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有一瞬间变得静谧无声,就连空气中流动的气息也仿佛在这刹那间凝滞了。(.→√↓
边子期眉眼微动,澄清似水的眸子里泛起一丝令人琢磨不透的光芒幽幽地盯着阿绿,嘴角轻轻勾起,似有一抹别样的笑容悄然绽放。
“阿绿,你这鼻子倒是比我这孕妇还要灵敏,竟是还嗅出了这空气中有药味和血腥味,不错,当是不错。”
阿绿眼眸微抬,匆匆地看了她一眼,可还是让她捕捉到那眸间缭绕着的惊讶之意,大抵是怎么都没想到她没有否认,而是似是而非的应了下来。
“阿绿,那你可是能够闻到这血腥味是从何处而来,可是我身上?”她接着问道,清泠泠的声音恍若山间清溪缓缓流淌,甚是轻快。
言毕,她还抬起手嗅了嗅。
阿绿眉头微微一蹙,恭敬道:“夫人,这血腥味倒不像是从你身上而来,更像是……”她头微转,目光向着屏风后头的柜子看去,似乎是认为那边藏匿了什么血腥之物。
“从那边传来。”
边子期没说什么,但眸间深处却是泛起一抹复杂的神色,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轻描淡写道:“是吗?那你先去将屏风推开,顺便把那血腥之物找出来让我瞧瞧,毕竟……我只闻到药味,却不曾闻到血腥味。”
“额?”阿绿似怔愣了下,泛着惊讶,但稍瞬间就又平淡而语,“那或许是奴婢闻错了。”
“我信你是闻到了,这番跟着阿琛来燕雀国,水土不服,身体稍有不适,犯了风寒,这嗅觉大不如从前。你便是过去替我看看,但先将屏风给挪开了。”她慢条斯理地回道,平缓的语调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来。
阿绿眉头又是皱了皱,有些许迟疑,似乎是在思量着她的话中可是隐藏着什么危险,但只一会儿,她便是打定了主意一样,不急不慢的朝着屏风走去,使出吃奶的力气将屏风推到了一边。
一瞬间,所有的一切都落入边子期的眼帘里,她盯着杵在柜橱前的阿绿,眸间似有一丝寒光一闪而过,而嘴角却勾着一抹令人难以猜透的浅笑。
“夫人,好像没什么。”阿绿缓缓的转过身子,脑袋微垂着,恭恭敬敬的言道,“真是奴婢闻错了。”
“哦?”她轻挑了下眉头,视线似笑非笑的看着阿绿,“你还是替我将柜橱门也打开,让我好生瞧一下,这里头可是放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抑或是不是呆着个什么受了伤的人。”
“这……”
边子期暗暗冷笑了下,这前一刻还想着翻看东西,这会儿怎就老实了,是觉得她太大方了,让其不适应了?
果然,人啊都是贱贱的!
“放心,开吧,是我吩咐的你怕什么?”她淡淡而语,“还是说这里头当真有什么,且还和你有关?”
阿绿连连摇头:“奴婢这就为之。”
言毕,她转身打开了柜橱门,柜子里叠放着整整齐齐的衣裳,几乎都是燕陌琛的,寥寥几套她的衣裳放在最上格,却也是无比整齐。
“可是有什么?”边子期看着阿绿手扶着橱门,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橱中的衣裳时,嘴角似泛起一抹玩味的笑意,“要不要帮忙仔细整理一下,看看可否有问题?”
阿绿当下收回了视线,动作略有些迅速的将门阖上了,仿佛是明白自己的心思已为人发现,但在阖上门时,又顿了顿,只背对着边子期静静的站着。
不稳的呼吸声幽幽地飘入她的耳里,她嘴角的笑意更浓,这丫头……昨儿个她便是说了急了,今儿个竟然还是急,人,要想改变还当真是难。
如同她一样。
“嗯?”她见其一动不动,又微微扬高了声音,“怎么阖上了,我不是让你仔细整理下?”
阿绿转过身子,此时那呼吸声已平稳了许多:“夫人,柜橱里很整齐,奴婢以为不需要整理,至于这空气中的血腥味,奴婢大抵真是闻错了,还请夫人见谅。”
边子期听闻,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可眼下我也闻到血腥味了,在……”
话未说完,她便是从**上腾身而起,手中已不知何时握了一把锐利的软剑,直取阿绿的胸前,在其准备躲闪时,又猛地转换了攻势,剑,只轻轻地擦着那张始终带着卑微之色的俏脸,一抹鲜艳的血丝顺着粉嫩嫩的脸颊倏然落下。
“这缭绕着浅浅药味的空气中终是带起了一丝血腥味,你说是不是,阿绿?”
阿绿眸色轻闪,随即就垂下了眼眸,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是。夫人说的甚是。”
“可这血腥味实在太淡了点,我觉得还可以更浓一点。”她拿着剑挑起阿绿微垂着的脑袋,似笑非笑的出声道,“你以为呢?”
“一切听凭夫人。”
这丫头的回话让她有些气恼,又有些无奈,这……纯粹又是要让她朝着话痨前进,难道多说两句话会死?
“好,那就听我吩咐,立刻废了自己的武功。”
阿绿下意识的摇摇头,但稍瞬间,便反应过来她刚才又露了点馅儿,欲解释,却也明白越说越解释不了,若……若真要拿到他要的东西,势必还是在她还不想杀自己时,听了她的话为妙。
一番权衡,其便当着边子期的面面不改色的废去了自己的武功,就连内力也一并耗去。
边子期见状,心下大叹一声,这又是个对自己狠得下心的人,这丫头的心思怕不比边子晞差劲,或许……不能留着了!她得想法子尽快挖出其身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