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爱站多久就多久,我们没必要插手!”落音加快收拾的速度,一时手竟拿不稳盘子,残余的菜汁泼到了桌布,更使她心烦意乱。
“落音你好无情~~~,你来看看他那副可怜样啊,就差拿着吉他自弹自唱了。”古代的伟大爱情经典情节。
“不要乱说话!什么弹吉他……”落音还愤愤不平的回嘴,眼角余光扫到冬德恰卡的举动,顿时喝道:“停!你干什么!放下!”
落音右手恶狠狠多夺吉他,左手揪住冬德恰卡的耳朵大吼:“别乱扔,你要砸到他我就把你从阳台上扔下去!”
“听说今晚有雷雨。”沛薛故意将‘雷雨’二字咬得极重。
“你送把伞下去。”落音下命令。
“我不知道伞放在哪里。收拾屋子一向是你和瞳羽的工作。”沛薛耸肩装白痴。
“……”
“哇!下雨了,下雨了!”妮露坐到阳台的护栏上,伸手去接水滴。
落音叫一句‘小心’拦腰把她棉花团似的身体揽回到安全地带。自己往下瞄了一眼:天确实下起了雨,男人的衣衫已打湿一片,前天街灯被破坏了,此刻十几米的空间被一片黑暗覆盖,黑夜模糊了男人的五官,仔细凝视,却看出孤独的身影更显孤独。
他是站在黑暗的通道深处,寻找光明的迷路者。
发出不悦的啧舌,落音脚步一改方向,直奔卧室,打开衣柜翻出雨伞,直奔楼下。
“晚了吧,人家已经淋得透湿了。”沛薛的话才落地,大门已被打开又关上。
落音拿着雨伞跑进了茫茫雨幕,眼睛和心都落在面前淋雨的男人身上,她才不在乎一场小雨会将她的头发和衣服摧残成什么样。
她跑到他身边时才意识到手中的伞,连忙撑开,将他连同自己一起罩进无雨的小空间中。
“你怎么还在这里?”落音不知道该用什么话语来催促他离开才不会伤害到他。
白哉可能没有居住的地方。露琪亚的床在一护的卧室的储物间里,这对白哉显然不是很好的居住地点,何况一护怎么向他的家人解释?
初夏的晚上依然冷,尤其是狂风于黑夜下肆虐,街道的角落不知潜伏着什么样的怪异鬼魅,各种阴影造型怪异的盘踞在墙角和地面上,但月光忽明忽暗时,街道便如同恐怖图画的延伸。一场雨更让视线罩上一层薄纱,各种景物顿时陷入了危机四伏的空间中。
他伫立在风雨飘摇的夜色中,脚下匍匐的影却比任何夜色更显凝重墨黑。
“你是黄泉落音吗?”白哉开口,磁性的语音从嘈杂绵密的雨幕里响起,像一股凄冷哀戚的风,将落音的心湖吹起阵阵水波。
“……”落音抿紧了唇,心如鼓擂。
她隐约明白,他想要问什么。他的目光是透过她去寻找着什么人。
可他想要寻找谁?谁对他那么重要?我和那人又有什么联系?
“我是黄泉落音。你是谁?”落音终于开口了,尾音由于底气不足而稍显弱势。
“……”他没说话,只盯着她看。雨水从他额前的发丝中滑下,落到他的眼睑上徘徊不散,犹如草尖悬着的露珠。
“你到底想干什么!”落音低吼,自己平日本来就没多少理智,一旦面对他,剩余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留在胸腔里只是满满的心慌意乱。
看着一场不大不小的雨将他淋得透湿,自己就止不住的心疼。
白哉的脸孔依然静如水面,唯有双眼深处透出一层模糊而浓烈的雾,俊雅面容上的表情衬着浓烈的夜色,翻滚着变幻着,一如心绪的波动。
良久后,男人低沉的磁性嗓音再次穿透了薄薄雨幕,轻轻的说:“我可以拥抱你吗?”
落音杵在原地,海蓝的瞳孔一时放大,过了几秒,眼珠转了转,左瞧右瞧,街道空荡荡没有旁人。
“好,只许一次。”她干巴巴的回答。
下一秒,男子伸出手,双手环住她的腰,一只手紧贴着她的后背,一只手穿过亚麻色的发丝,将她按进自己怀里。
雨伞下,两人拥抱,地面的影子也亲密相拥。
落音听到耳畔传来轻微却凝重的叹息,这声叹息犹如凝聚着千钧深情,又携带着奇异的魔法,卸去了她浑身的紧张与不安。
浸透了雨水的银白风花纱贴着她的脸颊,纺织物光滑的表面与肌肤相亲,那种柔软的触感开启了记忆深处的感官回忆……羽织和死霸装同样给了她一种熟悉的、很温馨的感受。
即使心忘记了,身体还会记得。
渐渐的,她闭眼,安心感受般将头埋进他的肩膀处。
靠着他的胸膛,浸了水的衣物冰冷,反而更衬出衣服下肌肤的炙烫。
白哉的指尖很冷,圈住落音的腰和后背的双臂久久不肯松开,像是汲取她的温度以求存活。
气氛变得温馨不已,既然这场淅淅沥沥的雨也无法浇熄彼此心间燃起的火焰。
很喜欢,很喜欢被这个男人拥抱。
落音舒服的微眯起眼睛,精神有些沉醉,她忽然不希望这场雨停。
如果一直这么站在雨中,他是不是就不会松手?
他们彼此在这场大雨中,相拥相依。
等等!为什么街道对面的路人没有打伞,还能走得不急不缓?
地面怎么一半湿一半干……
落音僵直了身体,转身抬头,借着闪烁不定的星光不期然看到一个瘦长的黑影拿着胶皮管站在屋顶上,见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