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院子外面,远处是一片片田野,就要到丰败的季节,满是累累果实。
杜小鱼在走的时候一直在想,到底要怎么跟章卓予讲才会达到比较好的效果,然而,她站定后,却是他先开了口。
“小鱼,黄花姐上回说的话我想了好久好久······你是怕我娘不答应罢?”他热切的看着她,“我马上就要去参加秋闱了,如果考中的话,我会同我娘好好说的·你不用担心这些。”
杜小鱼听着挑起了眉,“我姐就跟你说了这些吗?”
章卓予竭力镇定,“黄花姐说你还未想考虑这些事。”
看来是对他说的比较委婉,杜小鱼暗叹一口气,难道就非得逼着她说的那么清楚?可是眼下这个机会又不合适。他即将去科举,若是说出来势必会影响心情,到时候真考不上,她肯定会觉得愧疚的。
“其实我娘上次也是误听了别人胡乱传话才会这样的,我已经替你澄清了。”他急切的添加一句,“你好久不来府里,可是在为这事生气?”
胡乱传话?其实从外人看来,她确实跟章卓予颇有接触,想得多的人也难保不会猜她有什么企图,而万夫人就一个独子,把他看得无比重要也是正常的。
“我没有生气,只是没仟么特别的事就不来府里了。”她笑着解释两句,“家里也比较忙,实在抽不出空来。再说,你也得好好看书么,我不想打搅你。”
章卓予面上闪过丝委屈,自己为了她不知道浪费了多少时间去伤神,结果就换来这样几句话,他抿了抿唇,“那我考完了就会有时间了,你到时候可以来府里呢。”
杜小鱼有些难以应付,想了下·她说道,“等你从京城回来再说这些,好吗?”
好似所有的热情都被堵在胸口里,章卓予看着对面平静的脸,问道,“那我回来的话·你真会听我好好说?”
“这是什么傻话,咱们是朋友,哪有不说话的道理?”她微微一笑,挥起拳头鼓舞道,“你这次可一定要考中呀!”
她笑起来便灿烂的好像阳光了,那样亲切活泼,他心里稍稍轻松了些,点点头,“我会尽力的·那你等我从京城回来。”
就是普通朋友也一定会替他打气的,杜小鱼笑了笑,“好,等你回来,我们再说。”
看他走远·她缓缓吐出一口长气。
回到家里,赵冬芝盯着她左看右看,嘻嘻笑道,“你跟那章公子说什么了?还要走那么远。”
杜小鱼才懒得解她的疑惑,又怕她追着来问,忙转身去屋里了。
五日后,白与时也要启程去京城,小女儿刚刚过了满月·五官越来越清晰·真真是长了两个人的优点,一双眼睛乌黑发亮·宝石似的漂亮。
白与时很舍不得,抱着不撒手,杜黄花笑道,“来回就一个多月,很就过去了。”
崔氏拎着些路上带的干粮放雇来的马车里,也道,“你也不要太挂心,还怕为娘的不好好照顾你媳妇儿跟女儿?给我好好考试才是正理儿!”又叮嘱同行的白士英照看好儿子。
“是,娘教导的对。”白与时笑笑,把女儿放回杜黄花手里,顺便捏了捏她的手心,轻声道,“我考完会尽回来的。”
杜黄花冲他一笑,叫他路上小心。
两个人一走,白家就只剩崔氏跟杜黄花膡lml的活虽然请了人,但还是要经常看管下,所以崔氏也很忙。赵氏心疼杜黄花,怕没人做饭给她吃,又要带孩子,就叫着一起来家里用饭。
反正她已经从带孩子的忙碌中解脱出来,两双胞胎一个已经去念书,一个也大了,加上杜显也空闲着,基本没有什么要操心的。
倒是杜小鱼比较没得空,她得了朱大夫的那本手札,成天都在研究种草药的事,看看仟么药材合适这儿的气候·又能卖个好价钱,反而把种花的事情给抛在了脑后。
现在金银花跟大青根已进入稳定的状态,再多种个十亩二十亩都不是问题,除非天灾,对她来说再无任何挑战,最近便又在琢磨着是不是种些白术或者红花。
不过赵氏对她的举动好似不太赞成,前几日还说家里足够富裕,光妯养的兔子就能支撑一家子的开销,再加上那些田·完全没必要再去劳累操心这些事。她是心疼女儿,从小就没过过无忧无虑的生活,现在安稳了,还不停歇。
“看你还天天去田里,为娘的都不好意思闲着。”赵氏这日又拉她过来坐下,“你就听为娘的一次,那些个田就不要弄了,请了人曹,你光是养养兔子也便好了。要不请个夫子教教琴画?黄花那会儿还死命要我让你去私塾呢。”她露出几分内疚,“以前是穷,学不起来,你如今想学什么都行呢。”
她可没有这份闲情雅致,杜小鱼笑着道,“我又不觉着累,只是好玩罢了,看着草药长出来,很高兴。”
“你这傻孩子。”赵氏替她拢拢头发,“以后高兴的事可多着呢。”只要她收心找个相公,将来相夫教子也是乐超多多,只是她不曾体会到而已。
杜小鱼假装听不懂,嘿嘿笑了两声,还是退后了一步,“那我少种些行了罢?多陪陪爹跟娘,能不去田里就不去罢。”
“你倒是说得出做得到才好。”
“那当然,女儿一向说话算数的。”她做了保证。
赵氏也不再逼她,慢慢来,笑着点点头。
离白与时回来的日子渐渐近了,赵冬芝竟比杜黄花还兴奋,念叨着一定能考上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