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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李连璧又要引高桥钻圈套

高桥又开始在卧室里转悠了。

真成了磨道里的捂眼的驴了。

转悠着,思谋着,思谋着,转悠着。

眼看秋分将至,窗外的秋雨,淅淅沥沥,单调的,敲打窗子的声音,使得一头雾水的他,更加的白愁末解。

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是谁,在从中使坏呢?

这样好的计策,怎么能不大功告成的呢?

眼看着窗子外面,高高的高粱,已经开始晒红米,大豆,胖胖的豆荚鼓起肚子来,还有玉米,那棒子的须儿,就像一个懒惰的老人的胡子,越来越长,越长越白。

得加快进度,快快地把挡路的都收拾掉,铲除干净,准备着抢劫秋粮呀。

要不然,今年秋季的秋粮,很可能像今年夏季的夏粮一样,被八路军一个“武装大请客”,给搅合得黄黄的,破坏了日本大本营,经营东南亚的方略,也饿死了多少本国的人。

想到这里,高桥的黑绿的脑瓜上,又开始冒汗了。

——要是再收不上来秋粮,那么,漫长的冬季和明年的春季,那四面八方刮来的东南西北风,能把肚子饿瘪的日本人,全给刮到爪哇国里去。

到那时候,渡边被押送回国,受法律处罚的美事儿,是断不会和他高桥有关系了。

上面,不把他绑了,重新喂鳄鱼,算是他的老老老的老祖宗,给阎王爷送了大礼,请东海老龙王喝了十八回的巴结酒的了。

一头虚汗的高桥,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卧室里,就像磨道里,捂着眼的驴,转悠了十八圈。

但,还是没转悠出来一个所以然来,只好的,无奈何地,想其他的办法了。

他的办法很简单,无奈何,病急乱投医,再把李连璧请过来。

李连璧的口袋里,装的再是砒霜药,也比没有药强呀;李连璧再不是东西,总比没有东西强呀。

无奈何,高桥找来了李连璧。

高桥正心烦意乱的时候,突然地,门口光线一暗,恍惚间,一条大黑狗进来,还朝他汪汪叫几声。

高桥正烦,就要上前抬腿去踢,一睁眼,原来是李连璧,多长时间没见,这个老弯腰,腰弯的更厉害了,活像一条老黑狗。

高桥现在正要用人家,就连忙止住满心里的对他的厌恶,先自个儿裂开黑的绿的嘴巴子,也学他老狗的样子的呲狗牙,笑呵呵地先入为主,开个玩笑,躲开前阵子,戏耍他的尴尬,“咦呵,李县长,十几日不见,你的腰,可是更弯了,样子也更老了,咋回事儿?是不是老嫂子们多,连日里的劳累,累的?要是那样,可容易得马上死的病,你,这么大的县长,可要节劳呦,皇军的,可是离不开你的干活。”

其实,这是高桥,自己给自己找下台的台阶,这老狗,之所以成为老狗,还不是他高桥造的孽?

一下子,收干净他安排下的那些当官的人的权,使得那些用钱用礼,换来的官儿的人,都跟他去要钱和礼。

而老小子手刮来的钱和礼,又叫那些媳妇们,都给卷了包,弄得他,里外的做不得人。

要不是,还有一个县了野狗,说不定,现在,正在街上,正在宪兵司令部的大门前,墙角里,刨食吃呢,或者,到乱坟岗子里,学野狗,红着眼珠子,正扒人家的坟头哪。

但是,高桥不这样的说,就找不到遮羞的啥样子的话了,就显得他当时的,不是那样的英明决断了。

哦,他高桥,总不能,上前去认错,给他老狗咬的跪下,磕头,扇自己的耳光?

还要连声地自责,“干爹,是我错了,我不该断了你的财路,我该死。”

那太寒惨了吧?要知道,他是湖西的皇上。

再说,高桥在自己的心里,已经,找着自己的当初夺他权的时候理由了。

老小子,是你错在前,你个挂狗头卖驴肉的老龟孙,坑我的钱,坑我的武器,要不是你这样的坑,你这个黑绿脸的爹,就是我,你黑驴脸的爹,能混到现在的这样寒惨?能再厚着脸皮,再把你请到门上来?

你个早该让人打死在街头的老狗,老龟孙。

但是,这些,都是高桥在心里的骂,表面上,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满脸的堆笑着。

因为,他现在,确实是山穷水尽真没路了。

于是,奚落完了,再入正梗,上前,真正的关心,“李县长,节劳,爱惜自己的身子,也好为皇军效力大大的,要是嫂子们太多,分不过来的话,请你的,说一声,我下命令的,到街上的,找那些的光棍汉子的,帮助你的干活,他们的,力气大大的有,规整的那些嫂子们,再不敢见你了,你认为的,可行?你点头,我的,马上的下命令。”

李连璧被高桥刺络的,想呲牙,想怨恨,堵高桥的话,到嘴边了,这不是巴巴地给他戴绿帽子?

在湖西,最恶毒的法子,就是给人戴绿帽子了。

老小子正要发作,突然地,喳吧出来了高桥的揶揄他的话里的味儿。

黑小子,记性真好,到现在,还是没忘记他老李,讹他钱和武器的腌臜事儿。

那小子的意思很明白,要不是那些权的扎台子,就他那老弯腰,穷酸,哪来的那么多的女人,争抢着,钻他的骚哄哄的被窝?

最大的耻辱,是不理,李连璧打定主意,不理他个小黑孩子,把他羞辱得跳井、上吊、抹脖子。

只是,到现在,还不知道,小黑孩儿,要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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