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正被一群破面中较年轻的孩子们当新奇动物围观,那亮晶晶的眼睛起码相当于无数个五十瓦灯泡。
“我听说婴儿会咬破母亲的肚皮爬出来,所以才血淋淋。”
“啊呀呀呀,好恐怖啊!”
大家开始七嘴八舌,把话题的中心人物置之度外。
就连许久不见的破面三人组,妮露、薛沛、冬德恰卡乐颠颠的跑进房间。
“落音呐落音,你要多久才能把宝宝生下来?”妮露爬上她的膝盖,天真的冲她傻笑。
“大概,还得半年多吧?”前提是她能忍那么久。
破面军团这么nc,莫非就是前几个月她私下让奈提把那些不的吃掉了的后果。
老天,难道我真的做错什么吗?如果不是身体不适并需要维护形象,落音真想当场otz一把。
“落音落音!”妮露小妹妹睁着一双纯净无邪的大眼睛盯着她的肚子问:“你肚子里的宝宝长得什么样?它要怎么出来?我能摸摸看吗?”
至于冬德恰卡和薛沛两只傻虫子更傻气十足的问:“我们也可以看你生小孩吗?”
一根筋断掉,两根筋断掉,理智的大楼正在急速坍塌中。
“啊啊啊啊啊~~~~!这种问题,你们怎么不去问阿波罗啊,别在这里烦我,滚远点!”
迫于孕妇歇斯底里的怒吼,一干破面被宝拉扫地出门,就连妮露也不免。
“气死我了,这群混蛋……”关门,坐回长椅上敲桌面发泄情绪。
蓝染要是能凭这群nc破面征服尸魂界,那她就能一拳打扁李唯教授!
显然是做梦,而且是天底下最白的白日梦。
落音发觉如今无需担心尸魂界的安危了,这群nc破面,根本就是能力进化智商退化。
见鬼,蓝染肯定是用了错误的崩玉制造了他们,那他怎么还没发现,还不把这群nc回炉重造?
难道是她以前干坏事的报应?她自认来虚夜宫做过的坏事,也就杀了前十刃以及指使奈提吃掉某些能成为危险因素的破面,仅此而已。这报应有必要这么严重吗?
虽然比起那些破面,这群烦人的苍蝇更惹她动怒,可面对一张张充满诚挚的傻笑,她硬不下心肠命令奈提吃掉他们。
莫非她也被潜移默化变nc了。
哦,太可怕了,落音打了个激灵。
万幸总算有几个不nc的,落音对房间里仅留下的几人投以无限感慨的目光。
“把你的目光收回去,照照镜子吧,很吓人。”葛力豹子嫌恶的打哆嗦,他本能认定落音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能问个问题吗?”落音靠着背椅,单腿翘起,双手抱住膝盖,认真的对面前的三破面一虚发问:“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我真不明白,你们为什么对我的孩子这么期待?”
“落音大人的孩子自然对我是无比高贵的存在。”忠心耿耿的宝拉回答得理所当然。
奈提干脆用尾巴在地面刮出一行行文字:“落音大人的珍宝就是奈提的珍宝。”
没有得到答案,落音将目光投向另外两人。
葛力姆乔别过脸:“我才不兴奋呢。”
乌尔奇奥拉则用一贯的冷调说:“我无法形容,但我确实对此事很好奇。也许因为我们曾是虚的缘故吧。”
“?”
“什么意思?”
“因为我们和你不一样,所以你无法体会我们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
落音一时哑然。他们曾经是虚,前世为人的经历模糊地几乎无法回忆,宛如手中沙,根本连过往的碎片都无法拾取。
何况大虚是由数百数千只虚混合而成,严格说,他本就不是来自现世的魂魄。
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生为人的证明,有的是无数魂魄生前残存的记忆。
想到此时,落音的心猛然静了。
我们是虚,在死神的观念里,我们无血无泪,胸口空空如也,所以我们没有感情。
集结了深重的怨念,我们的痛苦和孤独伴伴随一生,茫然无助。
我们是虚。
其实,我们也有渴望——对于生命的崇尚和热爱。
我们的心,也曾跳动过。
我们也曾享受在阳光下活动的权利,感受血液在体内涌动的悸动。
一年四季是什么色彩,我们曾注意过。
花开花落的喜悦悲伤,我们曾体会过。
当我们说话时,会有人听到会有人看到,我们是存在的。
死亡,终结了我们以上所有。
当一切回归于死亡,当一切又重新再开始。
当生命远离我们时,怀念和哀求都无济于事。
落音,请你不要让我们失望。剥夺我们的渴望。
生命是万物的起源,是我们依赖的光,是火。
是美好的开端……
“我、我有些累了。”她迟疑的扬手请他们离开。
“落音大人,请您好好休息。”宝拉照例铺好被褥,又将灯光关闭,只拧开床头柜前的莲花台灯。鹅黄的灯光温暖了视线中所有的景物。
奈提搭上她的双膝,索要晚安吻。
“晚安。”她在骨质面具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于是小虚的尾巴摇得更欢乐。
人工月光虽不及尸魂界的皎洁素白,但幽蓝未暗的光线,掺杂着说不出的凉意。
长夜漫漫,月光越来越稀薄,如同她内心的月光,越来越稀薄,几乎遮挡不住黑暗。
一夜无梦。
就此之后,落音变得安稳了许多。
多数时候,她会在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