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天,带这位姑娘去船上换身衣服送她回家。”
“不要!”绿水突然抱住独孤雁的腿,战战兢兢如惊慌迷途的小鹿。
独孤雁叹一口气,复又蹲下来,“姑娘莫怕,他们都不会伤害你的,你放心吧。你若是怕,那我送你回家好吗?”
绿水抬眼看她一会,微微的点了点头。
“我先带你去换衣服。”独孤雁带她回到船上。
梳洗妥当之后才发现是一个极美貌的女子,虽然比不得阿依古丽和玄月那般天姿国色,胜在一双眼睛,如她的名字一般,似含了一汪绿水在其中,脉脉含情。
难怪水匪们打劫的时候也不忘带上她。可惜红颜薄命,令人扼腕。
绿水极不自在的站在那里,垂头敛目,手脚似无处安放,下意识的绞着衣角。
独孤雁柔声说:“你先吃些东西吧,刚刚我已叫人沿岸去打听桃花村了,待收到消息就送你回去。”
“嗯。”她微点了下头,头也不敢抬的挪向一边的案几,闻到案上的饭菜香味,本能的伸了伸手,又紧紧的攥在一起。
“你先吃吧,我出去看看打听消息的人回来了没有。”独孤雁知道她不自在,起身出了舱门,留她一个人在屋内用餐。
甲板上,萧赜面色冷沉,看到独孤雁出来了,微微的蹙了蹙眉:“怎么衣服还没有换?”
独孤雁摇了摇头,刚刚她只注意力全在那位姑娘的伤上了,全身上下青青紫紫,两腿之间红肿一片,一看就是受到了无耻的侵害。
“我没事,夏季天暖,一会再换也可以。”
“不行,赶紧去换。”萧赜不容分说,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走回自己的房间。
“喂,你干嘛?”
“换衣服。”他像变戏法似的,取出一套粉色衣裙给她。
独孤雁不接,他作势就要替她脱,她急的哇哇乱叫,争抢间,突然听到嗞拉一声响,便觉身上一凉,上衣已然被扯了去,只留了一件月白色的小肚兜可怜兮兮的挂在胸前。
委屈羞辱齐涌上心头,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那位绿水姑娘,她突地情绪失控,呜呜哭起来。
萧赜也愣住了,他只是闹着玩的,只是为她不肯承认在乎他而怄气,怎么知道一扯就扯坏了,要知道独孤雁在岸边已将外衣给了绿水,夏季衣裳本就轻薄,他一个男人又没有轻重,自然轻易的就扯坏了。
他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不住的说:“我不是故意的。”
她又气又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好了,别哭了!”他拿了一条大帕子替她一边擦湿透的头发和脸上的眼泪。
“你走开!”她大力的推他,却是推不动。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你快走开啊。”她两手抱在胸前,挡住外泄的春光。萧赜后知后觉,突然意识到原来她是害羞了,噗嗤一声笑出来。
“无耻!”
“好,我无耻。”
“你变态。”
“好,我变态!”
“你神经病。”
“嗯,我神经病,你说的都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吧,乖,穿衣服。”他边说边抖开衣裙往她身上披。
她一把抢过,“还不快出去!”
“好,我出去。”这会他没有多余的话,起身出了内室。
独孤雁用史上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嘴里不住的吐槽:该死的,竟然还有干净的肚兜,这家伙就是个大变态,竟然随身带着女装。
再进来时,他也已换好了干净衣裳。湿发披在肩上,随意慵懒。独孤雁拿眼瞅他,气鼓鼓的。
“对了,刚刚那位姑娘怎么样了?”他有意化解两人的尴尬,转移话题。
“不好。全身都是伤,最严重的是……”她突然顿住,哀叹一声:“外伤易好,心伤难愈。”
萧赜面色凝重,“水匪劫了桃花村,杀光了村民,并将稍有姿色的女子掳回岛上,那位绿水姑娘便是其一,只是因她生的极为美貌,所以被匪首独霸,****带在身边,随心所欲。”
“什么!”独孤雁只觉头皮发麻,简直是qín_shòu不如。
“那现在怎么办?”独孤雁义愤填膺,怒道:“水匪的老窝呢,先去端了它。”
“莫急,我已安排人送消息给江州府,就让官府去处理吧。”
“那绿水呢?桃花村肯定是回不去了,她一个年轻女子受了这样大的伤害,要怎么活下去?”
萧赜凝眉不语。
这时候绯天在门外说:“阁主,那位姑娘要寻短见。”
“什么?”
“大概是听到了属下们的谈话,知道桃花村的全村被屠,所以就跳河了。”
“人呢?”
“已经救上来。”
独孤雁与萧赜互视一眼,起身走了出去。甲板上,所有的男子都站的远远的,绿水跪坐在甲板上,小叶正费力的想要拉起她,却拉她不动。见到独孤雁出来了,委屈的扁嘴,“小姐,她不肯起来。”
独孤雁走上前去,一把提起绿水,拉到船舷,“想死是吗?那就去死吧。”
绿水面如死灰,任她押着自己往船外按。
“死是很容易的事,这一跳下去,最多一盏茶的功夫,你就死的透透的。但是,那些屠你乡亲,辱你姐妹的水匪们依旧活蹦乱跳的,你的死没有任何意义。”
“意义?活着就有意义了吗?这么肮脏的自己,多呼一口气都是罪恶。”
“好啊,那你就去死吧,但是最好别死在涡江里,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