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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子期放下素儿后,回首睨了他一眼,轻描淡写道:“是出于因,无需介怀。”
“多谢夫人。”燕福低声又恭敬的道了声,而后静默地坐在桌旁,背对着她们。
她见状,眸色微闪了下,声色淡淡道:“今夜劳烦你了。”
“这是应该的。”燕福回道,“夫人若是收拾好了,咱们便是熄灯歇下吧,不然一磨蹭,这天又要亮了。”
“好。”边子期柔柔的回了声。
两人家的话语,与寻常夫妻道是相似,乍听下,并不容易引起人的怀疑。
只是,待得熄灯入睡后,若是有人偷看……
柳眉不由得轻蹙起,她幽幽地凝视着那背影,陷入沉思,半晌后,她薄唇轻掀起,声色低低道:“前半夜你守着,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后半夜,由我来。不过记得一定要叫醒我。”
她到底是女子,虽曾在军营里也有与男子同床,可如今,到底是不一样了,她是万万不会因着给旁人看一出戏而让另外的男子与她同床。
“是。”燕福轻颔首,低低地应了声,“夫人,早些歇下吧,良辰莫要随意错负。”
额……
边子期听着他这般文雅的道出声,嘴角情不自禁的抽了下,这燕福定是与燕陌琛呆得太久了,才学得这么一副姿态,里外是两重人,外看是闷,内在是骚。
收拾妥当后,烛火熄灭,屋内一瞬间陷入黑暗之中,但当眼睛开始适应这黑暗后,便又可以透过从窗纸上倾泄进来的光芒将屋内的状况看个大概。
此时,若窗外有人,大抵便能够看到燕福如若木头一样的呆坐在桌旁,背对着床铺……久久不动。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屋内只剩得平静的呼吸声时,燕福的身子动了动,他缓缓地站起身子,慢悠悠的转过身,一步一步,毫无声息的靠近床铺。
待驻足在床边后,便又没了一丁点的动作,只垂眸幽幽地扫视了眼床上睡熟的三人,最后视线落在边子期紧蹙的眉头上。
那眉头是蹙得那么紧,似有着怎么化都化不开的愁绪。
他下意识的抬手欲将她的柳眉抚平,可最终还是停留在半空中,踟躇了下,又缓缓地放下了手,看着她,看着她睡得不安稳的样子,无声的叹了下,但最终还是抬手替她掖好被子。
随后,他侧身走到窗前,悄然的将窗户打开了些许,夜里江河边的风有些阴寒,也有些大,在开窗的那一刹那,迎面扑来,将他束着的发丝吹散。
风轻拂着那凌乱的发丝,将他容颜掩盖,只留得一双乌黑的眼眸深邃地眺望着外边的一切,暗涌翻滚,深不可测。
忽然,一抹身影如若鬼魅一样的出现在窗外,那模样长得与燕陌琛极为相似,也正是先前边子期在绮丽门口看到的人。
“睡着了?”窗外的人朝里边探头看了眼,轻声地问了句。
“嗯。”他声色淡淡地道了声,“好了?”
“一切准备妥当,只等扶桑那边传来消息。”
“好。注意着点那个女人。”
“没问题,绝对不会让她靠近的,不过就这么丢着,怕也不妥,不需要……”窗外的人对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他轻蹙了下眉头,神色幽幽如同布着层层迷雾,让人丝毫看不透:“不必,留着还有用。”
“也行,但那女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心思多的很。”
“嗯。”
“再者暮主似乎未死,”窗外的人见他话儿那么少,似溢出些许无奈,便又将新得来的消息告知,“好像是让六皇子带走了,你看……”
他并未立刻回答,沉默着,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不急不慢的吐出两个字:“不管。”
还是很简单的回答,简单到……
睡梦中的边子期只觉得有些许寒意袭来,几番挣扎后,终是睁开了惺忪的眼睛,却看得燕福站在窗前,夺窗而入的风吹得他发丝衣袂飞扬,有一瞬间,让她错以为站在窗前的是燕陌琛,是以为他归来了,可定睛看时,却发现是燕福,只是燕福。
那时,心里一刹那就溢满了失落,要知道在梦里,她看到了他,看到他站在她的身边,看到他正深情的凝望着她,甚至……她还感觉到阿琛替她掖了被子。
可如今瞧来,大抵是燕福无意间看到她被子滑落了下,才好心的替她掖被子。
她小心翼翼地坐起身子,正欲开口告知他,她醒了,他可以休息了,却意外听到他道了声不管,这让她不禁起了疑惑,于是便道:“阿福,你跟谁在说话?”
窗里窗外的两人都暗惊了下,窗外的人很快便是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他则是侧过身子,恭敬的出声道:“是王爷的人过来传话,惊扰到夫人,还请夫人见谅。”
“嗯?”
边子期一听,眸间骤然掠起惊讶:“你是说他的人已认出我们来了,还是说你已和他们联系上了,那他呢,你家爷呢?”
燕福微摇首,歉然却又不失恭敬:“夫人,还请饶恕,来人不曾提起,而奴才也没来得及询问。”
是吗?
边子期将信将疑地看着他,眼里盛满狐疑,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眸,试图从他的眼里寻找出一点蛛丝马迹来。
可惜,晚风拂面,那悠扬飞舞的发丝让他的神色看起来有些是是非非,不算透彻。
这一次,她终是发现这燕陌琛身边的人,一个个还真是不一般的人才,也难怪燕擎天忌惮的恨不得将之一锅端了,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