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家!”司空涧待走至距离最近的一艘船只近前喊道。
过了一会儿自穿舱内走出满脸皱纹的苍老艄公,巡望着三人说道:“三位公子小姐可是要租船吗?最近两日将有连场大雨,因此船只只怕至少两日内是不出海的,各位还是请回吧。”
肖雨楚连忙上前道:“这位船家,我们此来是打听一件事,租船的事晚两日便晚两日,一切好说。”
那老艄公看了看肖雨楚说道:“如此便请到舱内说话。”便率先掀帘入舱,肖雨楚、司空涧及路亚急忙跟随进内。
船舱并非很大,而且一边还摆着一张桌子,另一边则是编织而成的草席床榻,只要床榻上躺着人,剩余的空间便仅够容纳两三人盘膝而坐。
艄公卷起床榻草席请三人坐下后说道:“小老儿的船只不但小而且有些破旧,更没有香茗招待三位,这里只有一壶开水,三位若渴了尽管饮便是。”说罢将一只黑漆漆的铁壶及掉了齿的瓷碗放在桌上。
肖雨楚连声道谢,倒未曾急着倒水来喝。
艄公望着肖雨楚说道:“请问这位公子欲打听何事?不必客气但且讲来便是。”
肖雨楚点点头说道:“请问船家,此处渡口是否有一个叫作‘刘黑子’的人?”
“刘黑子?”艄公面现疑惑的道:“你们要找他?”
肖雨楚见状喜道:“船家认得这刘黑子是也不是?”
艄公点头道:“认得是认得,但你们若要找他却怕是要失望了。”
肖雨楚道:“他是否失踪了?”
艄公愕然望着肖雨楚道:“公子知晓?”
肖雨楚答道:“仅只是知晓失踪而已,但此事与小可事关重大,因此还请船家将事情经过详细赐告,小可将感激不尽。”
老艄公再次巡望了三人一眼道:“看你们的样子并不像歹人,此事便讲与你们也罢。”
三人急忙全神贯注望着艄公,艄公却摸出火熠子将桌上的油灯点燃,舱内顿时明亮了许多,三人这才发觉天色已然全黑。
司空涧急不可耐的道:“老船家,那刘黑子是如何失踪的?”
艄公叹了口气道:“去年初夏,刘黑子前往东海的某一岛送两家家眷,刘黑子自负于自己的操船经验及曾多次往返于那一座岛而大意行事,竟然冒着雨驾船出海,犯了海上行船的大忌,当时出海后由于海上的雨势更大且暴风雨狂孽而迷失了方向,辗转往复多个时辰后船只终于倾覆破散,刘黑子抱着一只木板随波漂流竟幸运的漂至海边存活了下来,而两家家眷共九人则全部失踪,海上的暴雨与风浪有多可怕?如何会有幸理?”
肖雨楚虽很早便听闻此事,但此时听到艄公以苍老的嗓音慢慢讲述不由再次悲从中来,竟怔怔流下了泪水。
老艄公望着肖雨楚露出诧异之色。
路亚在旁悄悄推了推肖雨楚,肖雨楚当即强忍悲痛收摄心神说道:“小可听闻刘黑子将船只的生意让给了他的外甥便隐匿行踪,可有此事?”
艄公点点头道:“刘黑子本有两艘船只,一艘在海难中损毁无踪,但自此后不断有形形**的人找寻到刘黑子询问或质问,加之刘黑子自己本身都难以饶恕的负罪感便将余下的一艘船让给了外甥便消失无踪。”
肖雨楚问道:“那刘黑子的外甥姓甚名谁?如今人在何处?”
老艄公倒了一碗水喝了一口道:“刘黑子的外甥姓名李丰年,起初接下舅父的船只后操船营生还觉得不错而沾沾自喜,但许多武林人士在找不到刘黑子的情形下纷纷寻上李丰年,就在两月前,李丰年便将船只卖了给别人后也失去了踪迹,据闻李丰年曾险些被打探海难事件的武林人士取了性命,自此刘黑子与其外甥李丰年尽皆失去踪迹,其家眷等更是在此两人失踪之前纷纷搬离,无人知晓去向。”
肖雨楚听完默默无语,司空涧及路亚亦缄口不语。
老人掀帘看了看外面说道:“天色已晚,若三位不嫌弃便在此舱内歇息吧。”
“那船家您呢?”司空涧忙道。
那艄公道:“邻船的邱老头一个人住在自己的船舱内,我过去将就一晚便是。”
肖雨楚只是垂首沉思,路亚却是无所谓般不言不语,只有司空涧站起身说道:“如此便多谢船家了。”
老艄公摆摆手便起身离去。
司空涧目送艄公离开后站在当地皱着眉望着亦自坐在原处沉默不语的肖雨楚,路亚也在身侧望着肖雨楚面现一丝关切。
“雨楚,我们出去透透气,办法总是想出来的,千万不要灰心。”司空涧伸手拍了拍肖雨楚的肩头说道。
肖雨楚抬头望了眼路亚便仰望司空涧,眼中依然噙着泪水。
司空涧俯身搀着肖雨楚的腋下说道:“起来吧,我们吹吹海风观看夜空赏星星。”
肖雨楚依言站起随司空涧走到了舱外,只感觉清新但略带腥咸的海风扑面而来,抬头仰望却见天空暗淡不见一颗星星,司空涧不由道:“他娘的该死的星星都躲到哪里去了?”
路亚掀帘望着两人,此时闻言说道:“阴天乌云满布,看得到星星才该死呢!”
司空涧面现愠怒望向路亚,路亚却调皮的一笑便放下了舱帘。
司空涧朝着船舱龇牙咧嘴一番才望向肖雨楚,见肖雨楚悠悠望着远方发呆,于是走至肖雨楚的身侧背起手四下察看,忽然见到船沿下方的水中停着一只舢舨,舢舨上尚有左右两只桨,而舢舨的头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