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甬道,在湖底下,一条通往将军府,一条通往和鸣宫,还有一条通往宫外,之间又纵横交错着,但从来都是为他留一条活路,在最危险的时候远离险境。↙※√尘缘. (cy).▲
边子期走在他的身后,目光始终不曾从他的身上挪开,淡淡的,平静的,没有丝毫波澜,她……或许真开始在放开了,不会再想着要在他的背后捅他一刀,不会恨到心抽痛难受。
相反地,她开始怜悯他,与过往的爱意截然不同的怜悯,她想……这一单薄的身躯肩负着太多的国家利益,而别的便只能搁放在一边,哪怕是爱,他也只能曲线救国!
他……
她暗暗叹息了一声,曾想过一直陪着他,终是她放弃诺言,转身离开,有恨无恨都已不再是借口,她不爱他了,连恨也随着慢慢消失,那颗心里唯一有他印迹的是过往的回忆,别处再也容不得。
路很长,夜也很长,在抵达和鸣宫时,还不过是丑时。
丑时,整座皇宫都沉浸在睡梦中,静谧无声。
可他们还是觉察出有杀气缭绕在宁静的夜色里,在和鸣宫里徘徊着。
两人打开出口的机关,而后从洛奇的**底下爬了出去,正当二人准备悄无声息的开门出去时,却见外边起了喧哗,透过窗户,他们望见火光在夜色中摇曳着,使得这一片夜色多了一抹光亮,但这光亮充满危险。
“是何处着火了?”她微眯起眼眸,“估摸着有点像西边偏殿?”
拓拔清渊微颔首:“正是那边,她还死不得。”
言毕,他回身入了通道。
她见状,眉头轻轻一蹙,仔细愣了愣后,便也跟着走了。
……
殿外,火光冲天,莱辛郡主隐隐问到一股焦味儿,却不知何处传来,只蹙着眉头暗暗嗅着这本不应该有的味道。
小许,一阵喧哗声在外头响起,道是偏殿着火了,她……还听到外边的禁卫军在喊“郡主还在里头……”
她先是愣了愣,但很快便是反应过来,着火的地儿就是她现在躺着的殿,她……又是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着烟味,甚是刺鼻,也让她忍不住的呛了起来,这一呛,她的哑穴竟是解开了。
“来人,救命……”她扬声喊道,可竟是没有人回应她。
回应她的是外边一阵兵刃相接的清脆声音,这……她是要被害死在里头了?
不行,她不要死,她绝对不要死,她若死了,岂不是便宜了边子期!
可是,她不能动,她都能够感觉有热浪袭来了,似乎正朝着她这边涌来,然而,她看不见,一旦看不见,这惶恐便也更甚了,那张脸紧紧地皱着,充满不安惶恐,声音也变得异常的尖锐刺耳:“救命,来人……”
忽然间,一道几不可闻的脚步声传入耳内,她蹙蹙眉头,声色中带着一丝疑惑:“你是谁?”
来人并没有回应,那一双眼里充满着杀意。
莱辛郡主小怔了下,隐约嗅到一股杀气迎面而来,她……有人真要杀死她!
是谁?
是燕陌琛,是边子期,是拓拔清渊,还是……舅舅?
一想到可能是文成,她的心“咯噔”了下,她……有点不愿意相信,因为舅舅他说过她还有事儿要干,还要给她爹娘报仇,怎可以这么早死,所以断不可能是舅舅要杀她。
但……
“是舅舅让你来救我的吗?”她似故作天真的询问道,“还是说你准备来杀我?”
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可她感受到杀气越来越近,随着那步步逼近的脚步声。
眼睛瞎了,耳朵却是更加敏锐了,几乎是一丁点的动静都能够让她听得清清楚楚,她……来人不说话,这让她的心猛地一沉。
“既然杀我,何必多此一举,待这火将这寝殿烧毁,我也就死了,何须手上多沾点血。”她反倒是静下来了,不急不慢的出声道,丝毫没了往日姿态,“不过看你这样子,似乎是不介意沾染点鲜血,那么……反正我也要死了,你便是告诉我是谁派你来杀我,好歹让我死个明白。”
这回来人终于开口了:“等你入了阎王殿便是知晓究竟是谁要杀你!”
音落,莱辛郡主嘴角轻扯了下,不用去,她也知道了。
呵,她无声的冷笑了下,没想到啊要杀她的会是舅舅,是觉得她没啥用了么,还是觉得她其实就是个累赘?
“好,下去的确是会知晓。”她淡淡而语,可嘴角勾起的笑容里却泛着一丝苦涩的味道,一来云荒国竟是什么都变了,她曾以为的**爱竟都不过是泡沫,她……不甘心就这么死,绝对不要就这么死。
她高声喊道:“来人,救命,文成派来刺客欲杀本郡主……”
说话的那刹那,一计凌冽的寒风迎着她的身体而来,满是杀气,欲将她一击毙命。
然而——
“叮……”一声,清脆的声音在她头上方响起。
剑被另一把剑打偏了,来人的杀招让洛奇接下了,她的命暂且无恙。
“洛侍卫竟是有闲心来护这没用的郡主,你要是在这儿磨蹭着,你的主子可就如同马蜂窝了!”
洛奇眸色一紧,眼里掠过凶狠的光芒,但他并未抽身就走,他知晓现在就走的结果是——这莱辛郡主必定会死,而殿下他依旧可能还是找不到,如此,还不如救下一个是一个,能给殿下少添一许麻烦便是一许,因为他相信殿下绝对不会有事,就算边子期找不到他,那从未现过身的隐卫也定是会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