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贤帝看向雪兰时,雪兰连眉毛也没有动一下。扬贤帝心就是一沉,难道她连叶建彰的前途也不在乎么?
叶建舒见要冷场,忙上前道,“陛下,您请正房坐坐罢,建彰正在正房呢。”叶建舒说着,还朝雪兰使了个眼色。雪兰躬身道,“陛下,妾身告退。”
扬贤帝沉默了片刻,才对雪兰摆摆手,只说了个“好”。
雪兰转身离开了竹园,扬贤帝却立在原地一直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
叶建舒在旁边不敢出声,扬贤帝一直待到雪兰转过抄手游廊去,他才转回头来进了竹园正房。
雪兰坐着马车就回了将军府。
从奕亲王被处死,叶建彰回了家之后,京城着实风平浪静了许久。将军府里,除了盛信廷偶尔出门外,整日盛信廷与雪兰在家里写字看书,去花园里纸鸢。眼瞧着到了冬日,花园子里池塘的水结了冰,风也大了许多,雪兰除了赏雪,写字,没什么可做了。
闷在房里的雪兰托腮望着嵌着雪的枝头,喃喃自语着,“冬天就是太冷,不能出去骑马了,就这一点不好。”
洛璃笑着把炭盆里添了银炭,“**奶,要不我让小丫头在当院堆个雪人罢。”
“年年堆雪人,都没什么新意了。”雪兰托着思,头也没回一下。
洛璃看了看一旁的南月,南月皱着眉,她也想不出冬天还有什么好玩的。
帘子就在这时挑了起来,穿着银鼠大氅的盛信廷进了来,见雪兰坐在小炕上,目光却直视着窗外,不由得一笑,“这么安静也不像你。”
雪兰转回头,摆摆手,“子晏,要不哪天你陪我去骑马罢。”
盛信廷把大氅交给一旁的南月,笑着搓了两下手,“冬天骑马也不好,马冷跑得也不快。”
“那怎么办呢?”雪兰枕着自己的手臂,“天一凉下来,连纸鸢都放不了了。”
盛信廷拿起一旁的热茶,垂着目缓缓的饮着,“谁说冬日里没有好玩的?冰戏难道你玩过?”
雪兰一下子坐了起来,蹭到盛信廷身边,挽住了他的手臂,扬起小脸,“盛哥哥,我就知晓你最有本事了!我也听说过冰戏,可是听说是一种特殊的鞋子要冰上滑的,盛哥哥,你最是个好人,快把那鞋子拿出来罢!”
盛信廷低眸一笑,轻捏了一下雪兰的脸,“你狡猾得如一只狐狸了!”
“哪有哪有,”雪兰不忘在此时狗腿一下,“我的小聪明与盛哥哥的睿智比起来,差得很多呢。”
盛信廷笑着高声唤进来喜鹊,喜鹊喜滋滋的进来,手上提着两只雪兰从未见过的鞋子。
“这就是冰戏的鞋?”雪兰跳下小炕,接过一只鞋子看了起来。上面像普通的鞋,下面的……
雪兰皱起了眉来,下面的怎么这么像一把菜刀?!
“这就是了?”雪兰看向盛信廷。盛信廷点头笑道,“是啊,一会儿我带着你出去到湖面上冰戏去。”
冰戏!
雪兰的脸上扬起了明媚的笑容。
她从来没想到过自己有一天会冰戏。雪兰急火火的换上了衣服,拉着盛信廷就去了花园里。
花园里的池塘早就结了冻,雪兰和盛信廷到了池塘旁坐下来,盛信廷蹲下身来,帮着雪兰脱掉鞋袜。一旁的洛璃实在不舒服起来,忙过来道,“大爷,不然我来服侍**奶罢。”
盛信廷挥了下手,洛璃只得立在一旁。雪兰歪着头望着专注的帮也穿上鞋袜的盛信廷,在雪兰这个角度看盛信廷,盛信廷比往日抬头看来更显英姿,认真的动作,举手投足间透着那份矜贵,非常人可比。
雪兰俯下了身来,头抵着盛信廷的头,“我是个女子,到底不该让你给我穿鞋。”
盛信廷唇边噙着笑,头蹭了蹭雪兰的头,低低的笑道,“夫妻若是真心相待,还有什么能做不能做的事情呢?”
盛信廷的一句话,叫在冬日里的雪兰暖到了心里。
雪兰双臂搭在盛信廷的肩上,“子晏,你真是我遇到最好的一个了。”
盛信廷拿开了雪兰搭过来的手臂,缓缓站起身来,“来罢,我教你冰戏。”
盛信廷拉起了雪兰,缓缓走向池塘。从一个步伐,到一个姿势,盛信廷教得极为专心。雪兰牵着盛信廷的手,就如同牵着自己的整个世界。
摔倒了爬起来,又摔倒……形成一个循环一般,放肆的笑声,刺耳的尖叫声,惊动了沉睡着的冬天,似乎冬日里的那抹阳光都不再死气沉沉了。
冰戏了一个时辰,盛信廷把不愿意离开池塘的雪兰给扛了回来。雪兰在盛信廷的肩上直蹬着腿,“盛哥哥,你叫我再滑一会儿嘛。只一会儿,我保证,一柱香。不不,一盏茶,总可以了罢。”
扛着雪兰的盛信廷并不为所动,他狠拍了雪兰的臀一下,“你不敢说?!刚刚是谁告诉给我说只玩半个时辰的,现在都一个时辰了,居然还不知晓回来,冻坏了如何是好?一柱香、一盏茶,你都说了好几次了,我怎会再信你呢?!”
“盛子晏!”雪兰见软的不行,直接来起硬的了,“你这个小气的男人!只多玩一会儿怎么了?你若是累了可以先回来歇着啊,但是你不能阻挡了我冰戏的脚步啊!”
盛信廷直接又拍了雪兰一下,“你就好生的和我回去罢,想玩还有明日,今日若是冻坏了,明日就不许玩了!”
“你凭什么?”雪兰气得捶了盛信廷的背一下。
“凭我是你相公,凭这鞋是我拿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