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行军蚁可不是一般的蚂蚁,说他们是魔兽又偏偏没脑子,说他们是昆虫,食量又大得惊人,所过之处只剩下被啃食干净的白骨,无论人畜。
那蚂蚁闻着气味就如同得了信号,朝着赵四儿就冲了过来,前面带头的各个都有鹌鹑蛋那么大,走起来路来,直发出沙沙响声。
那洞口的上方还有源源不断的行军蚁从上边掉了下来,个头虽小,但耐不住多啊,看去就如同下着黑色小雨一般。
赵四儿见着出路被堵,咬了咬牙,掉了个头反倒像那洞穴深处冲了进去,她才不要变成一具白骨呢!
这里边洞窟纵横,没了照明,就如同摸瞎子一般。赵四儿左拐右拐了几下,就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那蚂蚁偏偏也追的紧,也没留的什么空闲给她留做记号。
“这特么是多大仇啊,不就是杀了你一只小蚂蚁吗,又没端你祖坟!”
赵四儿边跑边抖掉已经爬到身上的蚂蚁,这东西咬一口还真是疼,没多久,赵四儿背上就已经鲜血淋淋。
“哟,哪来的小东西!”一个女声似有似无的飘荡在赵四儿周围,在这空荡荡的洞窟之中显得分外诡异。
赵四儿跑的只觉得肺都要炸了,偏偏后边的蚂蚁又如同催命符一般的紧随其后,她哪管这发出声音的到底是何方妖物,开口求道:“前辈,救命啊!”
“你是谁啊,我为什么要救你!”又是一个男声响了起来。
就这么一刹那功夫,肚子上又被咬掉了一块肉,赵四儿暗骂了一声,马不停蹄的继续向里跑去,“前辈这可是你的地盘啊,就算要杀,也是由你来杀啊,哪轮的到这群蚂蚁啊!”
赵四儿这般说,也不是不无道理,这在上界一些老变态,喜欢将那误入自己地盘的人或物都列为自己的东西,既然是自己的东西,就没有让人碰的道理。
“我平日里就喜欢看这群蚂蚁吃人玩,以前总是在外边,看不真切,今天好不容易到眼皮子底下了,我干嘛要救你!”那声音说得理直气壮。
吃完了不就是白骨嘛,有什么好看的,死变态,臭人妖!赵四儿虽然暗中腹诽,但面上还是恭敬地问道:“前辈敢问你是男是女?”
“你知道这些对你现在的处境有什么帮助?”那人沉默了一下,这次的嗓音却变成了中性。
赵四儿跑路的时候也不忘显摆一下她纤细的腰肢,“前辈你若是男人,你瞧我身娇体软的模样可还对你的胃口,若你是女人,我穿衣打扮也是样样精通,哪怕你不男不女,我卖萌的样子你可还喜欢,相信我,救我,你绝对物超所值!”
赵四儿一顿,这腿上又少了一块肉,疼的她是龇牙咧嘴。
“真是该灭了你这不干不净的东西!”中性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话间却是透露出了恼怒。
“喂,前辈!”
赵四儿还欲在说,只觉得周身突然酷热难挡,竟是已经顺着洞窟不知不觉跑进了这地底深处,两旁的岩石的缝隙之中,淡淡的红光从里面冒出,仔细看去还能发现熔浆在里边如同血液一般缓缓流动,赵四儿抽了抽鼻子,这洞能造出这般异像,但却灵气稀薄,这本不符合常理,但这事出反常必有妖,有妖就有大宝贝,这个是赵四儿奉行了半辈子的准则!
身后的行军蚁也突然停住了脚步,只见他们触角乱动,嘴钳夹动,发出咔咔的响声,但却是连半步都不敢跨进来。
赵四儿眼睛咕噜一转,这洞窟之中被人下了禁制,这岂不是更加验证了她的推断,这洞中定有宝物。
宝物在那也跑不掉,所以先不着急,但这眼下之仇,哪有不报之理。
赵四儿长这么大哪被追的这么狼狈过,当即摩拳擦掌,利用禁制,对着最前头的蚂蚁一脚拍去,啪啪啪,连接几声,就如同捏豆子一般,那黄色的汁液溅的到处都是,而旁边的蚂蚁虽然嘶叫不断,却也不敢真正上前,为他们的同伴报仇,赵四儿见他们急的那副模样,这顿时哈哈大笑。
这是你大姑,这是你大舅,这是你的女儿,这是你的祖宗十八代……
赵四儿一边踩一边骂,忽而间,一道声音从她身后的其中的一个石窟中传来。
“四娘,瞧着宝物终归是我们的,瞧这里没人,我们不如就……”
“死鬼,这洞窟四通八达保不准有人从哪里进来!”
“放心吧,外头我早就下了禁制,没人能进的来,四娘好宝贝,先让我亲一亲!”
这女人声音倒是听着耳熟,难不成,这里还能遇见熟人,赵四儿探出个脑袋朝着那洞窟里边悄悄望去。
洞里相较之外面更为明亮,洞墙两边被修出了一条一人多宽的栈道,而栈道中间则是沸腾的岩浆,熔浆之中无数气泡慢慢变大,然后在破裂,释放出了一种难闻的硫磺味,而在那岩浆的上方,只见一块台子被五只彩色阵旗包围,悬浮于空中,而那中央则开着一朵红花,花瓣还未完全展开,但已经有点点精光从那花蕊处缓缓冒出,一股灵气盈满了整个空间,闻一下就觉着沁人心脾,因为禁制所限,才无半点灵气卸出。
瑞红花,赵四儿曾经在上界的拍卖行买过,花了她整整一个灵髓的价钱,害她肉疼了好几天,但这花药性爆裂,对于一些顽固经脉的疏通还是很有好处的。
赵四儿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自己的视线从那株花上移了下来,四下观望,咦,这只闻其声,不见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