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没一会视线里便出现一个头发篷乱、衣裳不整的女子,跌跌撞撞的走出一个低矮的石屋,身后紧接着出现一个赤着上身的男子。一把将女子扯回屋里,女子挣扎着要出来,女了显然不是男子的对手,只得死死的扒住门框。
两相正僵持着,突然从路口涌进一群身负重甲的兵士来,女子见了,大声的哭喊起来:“表哥,救我,救我!”
听了这声音,独孤雁才确认下来,这女子竟然是苏樱雪,那么那男人应该就是狱差了?效率还真够高的。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自私好色!
“别一竿子打死。”他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突然出声。
她不理他,依旧看着窗外,只是他那突兀的鼻子总是出现在她的视线,让人无法忽略。
兵士到了石屋前,为首的张锐冷眸含戾,一声令下:“带走!”
便有军士上前扭了狱差的胳膊就往外拖,狱差嗷嗷叫着:“我是王爷的表妹夫,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苏樱雪气的一脚踹过去,却是踹空了,玉足踢到石板上,却是顾不得疼骂道:“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是谁的妹夫。去死吧!”
狱差还要叫唤,张锐一个眼神,兵士手起掌落,一个手刀下去,狱差便两眼一翻的晕了过去,如被扒了皮的死狗一样拖走了。
苏樱雪终于长舒一口气,楚楚可怜的看着张锐,“多谢张将军,是表哥让你来的吗?”
张锐竟是看都不看她一眼,下令道:“撤!”
然后大队人马就这样走了,徒留了苏樱雪一个人如秋天的落叶,孤伶伶的站在原地。她显是被惊呆了,直到人走没影了,才突然暴发出凄厉的尖叫声。
那尖利的叫声有如困兽哀嚎,让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只是一切都已枉然。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没想到的是关漠王会这么绝情,连自己的亲表妹都不管了。
“是不是感同身受,同命相怜?”元瓒放下窗帘说道。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好好的当一个表小姐不好吗?挑出这么多事来,最后将原本的情谊都给耗没了,不过是咎由自取。”
“到底是大家闺秀,就这样被糟蹋了,一辈子就完了,陛下不觉得可怜吗?”
“可怜?人的一辈子很长,也很短。她不过十七岁,如果能够幡然醒悟,自然还有很长的人生,怕只怕,怨天尤人,不知悔改。早就该完了。”
“你倒是心肠硬的很。”
“太子也不是什么菩萨心肠,就别在这里五十步笑百步了。”
“也对。”元瓒挑一挑眉。
不起眼的油篷马车在街角掉头离去,苏樱雪哭的肝肠寸断也哭不回关漠王狠硬的心肠。
马车行驶在街道上,突然就走不动了,车夫在外面说:“主上,前面人太多了,是不是要换一条路。”
“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是!”
不一会车夫便回来了,“前面是菜市口,正要处置死邢犯。”
“死邢犯?”
“听说是西夷奸细,冒充关漠王妃。”
独孤雁与元瓒相视一眼,元瓒点点头,“是从军中带过去的女俘。”
独孤雁紧皱起眉头,元瓒又补充一句:“放心,不是大燕人。”
“嗯。”她给了个算你识相的眼神,元瓒笑了笑,“要去看看吗?”
“算了,走吧。”
“回军!”元瓒对车外喊道。
突然门帘一闪,一个熟悉的身影晃过,独孤雁突然叫停马车,便要下去。无奈草蜱虫的毒素还未散尽,行动很是艰难。
“你干嘛?”
“我好像看到卓长风?”
“卓长风?”
“对。”
“我带你下去。”
话落元瓒便给自己戴上一张人皮面具,揽了独孤雁跃上屋顶。独孤雁眼尖,一眼就从人海中发现了卓长风。“他在那。”
元瓒几个纵跃带着她来到卓长风的面前。
卓长风乍见二人从天而降,先是一愣,紧而一喜,转而恢复云淡风清的表情,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独孤姑娘和元瓒太子。”
元瓒也不掩饰,坦然的拱一拱手道:“卓阁主,幸会。”
“不知二位找本座何事?”
独孤雁:“是你指使阿依古丽陷害我的?”
卓长风皱了皱眉:“本座也正是为此事而来,姑娘之言,本座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这么说,不是你指使的。”
“正是。”
“阿古那怎么解释?”
“他原本就是阿依古丽的亲随,听从她的调遣再正常不过。”
“你休想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独孤姑娘怎么会跟元瓒太子在一起。”
“这不需要你关心,你来做什么?”独孤雁听着邢场那边刽子手的一声暴喝,人群发出倒抽气声,突然眸光一狠说:“你是来看我怎么死的吧?”
“可惜让你失望了。”她阴狠的恨不得生吞其肉的语气,让卓长风皱起了眉头,“独孤姑娘,你误会了,我怎么会盼着你死,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了?”
约定?她拧起眉,说:“对,明明是连理蛊,你为什么骗我说是情海似海蛊?”
元瓒身形一僵,眼眸眯了起来:“连理蛊是他给你下的?”
独孤雁不置可否,元瓒陡地散发出森冷之气,三尺之内霜冻成雾。而卓长风的周身也隐隐的发出红芒,高手对决,一触即发。
“长风!”阿依古丽突然自街角出现,眸光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