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夺下天珠之后,飞离母神树,急速后退,远远的在院中站定,竟是之前殿内敲木鱼的老和尚。
独孤雁双掌涌起团团红雾,打了出去,老和尚袈裟一挥,掀起阵阵劲风,将她的掌力化于无形。萧赜紧步追了过来,与她合力攻向老和尚。
独孤雁蓦地眸光一凛,深深的看一眼萧赜,而后拔地而起,如离弦之箭,冲向老和尚,老和尚双掌举过头顶,瞬地又展开,宏大展力向独孤雁袭去,却在这时她突然改变方向来到他身后,青冥剑一闪,直直的刺向他的后脑。老和尚随即闪身避开,萧赜紧而亮出长鞭,如灵蛇吐信,缠向老和尚。老和尚微微一笑,突地凌空飞起,竟是躲过了两人的夹击。
“臭和尚,快把天珠还给我们!”独孤雁冷声斥道。
“还?天珠本就是我享云寺之物。”
“不,这里根本不是享云寺,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我萧家结界之中?”萧赜冷厉的眸光直视着他。
“哈哈……萧家?”老和尚嘲讽的笑道:“萧天元那家伙不过是个三姓家奴,你,不会就是那奴才的后代吧。”
他双眸犀利透着寒光打量着萧赜,口中发出轻蔑的啧啧声,“果然一样的货色。”说着眸光一转,落在独孤雁身上,“哈哈哈……真是天道好轮回啊,还真是一样的货色,哈哈……”
他疯狂大笑着,笑的快掉出眼泪来。蓦地又悲泣起来,眸光直钩钩的盯着独孤雁,突然语调一转,悠悠的说:“你来啦!”
独孤雁心头一凛,这语声多么熟悉,无数次出现在她的梦里:你来啦!
“你是谁?”
“我是谁?”老和尚面容出现一丝哀色,转了转头,“我是谁?”
他仰起头来,看着火一般盛开的木棉花,眸光变得迷离。“二百三十四年六个月零七天,你又忘了我。”
独孤雁拧起眉头,疑惑的看着他。
“你为什么又忘了我,你怎么可以又忘了我!”他发起狂来,猛地冲向母神树,突然从树下蹿出一个人影来,那人影与老和尚头对头,手脚相对狠狠的撞在一起,爆发出剧烈的声响,随之金光闪烁,金光坠落露出一个白衣公子来。
那白衣公子,长发如乌缎,衣袂飘飘,如临世谪仙,悲悯的看向独孤雁,唇瓣微微勾起,弯成一抹好看到极致的弧度,他说:“你来啦!”
白衣之后是一树红花,红落纷落,如雨一般落在他的肩头发顶。梦境与现实离奇的重叠,第一次她看清楚了他的面容,眉目如画,仙姿脱俗。
独孤雁的眸中出现迷离困惑之色,她分不清此时是梦境还是现实。
“你是谁?”她缓缓的走近他,“为何总是出现在我的梦里?”
“我是你的夫君啊。”
“夫君?”她偏了偏头,喃喃的重复道:“夫君?”
“九儿,别相信他!”
突然眼前红光一闪,萧赜竟是割破了自己的血,洒向独孤雁,顿时她眼前的景致一变,白衣公子的面容竟换成了赵越。
她连连退步,斥道:“赵越,竟然是你!”
赵越微微一笑,风姿不输白衣公子,“九儿,你让为夫找的好辛苦。”
“你怎么来了?”
“我当然要来,我的七魂在此守了二百三十四年六个月零七天,为的不就是这一天吗?”
“七魂?老和尚是你的七魂!”
“不然呢,如今七魂归位,也是时候与姓萧的做个了断了。”他眸光一转,看向萧赜:“当年萧天元骗取我的信任,抢了我的天珠,封住我的七魂,将我的元神打入轮回之中,还助夏正奇夺下皇权,苍天有眼,我竟然回来了。哈哈哈……”
便是猖狂的笑,都好看的像一幅画。赵越广袖一挥,指向萧赜:“九儿是我的,天下也是我的。萧赜,受死吧!”、
广袖挥舞间,刮起阵阵风暴,卷起满地沙石,顿时沙暴满天,遮天蔽日。萧赜与独孤雁站立不住,运气抵挡沙暴的侵袭。
“九儿,跟我回宫吧,你不是说过,你要与越哥哥一起睥睨天下,将那些欺负我们的人践踏在脚下。你要与我共享天下,你要与我永世不分离。九儿,你忘了吗?”
他深情的倾诉着,面色诚恳不见丝毫作伪。
独孤雁的头开始剧烈的痛起来,记忆里洪水决了堤涨满了脑海。
萧赜:“别听他胡说,他接近你就是为了复僻前朝,他是别有用心的,九儿,别相信他!”
“闭嘴!”赵越手一挥,便有更强劲的风如刀一般刮过萧赜的身体,外裳破碎成片。“三姓家奴,你有什么资格跟九儿说话。”
独孤雁头越来越痛,终于受不住,爆发出啊的尖叫声!胸前红光万丈,冲向四周,顿时沙暴停歇,萧赜与赵越齐齐倒飞出去,口吐鲜血。
“九儿!”
她已状若颠狂,长发披散,双眸变得赤红,虚空的不知看向何方。
“九儿!”萧赜撑起身子,冲向她,“九儿!”
他抱住她的腰,柔声的说:“九儿,我在呢!”
独孤雁悠悠的转头却是没有看他,而是看着赵越,眼底里溢满泪水,几欲哽咽的声音:“越哥哥,你为什么要骗我?”
泪水一串串的落下,泪湿满襟。她记起了有赵越的所有事,第一次遇见,是因为她淡到几乎没有的眉毛,受到兄姐的嘲笑,她躲到角落里偷偷的哭。
那时的赵越已有十岁,最是好动的年纪,却是耐着性子来哄她,他偷偷的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