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子期嘴角抽了抽,浑身起的鸡皮疙瘩更是一层又一层。
小期期……
她脑海中回想了一遍他的叫法,又浑身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下。
明明是清朗似悠悠泉水的声音偏偏让他喊出肉麻酥骨的味道来,这着实让人的小心肝乱颤。
不过,他是何方妖孽?
她便托看向一旁同样被惊着的月色:“谁?”
月色轻摇首,清冷的眼眸幽幽凝视着高墙上的小窗口。
“小期期,你想要知道我是谁?”那声音又响起,泛着一丝阴柔,“这是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边子期闻言,额头上的青筋跳动了下几下,秘密……这是来吊她的胃口吗?
“小期期,我今日还有事儿,就先走了,下回再来找你玩。”不等她的回应,他的声音又一次响起,紧接着一抹红艳的衣袂在小窗口处掠过,仅一刹那,就消失的无影无终。
边子期二人见状,紧盯着那窗口,久久未言。
许久,久到一道沉闷倒地声惊醒她们二人,二人的视线才从上头挪开。
她偏头看向倒在地上的燕戚云,眸色微微一动,平静似水道:“月色,你还是让狱卒进来,把他们都抬出去,留在这儿怪隔阂人。”
月色轻颔首,走到燕戚云面前,淡淡的道了句“得罪了”就点了他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而后不顾他的意愿强行让狱卒从其怀中拖出了边子晞
燕戚云并未昏过去,他睁开眼眸,如墨的眸子里浸染着不满,可到底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任由着边子晞的尸体被带出去,紧接着他也被抬了出去。
离去前,他侧头目光幽幽地看了眼拧着眉头的边子期,眼里似有一丝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
边子期察觉到他的眼神,柳眉蹙得更紧,澄清似水的眼眸里掠起一丝狐疑,暗下猜测着他心下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人都退去,铁门未锁。
月色瞥了眼沾染在地上的鲜血,又看了看高墙上的小窗口,淡淡道:“可要换个地方?”
“不必了。”边子期摇首拒绝,“想来小皇叔将我安排在这儿自有用意,若换了,岂不是打乱了他的安排。”
月色闻言,神色微闪,嘴唇微动,似欲说些什么,但却欲言而止,只道:“王爷从未想让你身入险境。”
“哦。”她平静似水的应了声,眸光里依旧闪烁着狐疑,抿了抿唇,道,“月色,明明是天牢,为何狱卒那么少,这碍眼的人怎就那么轻而易举的进来了?”
月色倒也没有隐瞒:“天牢狱卒不在少,只都让三皇子支开了而已。”
燕戚云支开?
为何?
是真想放她出去,还是故意放边子晞二人进来,然后……难道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其实都在他的算计之内?
一想如此,她的心莫名的惊了下。
若一切都为其算计,他为得是什么?
柳眉蹙起,眉心宛若打成一个结,她抬手拧了拧发疼的眉心,暗下轻叹一声,无论他为的是什么,可都是有算计了她。
好,极好的。
燕戚云啊燕戚云,竟是这样算计她,是不是她先前动作慢一点,这条小命就要交代在边子晞二人手中了?
亏得她那么善良的当了回恶人,杀了边子晞救了他,早知道就应该等边子晞彻底捅死他后,她再解决了边子晞。
不过燕戚云真要死在这儿,说不准那老皇帝要让她陪葬了,呵呵……罢了,眼下她无异样,便算是便宜了燕戚云。
这时,月色打开食盒:“你该用膳了。”
这一提起用膳,她肚子还当真就“咕咕咕”地唱起了空城计,当下便是迫不及待的端过饭菜,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那模样看得月色嘴角暗抽不已。
这……哪一点像是大家闺秀用膳的样子?
当然,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也的确不能将她当成大家闺秀。
“皇子妃,王爷让属下转达一句话……”月色在她用好后,这才不急不慢的开口说正事,但才开口就顿住了,她抬眸睨了眼上头的小窗口,眸间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半晌后,她才悠悠接着道,“五日后别想着溜。”
话音一落,边子期嘴角不着痕迹的轻抽了下,燕陌琛是有读心术吗?
这都猜出她要溜了,不过他说不让溜,她就会不溜吗?
她暗暗轻哼了声,这回她还真溜定了,不然留在燕雀国简直就是给自己找麻烦,周遭的那些人,一个个都心怀叵测,一个个都想让她干点什么,这……简直不将她的命当命看。
当然,她口上还是非常顺承的应了下来:“好。我不溜。”
月色听闻,眸色幽幽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对她的话并不是很相信,但也没再多说什么,收拾了下东西后就离开了。
牢房内,又恢复了寂静,没有丁点的声音。
边子期取出藏在袖中的利箭,在手中把玩了一阵后,借着夜明珠摩擦铁门时迸出的火花点燃了蜡烛。
她屏住呼吸,将箭在蜡烛上来回烤着。
一滴滴透明似水滴的油滴落在地上,箭身越来越细,渐渐地露出一行雕刻清晰的字迹。
“走,不要逗留,都不是好人。”
呵呵……
她低低地轻笑出声。
这话实诚,她喜欢,这一个个的确都不是什么好人……
她用那把被遗落在牢房内的匕首将上头的字一点点刮去,而后用力一折,利箭便成了两截,随后她就将其从小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