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渐渐偏西,光线愈发柔和,松松散散。(
边子期锁了地窖门后就直接朝书房而去,书房门上没有一丝积尘,干干净净。
她微蹙了下眉头,回首扫视了下四周,不曾见得一丝人影,是谁,是谁还留在这儿,是他吗?他悄无声息的回来,悄无声息的将这一座空空荡荡的府邸打扫的一尘不染?
还是……
她甩了甩脑袋,试图把绝对不可能的想法从脑袋里甩去。
她打开门上锁,推开门,一股淡淡的书香味迎面而来,屋内一切物品的摆放如同当日她离开时的模样,不曾有丝毫挪动,就连书架上的书籍卷宗也好似不曾动过,不过……仔细瞧着,好像是有少了什么书。
她拧着眉头,纤细的手指似翩跹的蝴蝶轻快的划过一本本的书籍,默默数着有多少本书,书,果然少了,两本。
而这两本书是……她来来回回的扫视着别的书,在脑海中一本本的过滤着,一丝灵光陡然在脑海中窜过,冰窖里刻画着的那些符号在那两本书出现过,而这两本书却不见了。
一丝凝重的色彩在眉眼间飞快的闪过,但随之的便是浓浓的疑惑,难以掩盖。
留下符号的人和取走书的可是同一个人?
若是,是何用意;若不是,那便是极有可能那人也发现了冰窖中的符号,为不想让别的人破解,便将这书房中的书拿走了。
可是……
门窗都不曾有撬动过的痕迹。
那足以可见此人算是光明正大的用锁开门进来,是谁,熟人?
边子期抬手拧了拧有些发疼的眉心,似慵懒的靠坐在那舒服的椅子上,眺望着天上的那一抹斜阳,淡淡的,暖暖的,柔和的……这感觉多好,多想就这么停下来,每天都是一囊琴,一瓯茶,坐看云卷云舒,偶尔举瓯饮酒,半醉凝情……
可惜——
她已停不下来,命运的齿轮不停地走动着,她纵使不动,也是在被推着行动。
她小坐休憩后,见已寻不到她要的东西,便锁门离去,但走了一小段路后,她隐隐觉得不对劲,转身而回,却在这刹那,她看到一抹黑影在不远处掠过,那人披头散发,形如鬼魅。
谁?
她愣了愣,随即跟上。
可那人的功夫也不弱,丝毫不给她追上的机会,眼看着距离近的时候,他身形忽地一晃,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仿佛都不曾出现过一样。
这……
该死的,遇着高手了。
可这个高手是谁,为何会出现在她曾经的府邸里,是他吗?
不,他那么爱干净,怎可能会是这么个模样,而且他回首看她时,那双眼,从凌乱发丝中透出来的眼神是那么的陌生,可意外的又好像没有敌意。
边子期疑惑的皱皱眉头,正打算走人时,却发现六柄长矛近在跟前:“站住,来者何人,竟是擅闯皇宫!”
什么,皇宫?
她一愣,抬眸扫视了眼四周,最后落在不远处的和鸣宫宫门上,这……什么个情况?
她嘴角连连抽搐,她……刚才追人追得太专注,竟然又跑这儿来了,甚至还来的那么光明正大,然后就是……一不小心被侍卫发现了。
她无力的扶了扶额头,如今果然越来越不小心了,这么不知觉的就让人坑了。
接下来是打,还是杀?
边子期看着眼前的侍卫,稍作犹豫,努力的扯起一抹笑容,温婉而语:“我是随我夫君进宫,奈何他正与殿下商量事儿,便留我一人在外头。”
“你夫君?”为首的侍卫似并不相信,偏头看向一侧的侍卫,再言道,“殿下今日会见的是哪位大臣?”
“好像是燕雀国的煞王爷。”另一个不确定的回道。
燕陌琛?
边子期嘴角抽动的更加厉害,这……她说的是什么话,还夫君咧,呵……她干笑了声,趁着他们还在互相确定到底是不是燕陌琛时,当下准备脚底抹油,溜!
可是——
她的身子才动了动,那长矛离她的身子更近了一分。
“大胆贼子,竟是冒充煞王爷的夫人,拿下!”
话音落下,那不长眼的兵器齐朝着她的身子而来。
这……
她可没想打算多事儿,是这些人找事儿,所以不能怪她,不能怪她,她没有胡来!
她当下抽出腰中软剑,直缠上离她最近的长矛,用力一扯,便将长矛扯开甩到远处,而后她身子轻轻一跃,便是跃上了萧条的树枝上,但下边的人怎可能就此罢休,再次飞身朝她袭来。
与此,不远处还赶来了一批禁卫军,有些人手中还握着弓箭!
要不要这么迅速的,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皇宫里的侍卫行动是如此之快,这前前后后才那么丁点的时间。
她无语的扯动了下嘴角,她……摊上事儿了!
果然,让燕陌琛说中了,她……如今是那么的不警觉,连自己追人追入皇宫都没有察觉,实在是自作孽!
不过,她还不信了,会避不开这些人!
……
“抓刺客,抓刺客……”喧哗声一声接着一声。
正坐在殿内的拓拔清渊微蹙了下眉头,眼里划过一丝让人琢磨不透的神色:“洛奇,去看看是发生了何事。”
“本王以为殿下不必操心外头的事儿。”燕陌琛轻抿了一口茶,慢条斯理的出声道,“待得那‘刺客’累了,自是会投降。”
拓拔清渊不解:“刺客会因为累投降?”
“不会。”他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