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兰望着心思单纯的弟弟,笑了笑,并未接叶建彰的话
没一会儿,洛璃回了来,她进门就在雪兰耳畔低语道,“二爷是去后面叫伙计请说书的去了。”
雪兰不语,眉头微蹙,难道自己真料错了?
茗室的炭盆临近着门口偶尔响起一声噼啪之声,叶建彰靠在太师椅上,不由得笑道,“这房里倒比家里暖和呢。”
雪兰也觉得茗室确实比兰园正房暖和了许多,她抬头去看叶建彰,见叶建彰的脸已经被炭盆映红了。
“这房里确实是有些热。”一旁的洛璃动了动肩膀。
热!
刚刚还不自觉得怎样,现在雪兰也觉得热。
只是,很快雪兰就发觉不对。自己的头有些发沉,一股浓重的困意袭了来。
不好!一定是这房里被人下了什么药了!
雪兰再看叶建彰,叶建彰整张脸如红布一般,连耳朵都红起来。他坐在太师椅上正扯着自己的交领,双眼迷离,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原来药效竟然这般快!
“快……”雪兰去扶着桌子,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连站起的力气都没有了。雪兰瞥向洛璃,洛璃勉强支撑着身体,靠在背后的木墙上,她扬着脸,重重的喘着气。
雪兰知道自己中了叶建晟的计,可是若是耽误了,叶建晟使出的法子定然让她和叶建彰万劫不复!
雪兰意识尚趣,她使出浑身力气,努力把手按在桌子上,摇摇晃晃的起了身。
雪兰一遍遍对自己呐喊着:离开这里,马上!
雪兰的头越来越沉,脚下如灌了铅一般,“洛……璃……”雪兰的声音再没有往昔的清脆,听到耳中沙哑得厉害。
而洛璃不知何时已经从隔着的木墙上滑了下来,靠着木板倒在地上。
雪兰连咬牙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她努力的抬起手来,伸向门去。平日里只几步的路,现在如同隔着千山万水。
离开!
雪兰拼尽最后的力气,身子一倾,撞开了茗室的门。
雪兰已经认不清面前都有些什么了,她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上依然如火烧一般。雪兰抬起头来,一品茶香楼因正是早上,又是寻常人就不多的二楼雅间,四处一点声音也没有。雪兰扶住隔间的木墙,张着嘴,深深的呼吸着。
“来……人!……”
雪兰极力的想喊,而自己吐出的声音竟然如一声猫儿腻叫一般轻弱。怎么办?若是此时有不良居心的人来了,雪兰跳进黄河也要洗不清了!
雪兰向前蹭着步子,拼着力气扶住木墙,不让自己的身体滑倒在地。可是,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雪兰的身子开始不听使唤。
就在此时,雪兰的眼前出现一团黑影,黑影似乎离雪兰并不远。雪兰勉强睁大了眼睛,张了张嘴,嘴巴却极不听话的只发出一声嘤咛。不知是这一声吸引了那团黑影,还是黑影看到了雪兰,那团黑影越来越近,在雪兰未倒地前,来到了她的面前。
雪兰闻到了一股薄荷味道的极清凉的风,从鼻子直钻进她的身体里。那股凉风如一条柔弱的丝带,不轻不重的撩拨着雪兰的心。雪兰扬起粉颈来,只想再随着这股清凉而去,嘴巴张不开,心里却已经无声的呐喊起来:离我近一些,再近一些!
黑影立在雪兰面前不动,焦急的雪兰努力的抬起手来,没有犹豫,没有迟疑,雪兰一把抱住了黑影。
好舒服!
雪兰整张脸都贴在黑影上,而脸上传来的丝丝凉意,更让雪兰如沐春风般舒适。
似为了讨好面前的那团黑影,雪兰扬起脸来想说句感谢的话。可是,她半句话也说不出口,只能半眯着眼睛,翘起了嘴角,取悦着面前的黑影。
好……
雪兰记得自己说了一个好,便合上了双眼。她只想在这片黑影的包围中好好睡上一觉。其他任何事都变得不再重要,她需要这团黑影,非常需要!
只是,这份舒坦还不及让雪兰细细品味,她的脸上便传了一阵冷意。雪兰只觉从头凉到了脚,驱赶了她体内的燥热。雪兰原本翘着的嘴角有串串水滴淌了下来,待她抬起手时,触及到自己脸上的一片湿冷。
雪兰终于知道什么叫冷水泼头,原本如火烤油煎的感觉已经全然不见,眼前的事物也逐渐清晰起来。
那是一品香茶楼的二楼木楼梯旁,而她坐在地上,她的两支手臂正抱着一条穿黑色杭绸裤的腿。
不用细看雪兰也知晓,穿着黑色杭绸裤的是个男人!
“啊!”雪兰急忙松开了那人的腿,再抬起脸时,雪兰看到了自己最不想见到的一张脸——正是在岁县差点要她命的冷面阎王!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雪兰脑子已经开始不够使了。
而那张英俊的脸正饶有兴致的望着她,他修长的手指正捏着一只茶杯。
“你!……你不要脸!”雪兰终于想起自己刚刚都干了些什么,她又羞又恼。羞的是,自己竟然抱住了这个该死的人物,还是一副投怀送抱的架式。恼的是,他一个大男人竟然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抱住了他的腿,要脸不要?!
他转了转手上的茶杯,一副无辜模样,“我泼醒了你,你不谢我一句,开口就骂,不大好罢?再者,我一过来你就抱住了我,还一脸妩媚挑逗的笑,我们到底谁更……”后面的话,他没说,雪兰却已经羞得无地自容。
得了便宜还卖乖,简直qín_shòu不如!
雪兰从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