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赵氏姐妹俩的又是不同了,颜色稍稍淡些,上了年纪的,不用那样艳,只是遮掩掉皱纹,显得皮肤白皙,像是找回了青春一样。
杜小鱼送到赵冬芝手里时,她爱不释手,赞叹道,“真真是好手艺,难怪别的胭脂铺都开不下去了。”
黄晓英也笑道,“我也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好的胭脂,这阮姑娘什么样,娘喜欢的整天跟我唠叨,小鱼你倒是说来给我听听呢。”
杜小鱼也{lml是好久没有见到黄晓英了,趁着林庆真不在,就顺便过来陪两天,姐妹俩说说话。 “长得像天上的仙女,等你看到就晓得了。至于手艺么,原来她是拜了京城那个姓华的女子做师父的,小姨肯定知道,就是冯夫人说的那个,被皇后娘娘召见的。”
赵冬芝想了会儿才想起来,大为惊讶。
黄晓英却是跟杜小鱼一样的疑惑,“她有个这样的师父,却为何不留在京城?”
“我也不明白呢,大概人各有志罢。”
赵冬芝见自己女儿有人陪,就说要去馆子看看,她前脚刚走,杜小鱼就笑起来,“你信不信,她肯定又去找阮姑娘的伯母了。”
黄晓英很有自知之明,摇头道,“阮姑娘那么优秀,怎么看得上立树?他这个愣头小子,我看是不成的。”
“我也这样说呢,不过我娘说也许阮姑娘的大伯母会操办她的终身大事,小姨也就老往那边想。其实这阮姑娘我相处下来,看着是个有主见的,听说这胭脂铺都是她一手促成,你也是管着纸马铺的,肯定知道各种事情都马虎不得,可见她是个想得很周全的人。”
黄晓英点点头,又叹口气,“我娘是一根筋的,我也不好劝她,等撞到墙总会知道。”
两人相视一笑,杜小鱼在铺子里闲走几步,只见几处柜子果然空了好些,原是存货都要卖完了,才大热天的急着去桐城。
“你们前段时间生意很好?”
“有三个富商家里都做丧事,买了不少东西去,直烧到五七,满一百天又是烧了好些,都用到了存货。”黄晓英答道,“本想过了鬼节再去桐城的,现在却是不得不提前了,”她拧起眉,“这天瞧着也凉不下来,也不知道路上会不会热着……” 她脸上写满了担心,杜小鱼眨了下眼睛,“可是想表姐夫了?”
黄晓英一怔,脸慢慢红了,“什么想不想的。”
怕她羞窘,杜小鱼便没再说,又问,“美真姐呢?”
“在家里呢,大概一会儿也要来了。”她笑道,“相公跟妹夫一走,娘跟吴大娘就来了,我跟美真一点也不忙。”
“那是你们俩的福气好。”一个有疼自个儿的娘,一个有超级好婆婆,别人羡慕也羡慕不来。
杜小鱼在那里住了三天才回来的,昨晚上下了场极大的暴雨,天气便开始转阴,有凉下来的趋势了。
却说李源清最近一次都没有来杜家,只要有空就去陪林家老太太,把她哄得高兴的不得了,直夸外孙孝顺。
这日李源清又专门请了玉衣班来给老太太唱堂会,自己也陪着一起听。
那玉衣班共演了两场大戏,用了足足一下午,老太太听得津津有味,有出戏恰巧是讲知县的义举的,那知县刚正不阿,聪明绝顶,与贪官周旋,最终替民申冤,赢得民心,得到圣上嘉奖的故事。
老太太笑眯眯的看着李源清,仿佛戏里说的就是他一般。
林氏见状就笑起来,“将来源清肯定也能有这大好前程的。”
“这是当然,我孙儿如此优秀,比戏里的知县还早一年中了进士呢!又进过翰林院学习,有几人能比得上?”
李源清不禁笑道,“也是祖母教导的好。”
“我何时教导过你,是你天资聪慧,才能有这样好的机缘的!”
李源清微微摇头,“倒也难说,要是我当年在京城长大,嫡母……”他苦笑两下,“祖母也知道,她跟我母亲水火不容,又岂会容我越过两个哥哥?”
老太太眉头一皱,她是何等聪明的人,林家老爷前几年去世后,这么大家业都在她掌控之下,处理的井井有条,什么样的话会有听不明白的?
他是在为杜家说话呢!原来这场戏只是在为这一刻做铺垫而已!
她又想起来,前几日冯夫人也来过一回,说起杜家,都是夸赞他们夫妇老实可靠,被家里赶出来时又是如何艰难。
可是事实上,李源清养得那么好,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从农家出来的孩子,可见是从小就没有吃过多少苦的。
这些安排,肯定都是这个外孙一手促成,在他心里,杜家的地位牢不可破!但他从未明说,而是顺着她的意思,抽时间陪她这个外祖母,样样都满足她,他确实是在花心思讨她的好的。
老太太心里五味纷杂,看着眼前面目俊朗,眼含诚恳甚至带了些请求之意的李源清,终于重重叹了口气出来。
她到底还是不想跟他有什么矛盾。
正如自己所得意自豪的,这个外孙太聪明,聪明到就算不依靠他们林家的力量,他也能精彩的活下去,而她这个外祖母,跟他不过就三年多的情谊,能有多深厚?若是不好好维系,只怕也有一扯就断的危险。
而她此时若是做出体恤的姿态,他却会感激她,对他们的亲情也是好的,至于杜家,若真是那样贪得无厌,总有一日会露出他们的真面目!现在还没有实质的证据,倒也只能暂时容忍着了。
“你得空是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