方一闪。正是影一出手了。
顾倾城又气又恼,抬脚便朝他裆部踢了过去。
而影一一击不中已经换了招式,再次袭了过去。
顾倾城知道自己其实帮不上什么忙,方才那簪子和那一脚都落了空,眼睛一转,拿起床头矮几上放着的暖窠和茶壶使劲往地上摔去。
文竹出了上房,因为觉得天快亮了,也没必要再睡了,所以根本就没有回房,而是去茶房看了一下炉火和热水,简单梳洗了一下,到院中活动了一下四肢,便听见上房动静不对。
忙飞掠过来,停在了窗下,因为顾倾城没有呼唤,她一时之间也不敢擅自进去,万一是王爷和王妃说得不投机摔了东西呢,虽然这种事情以前没有发生过,可并不代表着现在和以后不会发生。
而顾倾城顺过一口气来,便即大叫:“来人!”声音里透出几许慌乱。
文竹再不犹豫,立刻闯了进去。
一见到和陌生黑衣女子缠斗的萧凤梧便是一呆,随即掠到顾倾城身边,问道:“王妃,您没事吧?”随手拿起床边衣架上挂着的衣服,服侍顾倾城穿上。
此刻顾倾城身上只穿着雪白的寝衣,若是来的人多了,保不准便有那口角不严密的,传出去对王妃声名有损。
顾倾城喘了口气,把她一推:“这个王爷是有人假冒的!”
文竹却没有动,“王妃,保护您才是奴婢最大的责任!”张开双臂把顾倾城护在了身后。
这假萧凤梧武功竟然不弱,跟影一缠斗多时竟然没有半分落败的迹象。
影一冷哼一声:“好贼子!你好大的胆!”
那人也冷笑道:“好大胆么?倒也不见得!”他抽冷子把左手里的一个圆球朝着文竹掷过来。
文竹刚要伸手去接,顾倾城突然喝道:“火雷!”
文竹瞬间出了一身冷汗,不敢迎接,抬脚猛地将那圆球朝着窗口踢了过去。
随即院中便传来轰隆一声巨响,紧跟着火光冲天。
文竹抹了抹额上的冷汗,朝顾倾城投去感激和敬佩的一眼,若不是她见机快,只怕自己两人这个时候已经化成一堆烟灰了!
影一脸色大变,骂道:“贼子敢尔!”
“我有什么不敢的?”那人冷冷说道,“你们已经把我逼到了绝路上,就不要怪我孤注一掷!”
文竹护着顾倾城往外走去,“王妃,留在这里太危险了!”
顾倾城也知道,自己在房里影一顾忌太多,难以全力施为,便什么都没说,跟着文竹往外走。
那假萧凤梧却已经露出狰狞神色:“想走?没那么容易!”左手一动,指间又出现了三枚龙眼大小的黑色弹丸,手一扬,便想朝着顾倾城扔过去。
影一大怒:“还真当我是摆设不成!”
双手一晃,两只手里同时出现了六柄寒光闪闪的飞刀,手一抖,便朝着那人六个要害部位****而去。
这种情形下,若是那人执意要取了顾倾城的性命,那么便会同时搭上他自己的命。
所以他不得不放弃了自己最初的想法,眼睁睁看着顾倾城在文竹的护持下奔了出去。
文竹还想保着顾倾城到院子里去,顾倾城无声的扯了扯她的袖子,反手拉着她进了西面宴息室的耳室,低声说道:“很明显今晚这些事情都是有预谋的,外面情势未明,我们出去之后难免成为活靶子。”
文竹背上又出了一层冷汗,忙道:“是,奴婢疏忽了。”
顾倾城抿紧了唇,不再说话。从那人掀帘子进入内室之时她便认出来不是萧凤梧,而是之前被处置了的那个替身。
她心里有些不明白,分明前一阵子萧凤梧刚刚派人将他和苏叶妥善送走,临走之时,他和苏叶都是感激涕零的,怎么转眼便变成了这样一副丧心病狂的样子?
那边影一没了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