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年5月底,退守巴陵的孙坚因受伤严重,加上天气变化不定,伤口感染,眼看就要不行了。此时位于巴陵的孙坚大营里,弥漫着一股悲伤的气息。
中军大营内,胸口包扎着厚厚一层麻布的孙坚正费力的睁开眼睛,望着营内跪着的孙策与得力助手程普,吴景诸人,青紫的嘴唇颤动着,想要说什么。
一直盯着孙坚的程普看到孙坚眼睛微睁,激动不已,连忙大喊着:“主公醒了!主公醒了!”上前查看孙坚情况。
“父亲!父亲你终于醒了!你感觉怎么样?快去叫医者!”还在思考当下局势的孙策见到孙坚转醒,回过神靠到孙坚榻前,焦急的询问。
“不……不……用了,咳……咳……”费力吐出几个字,孙坚灰白的脸色越加苍白。
“快,拿水来!”呼喊一声,孙策双眼含着泪道:“父亲,你且慢些,父亲……”
孙坚没有搭话,一把抓过孙策的手捂在胸口,看着与他有几分相似的孙策笑了笑。
“伯符,你……你……”许是被黄忠的箭伤到肺部,孙坚说话非常艰难。
见到父亲痛苦的样子,孙策内心焦急不已。
“水来了!少主水!医者上前来!”程普从孙策身后递上一碗水,然后从背后一把抓过医者,将他按在榻边。
孙策接过水,小心翼翼的喂孙坚喝了一口,然后准备起身,将位置让给医生,让他为孙坚检查。
“不!听……听……我说!”孙坚又一次抓住孙策的手,吐出几个字。
双眼含着泪,孙策只得蹲下,将头挨到孙坚身边听他吩咐。
“伯……符……带着大伙离开……离开这里,一定……一定要……”等了一会儿,不见孙坚再说什么,孙策缓缓抬起头,看向床榻上的父亲。
“父亲!父亲……”那如同战神一般英伟的父亲早已没了气息,孙策一时间泪涕俱下,抱着孙坚的手嚎啕大哭。
不一会儿,整个孙坚大营内响起悲痛的哭号之声,久久没有停息,孙坚这位纵横沙场数十载,战功赫赫的江东猛虎身死于赤壁大营。第二日,孙策接过孙坚的权利,成为整个孙坚集团的领导人。
刚刚接过大权,知道这一次大战应对仓促,自军实力经赤壁一役之后锐减数成,跟本不可能挡住刘表接下来的攻击,同样知道自己不可意气用事,要完成父亲的遗愿的孙策令士卒携带上巴郡大营的物资,全军缟素,焚烧大营离去。
3日后孙策率领3000残军到达长沙,在长沙安葬孙坚之后,隔天,孙策便携带着家小,统帅着所剩下的所有5000军队由水路逃亡益阳,准备汇合孱陵的韩当军,另谋出路。
坐在北上益阳的船上,孙策两眼通红,端着一坛酒独自哀叹不已。
他没有想到北方的刘表军实力会如此强大,即便长沙已用尽所有手段,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长沙还是不堪一击。他更没有想到,经过赤壁一战之后,父亲孙坚会战死沙场。
如今,整个孙家都掌握在孙策的手中,他们正在被刘表的大军追杀,一个不慎,这最后几千人就会葬送在这里,而家人的性命、父亲的遗志都由他一力承担。
“伯符在想些什么?”就在孙策烦恼不已的时候,他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元直兄!我正在想该何去何从!到益阳之后元直就且自去吧,刘表定然不会放任我等安然逃离,孱陵还有一场大战。”想到前面不远就是益阳的渡口了,孙策提醒道。
“呵呵,在伯符看来,我徐庶就是个贪生怕死的人吗?”徐庶坐到孙策身边轻笑道。
“这与贪生怕死没什么关系,元直与我孙家没什么牵连,何苦枉送性命?”
“这么说伯符此去孱陵已然是抱着必死之志了?”徐庶想了想,发现其实孙策还可以从其他地方逃走,如今前去孱陵一者可能是去汇合大部队然后南逃占据武陵南部地区坚守,二则可能是要强行冲破刘表军的包围攻取江陵,作那殊死一搏。
“今我手中仅有军卒5000人,若不能汇合孱陵军队,刘表随便一只偏师便可将我覆灭。可若想解孱陵之危,必有一场大战,到时候胜则可苟延残喘一段时日,败……”说着说着,孙策没了声气。
“伯符何必忧心?依我看来,伯符此去必胜。”徐庶在一旁轻飘飘的说了一声。
“元直此话何解?”
“若刘表想要一鼓作气取了伯符性命的话,伯符早就没有命了。如今刘表大军驱使伯符北逃孱陵,当是故意为之。”
“嗯?这话怎么说?”
“这刘表军中也不是铁板一块,刘表为求荆州稳定,对蔡家与蒯家所求颇多。可这蒯家比蔡家聪明,他们并未一味的夺取军中权利,反而致力于政治权势。现在蔡瑁兄弟权柄颇重,这对刘表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因此,刘表驱伯符前往孱陵,为的就是依靠伯符击打蔡瑁,一石二鸟啊!”徐庶说完,对刘表的手断佩服不已。
“这……这……难道他不怕我乘势直接攻击江陵,夺取江陵吗?”孙策哪里知道这其中还有这种道道,不过想到孙坚身死时刘表忽然停军不进,然后布置出包围圈驱赶自己北上益阳,一切都与徐庶所说相差不大,开始有点相信徐庶的话。
“呵呵,这怕就是刘表的另外一个布置了。只要你攻取江陵,那追在后面的追兵与乌林剩下的军队,加上南郡襄阳的大军就可以对你形成合围,到时候,我等就是插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