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珠已与她的心脏合为一体,滋养出新的心头血,让她的生命重新焕发活力。
就在她醒来的次日,萧赜也醒了。他睁开眼的一瞬间,独孤雁泪如泉涌,这种劫后余生,失而复得的感动,让她无法自控的紧紧抱住他。
萧赜轻轻的拭去她眼角的泪痕,温柔的说:“不哭了,我已经没事了。”
“以后再不许这么傻了,你看你,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这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
“不过是看着丑了些,只要你不嫌弃,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旁的灵三打趣道:“楼主心头血都给了您,又怎么会嫌弃呢,她不过是看着心疼罢了。”
独孤雁脸色微红了红,萧赜冲着她眨眨眼睛,笑道:“说我傻,你又好多少,没了心头血,你又如何能活?”
“王爷放心,属下已用天珠为楼主续命,以后除了连理蛊的牵制,再没有什么凡物可以伤到她了。便是寻常外伤也可迅速痊愈。”
“哦?”萧赜转了转眸子,看向说话的千机先生,“这么神奇!”
“天珠乃是上古神物,每一颗天珠里都封印着一缕妖王的魂识,妖王魂天生的法力能够提升人的修为,而人体的生气也能够起到唤醒被封印魂识的作用,两相互助,百利无害。”
独孤雁低头看一眼胸前,若隐若现的红光,若不是修为极高的人根本察觉不到。不过为保险起见,她穿了红色衣裙,更难察觉了。她掌心微一用劲,感觉到体内的元气,果然比受伤前还要充沛,而手背上的擦伤也确实如千机先生说的那样不见了。
千机先生果然不容小觑,这样高明的人物为何要屈尊在一个边疆藩王府中,当区区慕僚呢?她努力的回想,似乎是关漠王一个爱妾引荐的。到底是因缘巧合,还是别有用心呢?
原谅她现在凡事阴谋论,实在是腹背受敌,不得不草木皆兵。
千机先生一派闲适,全然不把她的戒备当一回事。微微一笑道:“王爷若是不信,大可试一试,便是一剑穿心而过,也会快速愈合!”
“别说太过,好像我是妖魔一样。”
“嗬!”千机先生笑道:“总某种角度来说,确是妖体。”
“放肆,竟敢对楼主无礼!”一旁的灵三突然出声喝斥,灵七斜眼过去,灵三讪讪闭嘴,一脸的不服气。千机先生不以为忤,笑道:“若不是天珠续命,楼主已是死人,而为您续命的正是天珠内的妖魂,所以实际上,您现在已不是人命,而是妖命了!”
“妖命?”萧赜拧起了眉头,担心的看着独孤雁,“若真如此,那九儿她以后会不会……”
半人半妖那四个字说出来,终究让人感觉不好,他欲言又止,看着千机先生,后者语气依旧轻松,说:“王爷的担忧属下理解,确实,待到妖魂完全苏醒,冲破封印之时,楼主会完完全全的变成妖。”
“那有何避免方法。”
“有!”
“快说!”
“只有让妖魂离开天珠,那么天珠就完完全全属于楼主的了。”
“没了妖魂,那九儿她性命……”
“无须担心,天珠乃是上古妖王后的眼睛,本就是活物,只是沉寂了万年而已。它进入楼主身体之后,受楼主人气滋养,苏醒之后也只俱备人气。”
“那要如何让妖魂离开天珠。”
“历代妖王都葬在不周墓中,只有进入不周墓,妖王魂才会离开归位。”
萧赜与独孤雁对视一眼,说:“看来,只有先开启不周墓了。”
独孤雁:“灵七,那你准备一下进锦城的事。”
灵七:“楼主。”
“怎么了?”
灵七面色一沉,拱手对独孤雁道:“昨日得到消息,宫中发布皇榜,女帝受刺,命在旦夕,刺客就是长风阁主。估计现在,通缉卓阁主的皇榜已遍布天下了。”
也许过不了几日,女帝就不治身亡了。好一个睁眼说瞎话!赵越的意图再明显不过,这是在说:再不回京,女帝宝座就不是你的了。
“无耻!”独孤雁眸光发狠,萧赜按住她的肩头,“莫急,且先让他得意一段时间,天珠现在你这里,他会主动送上门的。”
“不周墓就那么重要!”
“当然,他要复僻前朝,少不得要军饷供应。而传闻不周墓中是历代妖王的墓穴,必有无数珍奇异宝陪葬,这是敛财最快捷的手段,他不会放过的。”
萧赜说着,突然转头对千机先生说:“对了,丹城的事怎么样了?”
“阿依古丽对属下颇有怀疑,不过对穆少清也不信任,王爷不必担心,她也出动了巴塞尔力量,来寻找您的下落。”
“结果如何?”
“穆少清有皇夫作后盾,将消息瞒的死死的,所以阿依古丽还不知道您的具体情况。”
“嗯,很好。”他想了想又说:“那莫言那边呢?”
“卢伯的易容术以假乱真,没有特制手法,根本不能识破,而在人前露面的关漠王眼歪腿残,实难与风华绝代的长风阁主相提并论,所以关漠城几方势力也并不相信圣旨上的言论,大多怀疑萧尧故意陷害,再加上莫言抵死不认,镇西军纵是手法通天,也难将其带离出城,现被幽禁在西府。只是……”
千机先生突然言语支吾起来。
萧赜眼波一横,“怎么了?”
“如夫人们以为王爷正在受苦,****跪伏在西府门前,说要与王爷同甘共苦。”说这句话时,他眼波有意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