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她打出那一掌并非是力,而是无影神功的最后一式,无影气,这股气会让殷明瑜有痛不欲生感,而造成假死症状,以此骗过赵越的耳目。却也不是万无一失的,殷明瑜只是个弱女子,若是承受不住疼痛,伤及内脏,亦有可能引起猝死,故她迟迟不敢用此法。
收回无影气,殷明瑜停止的脉博,微微的动了动。殷九九心头一喜,有惊无险,她是躲过这一劫了。
“不用谢,刚刚我给她吃了护心丹。”焚翌笑道。
“哥哥挺了解无影神功。”她状若无意的试探。
“还好,哥哥平生没什么了,哥哥可不相信无忧是那等无情无义之人。”
“对了,哥哥怎会来此呢?”
他手心一摊,露出一只绿火萤来。
“不是被赵越阻截了吗?”
萧赜:“我当时放出了两组绿火萤,一组去通知绯天,一组去往南诏。怕的就是被赵越所截。”
殷九九:“原来如此。我们现在去哪?”
“无忧想去哪?”
“先往燕京方向走一段。”
焚翌笑笑,拍了拍虹羽鹫的背,“按无忧说的去吧。”
“飞慢点!”殷九九眼望着地面上,说道:“下去!”
虹羽鹫俯冲向地面,殷九九两眼牢牢的望着江面上的小船,突然用力打出一掌,小船旋即被打翻,船上之人狼狈落水。
萧爱月吓的花容失色,连呛好几口水,殷九九飞身过去,将她拎出水,手用力在她耳后一撕,撕下一张人皮面具来,“扮作朕,你不配!”
说完,用力一甩,萧爱月再次落入水中。鬼一飞身出来,殷九九眸光横去,“鬼一,你忘了是谁将你带出那个非人的地方了吗?”
鬼一面无表情,一双蓝幽幽的眼睛不带一丝感情,拔剑冲向她。
“鬼一!”殷九九暴喝一声,手中的青冥剑抵到他的肩上,“鬼一,你看清楚了,我是殷九九,是我将你从杂耍班里带出来的,也是我将你领上玉青山学武的。”
“没用的,他已经是个死人了!”焚翌突然说道。
“什么?”
“你看他,眸无神采,面无表情,无论你说什么他都听不到,也感觉不到,他早就死了,是摄心蛊让他还保留着常人的模样,只会听下蛊之人的命令。”
难怪,难怪鬼一认不出她来,赵越!秋夜、鬼一,她的亲信都被他所利用、杀害!
说话间,鬼一身形诡异的冲上来,就要取她性命。
她咬一咬牙,挥出青冥剑,剑光如虹,扫向鬼一,顿时他拦腰断成两截,摔进水中,却是不到片刻,那两截身体又从水中钻中,连结在一起。
连接处肚肠直流,却是没有一滴血。两手依旧是攻击的动作,向她冲去!
至死不休,摄心蛊何其残忍!
焚翌突然广袖一挥,便有香风阵阵随袖轻舞,鬼一遇到香风,突然顿住,断掉的身体终于颓然散落,没了声息。
殷九九飞身过去,抱起他,眼中恨意夺眶而出。
“烧了吧,摄心蛊无解,朝颜香也只能让蛊虫暂时晕迷。”
她用掌力将小船翻了过来,让鬼一躺在船上,萧赜脱下外衣覆住他残缺的身体。又从岸边找来许多干柴放在船上,点燃。
火熊熊燃烧,映衬着鬼一清瘦到凹陷的面容。
他从小孤苦,因外貌奇异而落入杂耍班,殷九九遇见他时,他被关在笼子里,正在与一头健壮的大白虎搏斗。与其说表演,不如说在与死抗争。
人力再大,又如何与虎抗衡,他被猛虎撕咬的浑身没有一块好肉,衣裳破碎,脸庞脏污,唯一双蓝眼睛,表达着他还是个活人。
殷九九当即一掌击碎了牢笼,一剑插死了猛虎,将杂耍班赶出了大燕。他是天生的武人,骨格极为灵活,轻功一学就会,再复杂的剑招也不在话下,比她还要学的快。却甘愿当她的随从,默默的当一个影人。
赵越,毁了她的一切!
萧爱月还在水中扑腾着,殷九九突然将她从水中提起,扔上了船,“鬼一,黄泉路上,我给你找个伴,也算全了我们主仆一场。但愿来生,你可以投个好人家,生一副寻常容貌,简简单单的过一生吧。”
萧爱月挣扎着,无声的哭喊着,火光舔食着她的冰肌玉骨,如花美貌。只是再多的挣扎都是徒劳的,殷九九就那样直直的看着她挣扎,好像只有这样才可以让自己更加坚定,“赵越,这只是第一步。”
萧赜手指轻轻一弹,弹出一粒石子封住萧爱月的昏穴,她两眼一翻失去了意识。
“对不起!”殷九九看着萧赜。
“你只不过做了一件我想做却不忍做的事。”他飞身上了虹羽鹫的背,闭上眼睛,再不看那燃烧的小船。
小船很快便化作烣烬,随波消散在茫茫江水中。
焚翌:“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去关漠城。”
“对了,幽茴怎么样了?乌蜍蛊解了吗?”
说到此,焚翌微微的沉下脸来,“幽茴是鲛人之体,且蛊毒已存在身体里二十五年,寻常解蛊方法未能起到作用。”
“有别的办法吗?”
“恐怕也只有妖魂丹能救她一命了。”
“又是妖魂丹。”
“怎么了?”
“看来不周墓是非开启不可了。”
焚翌:“不宜再拖,离二十五年之期只有十天了。”
殷九九蹙起眉头,时间仓促,看来他们只得放下一切,直奔漠北了。“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