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满意啊,踩高跷啊这是,你满意你穿好了。”
沈澈没再理她,也不想理她,任由她在那里抱怨。
这时,有两个工作人员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拎着大袋小袋无数个,这全是沈澈让她们为陶欧阳采购的衣物,说好了要赔她十件的,他说到做到。
满载而归,但陶欧阳并没有多高兴,她的脸上始终挂着一句话——别以为姐是可以用衣服收买的人。
她翻下挡光板,对着那上面的镜子卸妆,她拿着面巾纸直接擦,擦得皮疼,还又红又脏的。
她闲聊起来,说:“诶你不知道,刚才她们在给我做脸的时候,说那个什么kkk什么的,是巴黎时装周的首席造型师,见过很多大明星,哎呦喂把我笑得,敷着面膜皱纹都笑出来了。”
沈澈瞥了她一眼,不说话。
陶欧阳又自顾自地说起来,“说什么大瞎话,想自诩牛逼也不用在我面前吹啊,我就问他能不能帮我要范爷的亲笔签名照,你猜他怎么说,他竟然说,他竟然说范爷也要叫他一声大师兄,别说亲笔签名照,合影都成。”
“哈哈哈哈,你说他是不是把我当三岁小孩耍?我说k师兄,那你下回去巴黎带我去见见世面吧,他说好的,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他还说得一板一眼的,跟真的一样,我是这么好耍的吗?!”
“最最好笑的是,他说给我穿的那件衣服当初范爷看中了他都不给,因为他说范爷体形太大了怕把衣服撑破,他说他设计的衣服挑人,而不是被人挑,哇靠,牛逼吹得这么大我真服了他。”
“哦对了,他说要我好好善待这件衣服,穿完必须完好无损地还回去,不然要赔钱。然后我就顺着他的话说,既然这衣服这么名贵那我就不要了,你猜他怎么说,他说得罪不起你,不给我穿好的你不会满意。我呸,就这白无常的造型,我才不屑呢。”
沈澈叹了口气,听得耳朵都嫌吵啊,他幽幽地白了她一眼,说:“你那件白色礼服,租金五十,押金一百。”
“切,我就说他骗人的,”陶欧阳为自己的明智看法深深点赞,“不过他做生意挺实在的,租金才五十块,质地款式还挺好看的呢,诶你不是认识的朋友多么,多多给他介绍生意嘛。”
沈澈实在汗颜,“这衣服租金五十万,押金一百万。”
“……”车里的空气一下凝固起来,陶欧阳扯着假睫毛,动作也静止了。
“他叫king,外号老k。”
老老老老k?就是一直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时尚尊师king?人家可是巴黎时装周首位被邀请的中国造型师,之后他就爆红全球,如今是世界顶级的造型师,各路明星都以与他合影为傲。
吓尿了简直,老k啊,就算她一个外行人都听说过的名字,陶欧阳手一抖,直接把假睫毛给撕扯了下来,“啊!咳咳,好……痛!嘶……嘶……”她痛得直飙泪,手又不能摸,眼皮撕扯得火辣辣的。
然而这样,她还是没能缓过神来,“这破衣服要五十万,还是租金?太***操蛋了吧,他抢钱啊。”她一手按着眼皮,一手拍了拍沈澈的胳膊,说,“快快,开会去,把衣服还给他。”
沈澈无奈地说:“坐好吧你,你就在老爷子的寿宴上好好表现就成了,钱不是你操心的范围。”
“好好表现也不需要花这么多钱租一件衣服啊,那还不如把钱给我呢。”
“这是你第一次要正式地面对大家,关系到沈家的名誉,你懂不懂。”
“不懂。”
“好了别说了,你照办就行。”沈澈不耐烦了,语气也十分重。
陶欧阳往车子后,有钱人真是用钱跟用厕纸一样啊,太奢侈了,太浪费了。
沈澈被她闹得心烦了,给她买,给她用,给她打扮,她反而唧唧歪歪抱怨个不停。
回到家,大包小包往沙发上一放,他一转身,就看到了她的正面,只卸了一只眼睛的假睫毛,他摇头叹气道:“唉,你最好那天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说,不然我真担心你把老爷子的八十大寿给毁了。”
想到陶楚楚的十八岁成人礼上她当众摔进蛋糕那一幕,他真是不敢想啊。
一句话噎死人,陶欧阳真不想跟他斗嘴,连话都不想跟他说。她低头翻了翻各个袋子,里面基本上都是一些现在可以穿的夏装,一天一套轮两圈夏天就过了,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奢侈了。
她还是喜欢她的旧t恤啊。
沈澈也坐下来,从那堆袋子翻出了一部手机,他用命令的口吻说:“把季亚的还给他,用这个,以后别动不动就关机。”
陶欧阳嘟着嘴,问:“怎么,你这是在为你骗我而道歉吗?我不接受。”她把手机一推,像一滩烂泥一样窝进了沙发里,一整天都在被人摆布,太累了。
“道歉?”沈澈故意扬起高傲的眉毛,说,“我还没问你为什么骗我呢我道什么歉?!你最好给我说说清楚,不是整天嚷嚷着要复习要考试吗,你跷课干嘛去了?”
“要你管。”
“我不管谁管你?”
“谁都不用管我,他们把我生下来就没有管过我,你更不用管我了,我们什么关系,临时搭伙的关系而已,迟早要散,不劳您老人家费心来管我。”这话说的,又是生气,又是心酸。
沈澈真觉得他娶她回来是给自己找气受的,“你皮痒了是不是?”
陶欧阳白了他一眼,直接闭上了眼睛,爱干嘛干嘛去,少来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