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子期柳眉轻蹙起,眸间蕴起一丝恼意,她那么正经地问他,他竟是这么不经意的岔开话题,实在是气人,她抬手不轻不重的在他伤口上捶了下,当下闻得一阵抽气声从她头顶响起。▲墘文學. {cy}.⊙
下意识地,她立刻收起了手,不敢再乱来,毕竟气归气,还是不能真让他的身体雪上加霜。
“我这才说一句,你还学会动手了……”燕陌琛察觉到她眸间隐藏着的担忧,戏谑而语,“看来真是只小野猫,我还以为这些日子来变乖巧了,没想到这爪子还是那么的利。”
边子期冷哼了声,抬眸冷冷地睨了他一眼:“你自找的。你老实点,还是好好与我说说这伤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
“不然什么?”都未等她将话说完,他便是不急不慢的打断了,那幽邃似潭的眼眸里浸染着一抹复杂的神色,让人猜不透琢磨不了。
他抬手轻支起她的下巴,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容,甚是惑人:“你这女人真是磨人,这是要刨根到底了,唉,我怎就寻了个会把自己管死的女人来?”
那低沉的叹息幽幽地落入她的耳里,使得她暗愣了下,她……是管多了吗?可是——
“不过,我喜欢。”他接着悠然而语,那如美酒一般诱人的声音让人迷醉,“但回答你之前,你还是随我去见两个人。”
他这又是想要岔开话题吗?
她抬手拍开那支着自己下巴的手,轻哼了声:“也行,随你见了人后,你再回答我,你别以为我会因此忘记这事儿。”
音落,他低低地笑了笑,笑声里满是邪魅之气,那凝视着她容颜的眼眸深处也泛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边子期捕捉到那抹诡异的笑意,柳眉再次蹙起,她盯着他,清泠泠的声音里似带起一丝威胁,但更多的却是嗔意:“你别乱来,不然我真会废了你。”
“你舍得?”他笑着反问道,那明明该是冷峻的脸上满是轻佻,一双丹凤眼里流露出一丝魅人的光芒。
这……谁来跟她说说,曾经那冷若寒冰的煞王爷如今怎得换了个人似的,是不是为人掉包了!
她嘴角暗暗抽搐了下,双眸却是仔细地将他打量了番,上上下下……
“难不成是舍得?”他见她不停地打量自己,剑眉轻挑了下,脸上泛着玩味的笑意,“莫不是正寻着下手的地方?随意,除却命根子。”
“你真是煞王?”她仰起头看着他,不急不慢的反问道,“我咋觉得是让人给掉包了,如今这轻佻模样怎得像那只花蝴蝶了?”
“……”
燕陌琛嘴角也是轻抽了下,他没想到她说的是这……还拿他与花弄影比,这简直……
“你说我是谁。”他脸上的笑意倏然敛去,那如刀雕刻的冷峻容颜上满是令人望而生畏的寒意,就连身上也散发起威严的气息来,“五天不见,女人你是皮痒了?”
啊嘞嘞,这模样才是当初见过的煞王么,不过这样的他……蛮令人畏惧的,她暗暗吞咽了下口水,雅致的脸上流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夹杂着一丝谄媚:“哪里哪里。阿琛,我跟你是在闹着玩呢,你就是煞王,就是我心目中不变的人儿。额……你刚不是说要带我去见两个人么,咱们赶紧去吧,不然磨蹭下去,会天黑的。”
说话间,她伸手轻轻推了推他强壮的身体。
“走吧。”
燕陌琛见她转变的这么快,暗暗的笑了笑,那眸间溢出的笑意里满是**溺,这女人……
他抬手轻揉了下她的脑袋,而后拉起她的手走出了屋子。
他一手揽着她,一手为她执着伞,替她撑起一片晴空。
雨帘里,两人缓慢而走,换若散步,甚是悠闲,殊不知此时燕陌琛眼眸深处蕴藏着浓浓的寒意,如若冬日里的寒冰。
他带着她离开了王府,在几经周转后,便是悄无声息的来到千机阁的暗阁中央。
“你是带我来见素心?”边子期在得知自己入了千机阁内部后,眼里掠起一丝复杂的神色,素心,素心……曾经二人……而今,却恍若陌生人。
可她,她心中依旧贪恋那时的时光,她,素心,清渊,融蔼……
只是时间走得太快,在都没来及道声要走远的原因时,各自都早已走上了不同的轨道。
燕陌琛微摇首,从凉薄的嘴唇间溢出的低沉嗓音里泛着一丝凝重:“不是素心,素心她不在这儿了。”
她不在这儿?
她不是千机阁的阁主么?
怎得会不在这儿?
还是说……
脑海中猛然想起去年素心探机关城坤处时受了伤昏迷不醒的事儿,心倏然一紧,她轻抿唇,低声道:“不是她么,那她……可还好,可有醒过来?”
“尚未。”燕陌琛轻吐出两个字,低眸时见她神情不佳,又补充了一句,“但毒已根除,待彻底愈合,就该要醒来了。”
是么,那就好。
她轻颔首,缓缓地敛去眸间的神色,淡淡道:“那你是要带我见何人?”
“稍许你便知晓了。”他不急不慢的回道,始终不开口告诉她那两人到底是谁,“跟我进去吧。”
“嗯。”边子期轻应了声,心下却满是好奇,她……很想知晓是谁。
“主子,人都在里边了。”一她从不曾见过的隐卫忽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神不知鬼不觉,“现已醒来。”
燕陌琛淡漠的应了声,便牵着她往那间驻足着好些高手的屋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