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湘看着边子期嘴角边的笑容时,只觉得一股寒气迎面袭来,身子不自禁的轻颤了下。
她轻咬了下嘴唇,眸间闪烁着犹豫的光芒。
忽然,她膝盖一弯,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边子期见状,先是愣了下,随即柳眉轻轻一挑,神色依旧带着一丝冷意,静静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看她到底是要做些什么。
烟湘重重的对她磕了三个响头,卑微不失恭敬的出声道:“奴婢知道自打知晓大小姐你会在成亲那日被送到深山去却没有开口告诉你,就已明白奴婢已不是称职的奴婢了。”
“但奴婢……奴婢从来不是边府的丫头,会伺候大小姐你也是主子吩咐……”
“好了,这些我都知道。”边子期云淡风轻的打断了她的话,“你不必再唤我大小姐,还是继续叫皇子妃比较合乎常理。”
烟湘眸间掠过一丝伤怀的神色,以头磕地:“皇子妃,奴婢从未想要害死你。”
“嗯。”边子期淡淡的应了声,“你要是想要害死我,以往机会多的是。”
烟湘眸色微动,泛起一丝复杂之色,似还想要说些什么,但终是什么都没有说。
只在片刻沉默后,似夹杂着一丝不舍般的出声道:“皇子妃,奴婢……奴婢以后怕是不能伺候你了。”
边子期闻言,平静似水的神色这才起了波澜,她轻蹙眉头,视线幽幽的盯着她:“不是命还在,怎么就伺候不了了?”
“奴婢……”她抿抿唇,“奴婢身上还有其他任务。”
“原来是要去祸害别人了啊。”她低低笑了声,笑声意味不明,“看来我对你家主子没多大用处了。也罢,你要走那走便是,想必你的卖身契早已回到了你自己的手中。”
烟湘身子轻抖了下,迟疑小许,站起了身子,嫩唇轻轻嚅动了下,软软的声音里泛起一丝郑重:“皇子妃,他日无论如何,奴婢断不会再伤害你。”
说完话,她就走了。
只是走的时候,边子期还是有瞥见这丫头眼角滑落了一滴泪,她扯起嘴角无声的笑笑,笑意五味陈杂。
她该说什么好呢?
是该说这丫头是个重情之人呢,还是该说谢谢他日不杀之恩?
不过,她倒是真好奇这丫头后边的主人到底是谁,几次威胁带恐吓的吓唬烟湘,都没能让她开口告知主子是谁,真是该叹一声调教的真好。
以后她也一定要调教个如此守口如瓶且听话的丫头。
“可想知晓你这丫头后边的主子是谁?”燕戚云淡然又不失温和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边子期笑笑:“她都既然敢这般光明正大的与我告辞,自然是早有准备,岂会让你轻易知晓她的主子究竟是谁。”
“你且只需要说你可否想知道,若要知道,我断然有法子查到。”说话间,燕戚云出现在了门口,他的手中拿着一瓶药。
只是,当他看见桌子上已搁着一瓶药时,不由得愣了愣,下意识的欲将手中的药塞回袖子里。
而这一幕完全落入她的视线里,她暗暗一笑,看来今日所为算是跨出了一小步,她掀唇而语:“不是拿给我的?怎么还打算带回去?”
燕戚云薄唇微掀:“你不已上了药?”
边子期轻轻一笑:“这么一点,哪够我用,我身上那么多的伤口,况且若要痊愈怕是需要好些天。还是说,三皇子你不舍得给我?”
说着,她轻叹了一声:“也是,若要受伤的是妹妹,你岂会如此,怕恨不得直接将药倒在她的身上。而不是这般犹豫着到底要不要给我了。”
燕戚云眸色微闪:“我不是这个意思。今儿个谢谢你了。”
“没什么。”她淡然而语,“毕竟眼下我还算是你的挂名皇子妃,所以我还不想那么早的成为寡妇。不过……事儿都处理好了?”
燕戚云微摇首,神色凝重却又无可奈何:“尚未结束,不过抓到了一活口,只是闭口不言指使他们的是谁。”
边子期闻言,眉头轻轻蹙了下:“怕是打死都不会说了,你还是直接处理得了。至于怎么向皇上交代,想必你心中已有了盘算,就照着你想的去做,再者小皇叔今天也出现在大典上,帮了你一把,你可借此事用用。”
燕戚云一怔,甚是没想到她竟然可以这么直言不讳的说利用煞王,这要是传到他的耳里……浓眉微蹙,婉转的告诫道:“这样的话以后在外人面前莫要说了。”
“好。”她乖巧的应了声,澄清似水的眼眸里泛起一丝温柔的光芒,柔柔的看着他,“今天的事儿势必已传到妹妹耳里了,她定然还在担心你,你记得去看她一下。若是不方便,便让人传信过去,说我受了重伤,想要见她。”
“你……”燕戚云又是一怔,甚是没想到她会这般说,“你不是一直不喜……”
未等他将话说完,她就笑着截口道:“的确是不喜,可能有什么办法?一个是夫君,一个是妹妹,只要你们都好好的,我也算是知足了。我唯有的要求是若你们需要利用到我的时候,就是请告知一声,好让我有个准备。”
燕戚云神色闪烁了下,掠过一丝歉意:“子期,对不起。”
“无妨了。”边子期不急不慢的回道,“毕竟你给了我我要的。身份地位金钱,眼下都有。剩下便只有我与你说过的我回来是来取我要的东西,取走了这个,我定是会腾出一切交给子晞。”
“你要的是什么?”燕戚云下意识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