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可是我儿子,在我眼里,我儿子就是最棒的,说不定他就真能通过呢?嘿!明明告诉自己那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可秦宇还是忍不住多想了一些。
“秦大饼,发什么呆呢?叫你好几声了!”一个干瘦的中年男人来到秦冲身边,不满的说到。
这人名叫庞富贵,穿着一套很有档次的蓝衫,脸上满是不悦之色。
秦宇回过神,赶忙打招呼,“是庞大哥啊,我就是在这坐会。”
“坐会?想你儿子呢吧?我真后悔把驴借给你,这可耽误了我家多少活啊。”庞富贵碎碎叨叨的说着。
“庞大哥你放心,我家冲儿一回来就把驴子给你送过去。”秦宇已经从石头上站起来,慌忙说到。
“反正你家儿子肯定也是白去,非得跟着凑什么热闹。哎,真是的!简直是白日做梦!”庞富贵刚刚和几个村民耍钱输了几个铜币,心情很不好,眼前有秦宇这个可以随便嘲笑的对象,让他觉得要是不多说几句,实在是浪费了这一次发泄郁闷的好机会。
“你怎么知道我家冲儿肯定是白去一趟!万一他能行呢!”听到自己的孩子被别人嘲讽,一向老实巴交的秦宇一反常态,一句话顶了回去,毕竟在父亲的眼里,自己的孩子就是最好的。
庞富贵一愣,他没想到秦宇这个软柿子居然也有了脾气,不过很快就哈哈大笑起来。
“就凭你家那儿子?你还真看得起他啊!你可别做梦了!要是你家儿子能通过测试,那头驴我都可以送给你!那要是你儿子通不过测试,灰溜溜的回来了呢?”
“那以后我做的葱油饼你随便吃!分文不取!”秦宇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他可以忍受别人看不起自己,但如果有谁侮辱了他的儿子,他绝对会拼死反抗。
“哈哈哈,这可是你说的!”庞富贵得意洋洋的踱着四方步走了,在他看来,这绝对是不赔本的买卖。
秦宇涨红了脸,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回大石头上。对于刚才和庞富贵的赌约他一点也不后悔,大不了每天多做一些饼就是了,少赚些钱也总比被别人骂自己儿子是废物要好得多,自己本来就够亏欠儿子的了。
在石头上秦宇又坐了很久,天渐渐黑了,才从石头上起身,向清河镇的方向又深深看了一眼,才走回自己那破旧的木屋。
妻子郑淑芬已经从周村回来了,在昏暗的油灯下,正坐在土炕上一针一线的缝补着秦冲的衣服。
木门吱嘎一声,秦宇推门而入。
“孩儿他娘,怎么还不睡?”秦宇看着土炕上的妻子,心神微微一痛。
“睡不着……明天冲儿就该回来了吧,你可千万别问他测试的事情,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这孩子从小就要强,通不过测试心情一定会很难过,你就别给他添堵了。”
“恩,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要不明天买点好吃的吧,冲儿也好久没吃肉了。孩他娘啊,你们母子跟着我真是受苦了……”秦宇颇有些伤感的说到。
“行了,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酸了,快洗洗睡吧,明天还得早起做饼呢。”
“恩,你也睡吧。”
“你先躺下,我缝好这一块就睡。”郑淑芬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秦宇洗了把脸,缩着身子躺在狭小的土炕上,尽量给妻子留出大一些的地方,却怎么也睡不着。眼前似乎浮现出秦冲因为没有通过测试,失落的神情。
唉……秦宇重重的叹了口气,到底没有和妻子说出自己和庞富贵打赌的事情。
在通往百家村的乡间小路上。
皎洁的月光将乡间小路照映出一片朦胧的色彩,一个满脸兴奋的少年骑在跑的飞快的小毛驴上,来到一条小河前,只要过了这条河,百家村就不远了。
这个少年,正是秦冲。
看见前方小河,毛驴跑的更快,从河水中得到莫大好处的小毛驴对秦冲让它停下的指示浑然不理,撒着欢冲进河水。
除了因为小毛驴冲进河水激起四溅的水花,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小毛驴似乎极不甘心的样子,在河水中央低下头,似乎在寻找什么。不过它很快就失望了,河水只是普通的河水,除了清凉甘甜,再无其它。
这条小河正是之前秦冲落水的地方,在月色的照映下,安静的流淌着,再也没有了之前让他感到莫名吸引的感觉。
秦冲知道动物的感觉极其敏锐,既然自己和小毛驴都没有任何异样的感觉,说明这条小河已经再没有了什么诡异的地方。
看着眼前的小河,秦冲只感到恍若隔世。就在短短一天之前,满怀梦想的自己就是在这条小河里晕了过去,然后又做了那样一个奇怪的梦,随后身体异变,狂奔百里,通过了玄者测试。
秦冲从驴背上跳下,在小河里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又把身上脏兮兮的衣服洗净,随手找到一块尖利的长石,在河床上用其他石块磨出锋刃,斩断及膝的长发。
在小河里牵出垂头丧气的小毛驴,风驰电掣,一路向前,终于看见了他无比熟悉的百家村。
秦冲清楚记得他之前从村子到那条小河足足走了一天半的时间,可这次居然只用了两个多时辰,对小毛驴的速度不禁暗暗咋舌。
夜已经很深,宁静的小村万籁俱寂。小毛驴踏在村中小路上的哒哒声格外清晰,传出去很远很远。
回到自家小院,将小毛驴拴好,秦冲心中想着,爸妈这个时候一定已经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