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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于庭院中作画的六皇子闻得边子期她们又来了,不禁有些愕然,他以为她该是要过上些时日方才会再来见他,当然现在来,他也没有将之拒之门外。
“六皇子,叨扰了。”边子期笑意盈盈的出声道,目光则幽幽地划过那一副山水画,“打扰你的雅兴了。”
六皇子轻淡的笑了笑,搁下手中的画,低润的声音从薄薄的嘴唇间缓缓地溢出:“无妨,只有些许惊讶你今日的到来,不知是有何事要询问。”
“你怎知我是有事来问,说不准只是来蹭饭。”她笑着扬了扬眉头,纵使那张脸上有着难看的疤痕,却也掩盖不了她的神采奕奕。
六皇子见状,不由得愣了下神,她……她笑起来大抵也是这般模样吧?
可惜,都只存在记忆中了,而记忆也变得很是模糊,让他回忆的不是很真切,甚至还让他有一瞬间的错觉,那便是当年的她是眼前的人,多像……
然而,不是终究还是不是。
眼前的人到底是谁,他很清楚,如此,又怎可以再将她当成记忆中的那个人呢,更何况记忆中的那人……他的视线跃过她的身子,幽幽地眺望着北苑,似平波无澜的眼眸深处泛着一点点的涟漪,可当人定睛看去时,又是非常的平静。
“蹭饭吗?”他敛下幽幽思绪,清浅地反问道,“这我倒是待得起,你想吃什么,但说无妨。只是……”
“只是什么?”
“你这般勤俭持家,你夫君知道吗?”六皇子浅浅一笑,低润的嗓音里带起一丝揶揄。
边子期闻言,柳眉轻扬:“自然,不然我怎会踏在你府邸之上,毕竟咱家穷得很,这一过年,就没得多少银子,而你恰是我故人,我拖家带口来这儿蹭饭省钱,他怎会不清楚,甚至高兴还来不及。”
他笑出了声音,连淡然的眼眸里也是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笑意,大抵是听到了这辈子最好听的笑话,煞王若说穷,那这天下敢称富的没有多少人了。
可偏偏她还说的那么真切……
有趣,有趣。
而今他算是明白他那不近人情的小皇叔怎会对她有情,大抵是看到了这一份有趣,而这有趣足够消遣一辈子。
很好,挺好!
“那我这府邸的大门便是一直替你开着,你若没钱了,就过来蹭饭。”
“那蹭住可否?”她得寸进尺道,“包吃包住,好人做到底?”
“你们不会愿意住在这儿。”六皇子淡笑而语。
“不,我很愿意的。”边子期摇摇头,“这里头……啧,只是我如今这乡下妇人怕是要惹得你府中上上下下的人不满,罢了,便还是蹭几顿饭即可。”
“嗯。”六皇子轻颔首,轻描淡写的回应道,“随时皆可来,我会与看门子和管家说好,但凡你们来了,便不会拒之门外……”
话音未落,他们便闻得一道温润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六弟,不知是哪位姑娘能得你这般赏脸,我来这儿都需要提前一日告知于你方可。”
额……
燕戚云怎么来了?
这算是冤家路窄么?
边子期背脊微僵了下,但还是抱着素儿侧过身子向着燕戚云看去,只是当看见燕戚云身旁还有一人时,身子不由得轻颤了下,拓拔清渊……
真是拓拔清渊!
那张脸比上回见到时,倒是红润了许多,可是却有着一头银丝,这……
一年,相别一年,竟是这般多的变化。
她曾以为她自上回为燕陌琛带离云荒国,大概不会再见到他,倏不想今日还是见了,甚至……不会起涟漪的心,终归在看到那一头银丝时,起层层波澜。
她,她隐隐觉得这一头银丝似乎与她有关。
许是察觉到她一直盯着拓拔清渊的发丝看,六皇子小声的清咳了下,声色不轻不重的言道,似与说给她听,又似再告知他们她不过是寻常人并不认得他们:“阿暮,那位公子是云荒国的帝皇,而说话的是三皇子。”
言毕,他又对着他们平静似水的出声道:“未能远迎,还请见谅。”
“民妇见过云荒国皇上,见过三皇子。”边子期在六皇子的提醒下,当下敛下目光,恭恭敬敬的福身行礼道,心下却是嘀咕着,今儿个来得有点不太凑巧啊,该当是迟点来的,那样说不准还能够多打听点事儿,而现在……她只有离去的份了,当然她也可以脸皮厚点留下来,暗暗偷听这两人来这儿是所谓何事。
“起来吧,这儿并无外人,无需这般行礼,再者你还是六弟的贵客。”燕戚云声色温润的开口道,那乌黑的眸子里也是泛着一丝丝柔和,与以往的他并无多大的差别,不过在边子晞面前对待那时的她时则是另一番面孔了。
“多谢皇上,多谢三皇子。”
边子期恭敬的道了声,而后退开几步,绕到六皇子的身后,轻言道:“既然今儿个你这儿有贵客,我们便是不蹭……打扰了。”
六皇子侧头,眸色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嘴角轻勾了下,转而又看向燕戚云和拓拔清渊,不急不慢道:“想来三皇兄和云帝皇并不介意我的故人留在此处。”
“这便是六弟你的事,你都不介意,我们更是不介意。”燕戚云云淡风轻的回道,目光却是落在边子期的身上,柔和中带着一丝探究,似乎是在好奇她究竟是何人,“不过还是请六弟介绍下,这位夫人是谁。”
“是阿暮。”六皇子淡淡地回道,“想来三皇兄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