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瑚有瞬间的呆愣,独孤雁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想法。但是她说的也是实情,大漠里奔波一个来月,都没有痛痛快快洗过澡,身上的污垢不比那出生没洗过的人少多少。
“还不快去!”
独孤雁斜了翠瑚一眼,眸光冷冽,翠瑚怔了一下,赶紧跑出去了。
关漠城水源也很珍贵,但那也是跟江南比,虽然不能像小时候在萧家祖宅时那样天天洗澡,可一个月也是要洗上三五回的。特别是伺候在王爷身边,王爷喜好干净,若是闻得异味必要大发雷霆,因此日日都得擦拭。而王妃竟然没有洗过澡,翠瑚快被这个事情整懵了,等下王爷王妃洞房,闻到王妃身上一股子臭味,那还不要大开杀戒!赶紧的脚打脑后跟吩咐着奴仆烧水去了。
待翠瑚走了,独孤雁慢悠悠的踱着步子,在屋子里转圈。来到婴臂粗的龙凤烛前,火光跳跃,烛香幽淡。唇角蓦地挑起,绽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
“王妃,好了,请移步西厢房。”翠瑚适时过来叫她。
办事效率不错,独孤雁看着洗浴用具一应俱全的西厢,满意的脱去沉重的喜服,舒舒服服的躺在浴桶里。身边围着十来个侍女,搓澡的搓澡,洗头的洗头,按摩的按摩。
侍女们搓着那堪比筷子的污垢,两眼发直,大漠蛮子,真是不可理喻。
独孤雁看到洗澡水换了一盆又一盆,也有些懵,日晒风吹的,竟然这么脏。再看看认真搓澡的众女,赶紧闭上眼睛,太丢人!
萧赜好不容易摆脱了宾客,回到喜房,只见空荡荡的,凤冠喜服红盖头扔的东一件西一件,桌子上也是杯盘狼藉。
“来人,来人!”连唤几声,才见一个粗壮的婆子小跑过来。
“人呢?”萧赜扫视一圈,目光如刃扫向婆子。
婆子正烧着水呢,老远听到王爷的呼声,才放下柴火跑过来,此时一头一脸汗水淋淋,手上身上沾染着烟灰,乌麻麻的。“在,在西厢房。”
“西厢房,在那做什么?”萧赜打量婆子,瞧她乌糟糟的样子,就是一阵心塞,“脏兮兮的,滚!”
粗使婆子赶紧跑了,她也是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仪容不整的来见王爷,真是活腻了。
萧赜看向西厢房,果然热闹非常。提脚便走了过去。
院子里侍女奔忙着,一桶接一桶的往屋里提水,又一盆又一盆的往外倒,裙摆上沾满了水渍。蓬头垢面形象全无,看的萧赜眉头皱的死紧。
“这是做什么!”
一声暴喝,定住了来往匆匆的侍女。
“奴,奴婢们伺候王妃沐浴。”终于有胆子大些的侍女抖着嗓子小声回答了。
“是王妃沐浴,还是你们在打水仗啊。不知道漠北水贵吗?罚三个月例银,通通给我滚!”
看着到处乱七八糟的样子,真真是眼疼。萧賾顿了顿,“王妃在哪?”
侍女指了指净房,便火烧屁股的跑了。
独孤雁正舒舒服服的躺在水里假寐,突然四周诡异的安静,睁开眼来,屋子里空空荡荡的,就连那一直小意殷勤的翠瑚也不见了。
“搞什么?本王妃澡还没洗好呢。”她嘟嚷一句,转目四下一看,突然看到立在门口的萧赜,顿时呆若木鸡,紧接着发出杀猪般的尖叫声。
“臭流氓,你想死是不是!”两手狼狈的抱胸,发觉下身还光着,又赶紧去护下面,挡来挡去,都挡不住外泄的春光。
“如果我是你,应该遮脸。”萧赜笑嘻嘻的说道。
“你才不要脸,流氓,竟然偷看人洗澡。变态!”独孤雁口不择言的骂着,但是双手还是下意识的护住脸,身体躲进水里。
“前不突,后不翘,毛都没长齐,有什么好看的。”
悲了个摧的,这脸可以易容,身材却是难以改变,整不出********的身段来。可是人家才十四岁,不火爆才正常吧。
“披上吧!”
一件大大的衣服丢到浴桶边,她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手忙脚乱的裹住自己。
“走吧。”
“去哪?”她缩着脖子,恨不得把脑袋缩进胸腔里,真是丢脸死了。
“当然是回房,莫非娘子要睡在净房?”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衣裳不整的样子,小声道:“你自个回吧,我一会再来。”
萧赜放眼扫过净房里几个大浴桶,“好吧!”
待他一走,独孤雁赶紧又换了个浴桶,三下五除二的再洗一遍,这才换了干净衣裳出来。走出净房还不停的闻着身上的味道,再三确定没有那股久不洗澡的体味了才罢休。
水资源匮乏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萧赜喝了不少酒,经刚刚院中一通火气,正是酒气上涌,便有些困倦,进了喜房倒头就睡,正是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迷糊时侯,突觉得有人轻轻的摇晃他的身体。舒舒服服有如躺在荡漾水波之上,微睁开眼来,朦朦胧胧所见一苗条女子,墨发披垂,巧笑生嫣。
长手一捞便将那女子捞入怀中,诱人的女子香气沁入心肺,引人心神荡漾,“王妃好香。”
呢喃着便钻进女子颈窝欲亲吻那凝脂一般的肌肤。
春色正好,突然啪啪两声清脆击掌声起,伴着戏谑的女子声音:“关漠王好艳福!”
萧赜闻声,心里一震,酒醒大半,低头一看怀中人,再转目看向说话人,微一愣神提脚踹飞了怀中女子。“大胆奴才,竟敢爬本王的床!”
二话不说,血溅三尺,那清丽绝俗的女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