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翊和衣躺在床上,却仍是不忘倾听楼上楼下的任何声息及对话。
忽听楚笑天召唤店伙计,待店伙计走到身前便问道:“老夫向你打听一下,你们客栈有没有年龄二十左右,长相俊秀的年轻人前来投宿?”
店伙计嘻嘻一笑道:“我就是年龄二十许,长相俊秀的年轻人啊,可我不是投宿的客人,却是这里的伙计。”
楚笑天怒道:“你在消遣老夫吗?”
店伙计忙打着哈哈点头哈腰道:“小人开个玩笑而已,客官您别往心里去。”
“开玩笑?哼!”楚笑天上下打量了一眼店伙计道:“你个歪瓜裂枣的家伙还说什么长相俊秀?撒泡尿照照自己再说不迟。”
店伙计连连称是,随即说道:“撒泡尿倒不必了,不过符合客官所说的人倒是真的有一个。”随即手指肖翊的房间道:“就在那间客房哩。”
肖翊听着暗暗生气,恨不得下得楼去赏他几个耳光,心想且待楚笑天如何行事再做打算吧。
只听楚笑天说道:“这里是两块碎银,先赏你一块,你且去问问那位客官姓甚名谁,等问好了回来再赏你另一块。”
店伙计大喜,收起一块碎银急忙奔向肖翊的房间。
肖翊心念电转,需马上编出个假名为妙。
店伙计赚银子心切三脚并作两步,十万火急的赶到肖翊的房间急急叩门,见里面没有声息便道:“这位客官,这位少侠!”,见还是没有回应旋即道:“这位大侠,这位大爷!”,见仍然不答允急道:“这位老爷,祖宗唉~!”
“谁呀?打扰本少爷清梦?”肖翊知晓楚笑天在倾听,于是以刻意改变的嗓音怒声道。
听到声音的店伙计喜形于色道:“这位客官,小人有要事相询。”
肖翊喃喃骂了几句粗话说道:“不知礼数的混账东西,进来!”
店伙计推门而入,走到肖翊的面前道:“这位客官,不是小人无礼,只是近日官府捉捕钦犯,所有投宿的客官必须将姓名登录在册,同时还需注明从何处来到何处去,以及此行的目的才行。”
肖翊心想这家伙脑子倒是灵光,竟然编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来问名字,心中暗暗咒骂着说道:“为何刚才投宿时不问,却在本少爷睡觉时才来打搅?真是岂有此理,给我滚出去!”
店伙计有白花花的银子可赚岂会甘心放手?满脸堆笑道:“我们店里人手少,忙活之下疏忽了,望客官爷见谅,还请将客官爷的姓名告知于小人,小人感激不尽。”
肖翊暗道是对银子感激不尽吧!心内好笑中说道:“本少爷姓芮名雪。”竟是将芮南玉的姓和飞雪的名加在了一起编出了个假名字。
“得嘞!”店伙计习惯性的吆喝着转身便走。
“等等!”肖翊叫住店伙计道:“你刚刚不是说还要注明从何处来到何处去,还有此行的目的吗?”
店伙计答道:“名字重要,其他的都不打紧,客官请休息。”说罢转身掩门急急下楼而去。
肖翊苦笑一下心道:银子重要,其他的我才懒得管呢!这样说才对吧?
楚笑天将另一块碎银赏给店伙计,待店伙计欢天喜地的走后心想:名字不对,说话声音也不对,而且我那乖女婿说话也不这样低俗,肯定不是的了。
心下坦然便继续慢慢饮酒吃菜。
房间内的肖翊只希望楚笑天早早吃喝完走掉,假若此人留宿在此还要挪到其他客栈投宿,实在是多添麻烦。
真是事与愿违怕什么来什么,楚笑天吃罢饭后向店伙计要了个房间,恰恰是和肖翊相邻、只有一墙之隔的房间。
肖翊大叹晦气,轻手轻脚收拾了物品后走到门边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从窗门溜走稳妥,于是悄悄走至窗边缓缓打开了窗门,结果却是大吃一惊!
楚笑天倒着的脸赫然出现在肖翊的眼前,头发倒垂倾洒,满脸的欢喜之色,嘴角咧至耳根,雪白的牙齿灿烂生辉。
※ ※ ※
芮青兰只听柳浩然以传音入密的方式道:“青兰,紧闭住双眼和嘴,千万不要呼吸。”紧接着再听到“张开嘴”,感觉柳浩然的双唇已抵住了自己的双唇,于是轻轻张开嘴,只觉得柳浩然温润的一口气渡进自己的嘴内,再听到“过一会儿再吐出”,当吐完气后柳浩然再度为自己渡入空气,如此这般反复,两人攀住一块残船的木板时沉时浮,漂泊于猛烈暴风雨下的**之中……柳浩然虽趁着眨眼间的时机吸入空气,但仍然喝进了不少海水,却未忘不时给芮青兰渡入空气,随着时间的流逝渐趋艰难……芮青兰感觉柳浩然给自己渡气的时间间隔越来越长,渡气的力道也越来越微弱,不由心痛至极,想对柳浩然说只管逃生不要管自己却是难以开口,心想不该固执坚持,导致陷入危险境地徘徊于生死边缘,悔恨难当之下眼泪不由自主的溢出……不知过了多久,柳浩然再无动静,而暴雨不知何时已转为细雨,浪涛似乎也平静了许多。芮青兰心念柳浩然,忍不住睁开了双眼,见柳浩然紧闭双目靠在自己的肩上,不知是生是死。“柳郎!”芮青兰大声呼喊,柳浩然毫无反应。芮青兰转首张望,细雨蒙蒙中遥见右侧远处似乎是陆地,不由惊呼“柳郎!是陆地!”,而柳浩然毫无动静,芮青兰探手至柳浩然的鼻下却是气息全无,不由芳心俱裂悲声高呼:“柳郎~!”……
芮青兰倏然惊醒坐起身,见柳浩然在身边安然入睡,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