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陶欧阳满20岁了,可是没有人记得她的生日,连她自己都忘记了,直到陶楚楚提起陶政生日让她回家一起吃饭,她才想起自己的生日早已经过了好几天了。
教室外面,陶楚楚说:“姐,明天五点半在宿舍门口,有司机来接我们,你不要忘了。”
陶欧阳点点头,“哦,好的??楚楚,你妈希望我去吗?”
“你管她希不希望你去,反正爸希望你去,姐,你不用理会我妈,她要是说你,我会帮你说回去的。”
陶欧阳忽然笑了,“我还用得着你帮吗?你就不怕我把桌子掀了?”
陶楚楚却一本正经地说:“你确实用不着我帮忙,不过你千万别掀桌子,爸最近心情不好,给他过生日也是希望他能开心一点。”
“怎么了?”
“你没看到股市暴涨之后又暴跌的新闻吗?爸尝到一点甜头之后把钱全放进去了,谁知道一夜暴跌,亏光了。”
“??亏了多少?”
“具体多少我也不知道,总之有很多,你想你那些彩礼钱有多少,起码缩水一半,而且套牢了继续亏着。”
提到彩礼,陶欧阳难免伤感,就是因为拿了这些钱,所以她才没有资格去责怪沈澈,沈澈已经很厚道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接受了这个事实,所有的怨怼和恨意,也都变弱甚至是没有了,两不相欠只是她给自己的一个借口,她欠他了很多钱,这是她无法逃避的事实。
陶欧阳摇摇头,“我没有看新闻,我不看新闻。”她想跳过这个话题。
可是,陶楚楚反而说来劲了,她说:“说来真是讽刺,当初姐夫拿两亿买了我们三块破地皮,我们都以为捡到了天大的便宜,谁知道现在爸那两亿大缩水,而姐夫都在那三块地皮上有声有色地搞开发了,前景大好。”
陶欧阳忽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苦笑着说:“不说了这些了吧,我都没有关注。”
“??”陶欧阳终于意识到了自己说错话了,竟然还失口叫了姐夫,她抱歉地说:“姐,你没事吧?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提起的。”
“没事,呵呵??那明天晚上见吧,就快上课了。”
“恩,那我走了,再见。”
“再见。”
回到座位上,陶欧阳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原来陶政没有用沈家给的钱发展公司,而是拿去炒股,还亏了。她与父亲的生日都在5月,她是5月初,父亲是5月末,父亲的生日要聚餐,而她的生日,无人问津。
总有某个时刻,因为某件事情的触发,而令她所有的坚强和开朗,全线崩溃。
坐在教室里,老师在讲台上讲了些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她一直在用力,用力地忍住千万不要让眼泪落下来。那种疼,在她毫无准备之下突然袭来,她几次屏住呼吸想将心口的疼痛压抑下去,但几次都是失败。心脏一下一下地抽着痛,喉头也一下一下地抽紧,那种滋味,无法言语,蚀人心骨。
陶家,朱美盈和阿姨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好酒好菜,菜是阿姨做的,蛋糕是朱美盈亲手做的,蛋糕上的几个大字占了多半部分,用巧克力勾勒出来的字体显得不太美观,但胜在心意。
那几个字是“老公生日快乐!”
陶楚楚一看见那几个字,就忍不住调侃起来,“妈,你矫情不?多大了还在这里秀恩爱。”
朱美盈白了女儿一眼,“去去去,小鬼你懂什么。”
站在后面的陶欧阳始终不敢靠过去,她觉得他们三口之家挺幸福的,她进去了,可能会搞坏气氛。按着以前的经验,只要有她在的地方,往往都会不欢而散。
朱美盈:“楚楚,怎么不带男朋友回来?你爸想见见。”
陶楚楚:“我没有男朋友,妈你别套我话。”
朱美盈:“你瞎说什么啊,刘阿姨都跟我说了,她在街上看到你跟一个男生手拉手逛街,男生还给你拎包。她说那个男生看起来不错,个字挺高的,但没看清楚长什么样。”
陶楚楚脱口而出,“他啊,恐龙样。”说完她才发觉说漏嘴了,赶紧怒视着母亲。
朱美盈笑了起来,“看吧看吧,还不承认,快,你现在打他电话把他叫来,我们等他到了再吃。”
陶楚楚眼看瞒不住了,求饶起来,“妈,人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别吓死他行吗?等有合适的机会了,我自然就带回来了。”
经过了朱政庭那次恋爱,陶楚楚也尝到教训了,这一次势必会更加的谨慎。
陶政开口说:“楚楚啊,爸妈都不反对你谈恋爱,但是前提是保护好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得知道,女孩子很容易吃亏的,懂吗?”
陶楚楚明显不耐烦了,“哎呀,我就知道你们会这么说,我知道,我都知道,你们不如担心担心欧阳,前天还有男生在宿舍楼下跟他表白呢。”
一直站在后面的陶欧阳,这才被大家注意到,很明显,陶楚楚是刻意地把话题往陶欧阳身上带,可是,陶政和朱美盈都没有接话,不知道说什么,也不习惯说,气氛一下就变冷了。
陶欧阳解释说:“我们班的男生恶作剧呢,不是什么表白。”
陶政笑了笑,客客气气地说:“欧阳啊,过来坐吧,站那干嘛,来,坐。”
陶欧阳走过去坐了下来,她倒是很希望听到陶政像说陶楚楚一样也给自己说说教,可是,他从来没有,他甚至连管都不会管她,更何况是教了。
朱美盈一直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