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鸣双手合十,对这位传说中的云水僧人行礼。
整个车队的人也都纷纷下马,跟着深深地行了一礼,甚至连宋名扬也照做了——不过他是为什么这样做,别人不知道,慕堇若可是明明白白——肯定又是为了奖励。
云水僧人睁开双眼,眼神静如古井无波,然而每个人却都感觉自己已被看破。
“阿弥陀佛……风施主一路安好。”云水僧人对风不鸣说道。
风不鸣恭敬地回答道:“承佛祖庇佑,一路平安。敢问大师,可是有事相商?”
云水僧人看向队伍末尾,众人随之看去,发现他看的是那个拖在地上的独眼武者。
“大师可是想要风家放过那个人?”风不鸣问道。
宋名扬一听,真想赶紧把那个半死不活的独眼武者献给云水僧人,好让他回答自己的问题。
云水僧人点点头:“游侠首领已经知晓此人身份,不必再造杀孽了。”
宸墨闻言一愣,看向风不鸣,用眼神询问着她的意见。
“既然大师也已知晓,就应明白,若放此人回去,无异于放虎归山,势必会对我风家此行不利。”风不鸣不卑不亢地说道。
云水僧人摇摇头,说道:“如若风施主信任贫僧,贫僧愿暂时收容此人,直至施主此行结束,风施主意下如何?”
风不鸣并不是心狠手辣的人,本来也没想过要独眼武者的性命。但是如果就这样放走,也许她的马是没问题了,但对方若是心存怨恨,纠集匪类沿途捣乱,就麻烦了。现在云水僧人这样说,她略略思索就答应了。
只是那个独眼武者此刻已经浑身是血的昏迷在地上,人事不知了。云水僧人走过去,想要伸手去扶他,却又不知如何下手的样子。作为一个出家人,眼中根本无净无垢,他不是嫌弃独眼武者的血污,只是不忍触碰他的伤口罢了。
慕堇若见状,悄悄地取出了“马良神笔”。她的“蔷薇蕊”已经非常熟练,甚至可以同时连画数朵蔷薇花了。
伴着忽如其来的香,数道浅粉色光芒倏忽而至,蔷薇花朵覆盖在独眼武者的伤口上,花瓣渐次枯萎、风化、消散,独眼武者的伤口一一消失不见,一声**,人也慢慢清醒了过来。
宸墨眼睁睁地看着此情此景,不禁一阵气结,怒视着宋名扬。本大爷把人折腾成那样,你的妹子一个“蔷薇蕊”就给治好了,这是在打我脸吗?!
宋名扬却觉得无所谓,甚至认为慕堇若孺子可教,在云水僧人面前来了这么一手,势必会有个好印象。
果然,云水僧人冲着慕堇若的方向,遥遥施了一礼,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贫僧替这位伤者,多谢女施主了。”
慕堇若脸一红,连连摆手,声如蚊蚋:“没什么,没什么……”
一旁的高琳心思单纯,忍不住疑问道:“他明明是个为大坏人办坏事的小坏人,为什么你们都要救他呢?”
慕堇若声音更低了:“我,我也不知道……就是看云水僧人想扶他都没地方下手,忍不住就想帮一下忙……”
高琳嘟着嘴巴叹了口气,拍了拍慕堇若的肩膀。
云水僧人把独眼武者扶到一边坐下,解下了自己的行囊让他倚靠,还从行囊中取出了什么东西,又走了回来。
宋名扬的小心脏砰砰直跳:不知道是什么神器呢?
只见云水僧人手中捧着一小团白色的东西,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微光。在下午的阳光照耀下,它又不时折射出七彩的光点,夺人眼球。不过它蜷成一团,实在太小了,宋名扬根本看不清那是什么。
“咕咚”……
宋名扬掏了掏耳朵,怎么好像听见了吞口水的声音?
再一看四周,好家伙!几个游侠儿都伸长了脖子盯着云水僧人手中的小白团,恨不得眼放绿光了。
“哥们,那是什么好东西啊?你们怎么一个个都饥渴的跟进了妓院一样……”宋名扬好奇地问着身旁的游侠儿,心说,该不会是什么神级宠物吧?
“呸呸呸!”那人似乎被他的话玷污了耳朵,一个劲的呸来呸去还揉着耳垂,“真是孤陋寡闻,那可是雪藻!它只生长在凤凰海的海底,是非常珍贵的东西!”
“卧……握了个草啊……”宋名扬擦了擦口水,“发财了个屁的了,雪藻是极品中的极品吧!这得卖多少钱?”
那个游侠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还自诩神仙下凡呢,连这个都不知道:“无价之宝!”
说话间,云水僧人已经走了过来,宸墨紧张地连脸上的肉都抽筋了,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好,结果,云水僧人目不斜视地从他旁边经过,径直走到了风不鸣面前:
“此物乃是贫僧偶然间得到,如今终于找到了它的主人。”
虽然雪藻很珍贵,但风不鸣家里作为皇商,好东西不知道见过多少,因此并没有多激动。她大大方方地道了谢,接过来才发觉手感不对,仔细一看,才发现它并不是一片雪藻,而是由雪藻蒸煮抽丝、精工织就的雪藻纱!
风不鸣用手一抖,卷成一团的雪藻纱舒展而下。宋名扬目测了一下,足足三米有余!
雪藻难得,雪藻纱的制作更是难上加难,三米长的雪藻纱,不知道是用了多少珍贵的雪藻,花费了多少时日才能做成!
“这……太贵重了。”饶是见多识广的风不鸣,也不禁被这条雪藻纱震惊了。
云水僧却摇了摇头:“何为贵?何为重?此物于我,是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