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明珠好不容易拿到了莲子时，几乎要被淹死了。 在水里挣扎起伏着，含住的空气也都吐出去，呛水感觉简直撕裂心肺的疼。
“长姐！”离明珠最近的是慕容陌，看见明珠在水里挣扎，他连忙跑过去，正准备跳下去的时候，空中一抹轻盈的影子，足尖踏水，拎着明珠跳上了瑶台。
明珠被放在瑶台上，双眸紧闭，痛苦的蹙起眉尖。
慕容陌瞪大眼睛，“长姐！长姐！”
长空将明珠扶起来，一掌打在她背上。
“咳咳——咳——”明珠咳出了几口水，单手捂着胸口，拼命的咳嗽，只差没咳血了。
“公主，没事了。”长空把明珠脱下来的披风给她围好，春夏交接时的夜里还很凉，这么跳下去泡水，不淹死也得冻死。
“长姐，你怎么样！”慕容陌担忧地看着明珠。
明珠咳了半天才缓过来，清丽的小脸苍白着没一点血色，唇角居然还在笑，“没事。”
说完，摊开一直紧紧握着的手。
白嫩的掌心里，湿漉漉的是三枚幽紫圆润的莲子。
睡莲的莲子本就是紫色的，天亮后枯萎就会变成黑色，那就没有一点用了，必须趁着开花时摘下来才有效。
慕容陌看着那三枚莲子，心里生气不肯说话了。
为了这东西，长姐差点被淹死！
“长姐没事，别担心了，”明珠太了解自己这个傲娇高冷的弟弟了，他不说话也不看自己时一定就是生气了，费力地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笑着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再精密的计算也会有差错，长姐不怕死，可长姐怕自己所爱的人为自己而死，那种感觉真的很可怕，一辈子都忘不了”
慕容陌还是低着头，小手一下一下轻轻拍着明珠的背，听她咳嗽着，片刻后才小声问：“长姐这样做，是为了师父吗？”
明珠让长空扶着，虚弱地站起身，转过头对慕容陌极轻极轻的一笑，“嗯。”
……
“你说什么！”平隆帝握着银勺的动作一顿，厉声问道：“烟儿怎么了？！”
祥妃跪在地上，声音哑着说：“陛下，昨夜有贼人潜入了臣妾的寝宫，将烟儿半边脸划了刀口，刀上有剧毒，太医说，烟儿的脸怕是……怕是保不住了！”
银勺咚地一声落在粥里，平隆帝表情一怔，说不心疼是假的。
慕容烟是自己的长女，对她，自己是真心疼爱没有丝毫防备的，如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查！”平隆帝怒吼，“给朕马上派人去查，一定要查出凶手，朕要诛他九族！”
“是！”汪恩身子一抖，立刻就要吩咐下去。
“陛下！”祥妃何止住汪恩，抬起头时原本容光焕发的脸枯槁粗糙，好像一夜之间就苍老了十岁，“臣妾知道凶手是谁，这个人……陛下不能诛其九族。”
不能诛九族，是皇室中人？
平隆帝眉宇一蹙，“到底是谁？”
“陛下，伤了烟儿的，正是镇国公主啊！”祥妃说完，紧绷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往下掉。
“明珠？！”平隆帝瞪大眼睛，错愕与惊讶在眼中来回翻动。
明珠把烟儿的容貌毁了？
这怎么可能！
“陛下，臣妾也不愿意怀疑镇国公主，一直以来，陛下宠爱镇国公主，臣妾也几次三番教导烟儿千万不能惹她，可是……臣妾该死！烟儿说昨日在宫门撞见了镇国公主的侍婢，那侍婢手里拿了个食盒，烟儿觉得奇怪就问这食盒是怎么回事，侍婢说是公主要她送出去给……给别人的。烟儿身为长公主，自然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就阻止那个侍婢，谁知道晚上烟儿就……陛下，烟儿纵然有做的不对之处，臣妾也会教训她，何以镇国公主下了这么重的手！烟儿是她的亲姐姐啊！”
祥妃声泪俱下地指责明珠，将一切都推给了明珠。
平隆帝蹙着眉，听出了祥妃话里有话，“你说明珠的侍婢给宫外送了食盒，到底是给了谁？”
“这……臣妾不知道。”祥妃低着头，小声啜泣。
“说！”平隆帝怒喝。
“是……是给了颜相爷，颜微澜！”祥妃说完，立刻止住了哭声，深深地低着头。
颜微澜三个字被说出，平隆帝只觉得浑身一震。
一双老迈的眼睛闪烁不停，片刻后，对祥妃道：“明珠送东西给颜微澜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只有臣妾和臣妾宫里的人知道。”祥妃回答。
“好，你先回去，朕定会给烟儿做主。”平隆帝的声音里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愤怒，不但没有怒气，反而平静得吓人。
“……是。”祥妃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站起身时悄悄看向平隆帝，见平隆帝正眯着一双眼睛看自己，顿时一惊，“陛下？”
“下去吧。”平隆帝淡淡的说。
“是……”祥妃的心开始七上八下，走出宫门时，她握了握已经出冷汗的手心。
如果说慕容烟的遭遇让她的理智变得浅薄，那今天她原本就不该来找平隆帝！
总觉得，自己好像哪里做错了……
宫里，平隆帝看着那碗已经凉掉的粥，慢慢道：“这件事你怎么看？”
汪恩连忙走到平隆帝身边，小声道：“奴婢觉得，就算这件事是镇国公主做的，但对陛下来说，有利无害，一直以来镇国公主的名声都不好，再加上这次的事情，只怕以后公主都无法洗脱残害皇姐的罪名。”
“你说的对，无论是不是明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