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均不作声,不过除了马三之外,眼里俱是有着浓重不服的神色。
“耐心、细心,还有胆量。”乔五爷叹息了一声说道,抬头望向了陈豪,再次笑了笑,“当然,我还落下了一点,那就是,该出手时就绝不顾忌的狠辣,就比如,他带着十几个人,就打翻了你们将近二百人,你说是不是呢?”乔五爷望着马三问道。
马三脸孔涨得通红,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喏喏地不知道说什么了。
“五爷,那是马三无能,不代表他也可以摧枯拉朽地打倒我们。”旁边有一个眼睛很大、鼻孔也很大的家伙颇有些不服气地道。
“是么?”乔五爷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你终究还是没有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转头再次望向了陈豪,“年轻人,你为什么要来见我?”他终于将话题说到了正题上,周围的几个人也俱是精神一振,抬头凶狠地望着陈豪,马三则满眼惶惑,同样小心翼翼地看着陈豪,不时偷瞥一眼乔五爷。
“我想要一个和平相处的空间。”陈豪淡淡地道。
“具体点儿说呢?”乔五爷眼里闪过了一抹冷光,吧嗒了一口旱烟问道。
“我知道春明市的地下秩序由五爷掌控,但我希望以后我们的发展,与五爷井河不相犯,各走各的路,即使有争端和矛盾,也能和平解决。”陈豪徐徐说道。
他这番话刚出口,那个最开始的鼻孔大,眼睛也大的家伙就怒了,指着陈豪就暴吼了一声,“你他妈算什么东西?怎么?想在这春明市跟五爷平起平坐,共分春明?你怕是活腻了吧?”
陈豪并没有理他,只是抬头望着乔五爷,“五爷,您认为呢?”
乔五爷缓缓坐直身体,明亮的眼神望向了陈豪,与他对视了半晌,突然间笑了,“年轻人,你确实让我看到了你的胆量。不过我想说的是,一山不容二虎,你初来春明,就想裂土封疆么?当然,有这个想法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应该清楚,真正的和平与权力,是打出来的,不是发发狠就能得到的,你说呢?”
“我深表同意。”陈豪点了点头道。
“同意你玛了个戈壁,信不信我先弄死你?”那个鼻子很大的家伙看起来也是个火爆脾气,指着陈豪骂道,不过刚刚骂到这里,只感觉眼前乌影一闪,随后血光迸现,他突然间惊诧地发现,地上多了一截指头,看上去好像很熟悉,怎么这么像自己的呢?随后,手指上才传来一阵透彻心肺的痛,鲜血如箭般地蹿出了自己断掉的食指指根。
不知道什么时候,陈豪已经到了他的面前,手里的一柄黑色的战刀砍断了他的食指,战刀已经指在了他的喉咙口上。
“小子,你敢……”旁边几个人狂吃了一惊,火速拔枪,陈豪只是冷冷一笑,突然间就是一转身,抓住了断指的那个家伙的脖领子将他偌大的一个身体凌空抡了起来,一下就砸在了其他两个人的身上,三个人跌作一团,连带地,没动手的马三都遭了池鱼之殃,被砸趴在那里。
“砰砰砰……”附近传来了连续不断的枪响声,清脆的枪声划破了小村的宁静,陈豪早已经翻滚之间凌空一跳,鬼影般躲过了枪击,任凭刚才脚下的土地被子弹打得尘土激扬,而他则早已经一个妖魅般的纵跃,跃至乔五爷的身后,黑色的战刀轻轻横在了他的脖子上,站在那里,无动无息,但锋锐的刀锋早已经透出凛凛寒意,激得乔五爷脖子上苍老的皮肤都生出了不自觉的反应来,炸起了一层层的鸡皮疙瘩。
“乔五爷,我知道你的院子里埋伏着很多枪手,不过,如果我愿意,我可以杀死这里所有的人,然后从容逸去,你们不会对我造成半点伤害,你相信么?”陈豪俯身在乔五爷的身耳畔,淡淡地问道。
“这是威胁么?”乔五爷居然神色半点不动,甚至眼里都没有闪过半点惊诧的神色,居然笑了,侧过脸去望着他问道。
“不,这只是一个谈和的条件。”陈豪也笑了,跟聪明人说话,永远不用费太多的力气。
乔五爷也咧开嘴巴笑了,露出了一口并不算白但很整齐的牙齿,居然半颗未掉,显示体质极好。
他恍若未见横在脖子上的那把黑色的战刀,将烟袋锅在鞋子底上磕了磕,磕尽了烟灰,用脚细心地踩灭,用土埋上,才用烟袋锅指着旁边的几个人,“你们几个小子,看到了么?这就是我所说的那种人,该出手时毫无顾忌的狠辣,就算我这院子里有几十把枪对准着他,就算明知道杀了我还是你们几个,他也要遭受春明市整个道儿上人的追杀,但他依旧还是这么做了,这并不是一腔血气的匹夫之勇,而是因为他知道,我们都害怕死亡,尤其是无谓的死亡。所以,他在用死亡威胁我们,并且以后也要将死亡的阴影罩在我们的头顶,只要我们还想像现在这样风光地活着,那就要同意他的条件,否则,在我们无人能耐其何的情况下,他无论在哪里,他活着,就是掐住了我们的喉咙。耐心、细心、胆魄、勇气、狠辣,陈豪,你是一头狼王的料子啊!”乔五爷说到最后一句时,转头过来,长声叹息着说道,语气里有着不加掩饰的欣赏之意,居然没有半点因为被陈豪威胁而激怒的神色。
陈豪没有说话,只是心头凛然,望着乔五爷,面临死亡的威胁依旧面不改色,谈笑风生,真是好胆魄,尤其他还这么老了——人越老,越是惜命!
“五爷,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