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
边子期仰首凝望着燕陌琛刀削般棱角分明的面颊,柳眉小蹙了下,而澄清似水的眸子里顿然流溢出谄媚的笑意来:“有吗?我什么时候说了,阿琛,你是不是听错了,还是幻听了?这……”
看着她耍赖撒谎的样子,燕陌琛虽想笑,可脸上还是分外的严肃,他回望着她的目光,声色沉沉的打断道:“幻听?你是觉得我老了,还是不中用了?”
额……
这……
情况好像有点不太妙啊,难不成她口中溢出的那个小白脸这三个字戳得他心肝疼了,不然脸色怎么可以这么差劲呢,声音也怎么可以这么冷漠呢。
哎呀呀,这不经逗啊,这不经玩啊,她……不对,她干嘛觉得歉疚呢,明明是他先不正经的戏耍他,怎么就不允许她反过来逗弄他?
哼,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她偏生不管了!
边子期扬了扬眉头,眼眸间的谄媚消散的无影无踪,甚至还带起了挑衅的光芒:“你想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反正我话已经放那儿了。”
说着,头一甩,身子轻跃的往后一退,准备逃离他冷气的包围圈。
奈何脚步还是不够快,就算抹油也比不上他的速度,他那长长的手臂随意一伸,就扯住了她的腰带,对,他拉着她的腰带。
边子期瞬间无语,她低眸瞥了眼自己的衣服和腰带……嘴角狠狠的抽搐了起来。
这货太坏了!
拉什么不好,偏偏拉她的腰带,要是她再往前走一步,怕是这腰带就要为他扯下了,等到那时候,她的衣裳怕是要散开了,这……颜面何存,颜面何存啊!
不过……
那一双灵动的眼眸眨了眨,流溢出一抹狡黠的光芒。
她就不信他会让她衣裳不整的站在院子里。
于是,她开始缓慢的抬起脚,准备往前跨。
“边子期!”
脚还没有落地,身后就传来他冷沉的声音,好似带着愠怒,一双深邃的眼眸里也是缭绕着让人诚惶诚恐的光芒,紧紧地盯着她,仿佛是要将看成窟窿,身上也是散发出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人不敢妄来。
额……
真不妙啊,感觉有点冷,是不是……
边子期心下一阵权衡,当下很是响亮的回应道:“在。”
言毕,她身子立马站正,一本正经的模样。
“转过来。”燕陌琛再次声色沉沉的吩咐道,不容人拒绝。
“是。”
她是乖乖的转过了身子,眸色真挚无比的凝望着他那看不透的眼眸,但却只应了声,就不再说话了。
燕陌琛见状,有种想要狠狠“蹂躏”她一番的冲动,这女人……真是让他很是无奈。
可偏偏又完全舍不得真正的欺负她,但稍许给点脸色,又要造反了。
真是……一定是他上辈子欠她太多了,使得她这辈子来对他“虐心虐肝”的。
他看着她,不急不慢的开口道:“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要溜了?”
“没有溜。”边子期一脸真诚的摇摇头,甚至说谎话也不带脸红的,“就是觉得咱们靠得太近了,说话时,彼此吐露出来的气息都让对方吸进去了,这样对身体不好,于是就想着额退开两三步再说话。只是……没想到你拉住我了。”
这谎话说的还真是够溜的。
燕陌琛心中满是无奈,这女人就是伶牙俐齿,也难怪总会有人被她说的七窍生烟,恨不得对她直接动手。
“真是如此?”
“嗯嗯。”她点头如捣蒜,眼神依旧真挚无比,“阿琛,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儿要对我说?”
说着,她垂眸睨了眼他还不曾抽走的手。
“没有。”他慢悠悠的回了一句,那深邃的眼眸则在不知何时漾起怪异的笑意来,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怎么,我若说没事,你是不是就要走了?”
边子期摇摇头:“没这回事儿,我要是走开,也当是跟你打声招呼呢,更何况这院子我还是初次来,都不熟悉,哪敢乱走,万一走得不对头,岂不是麻烦?”
这回答的真够好的,他当是佩服她,与这女人打口仗,绝对是有滋有味。
“阿琛,你看天色也不早了,四周都快暗下来了,我们一起进屋吧?”她见他没有立刻回话,又继续略带撒娇的出声道,“再者……”
她顿了顿,抬眸看了眼高高的院墙。
“你都说了,这隔壁就是燕戚云的府邸,万一让他的人发现我们居住在这儿,是不是也会很麻烦,所以……进屋吧,更何况我好饿。”
说完,她可怜兮兮的对着他眨了眨眼睛。
看着她的眼神,燕陌琛明知道她就是在演戏,可也舍不得继续拿乔,不再“戏弄”她了,他松开手,很是无奈的拍了拍她的脑袋,从凉薄的嘴唇中则是溢出浓浓的宠溺:“你这女人……真是会看人心思。”
那是。
边子期心中甚是得意的自夸着,可脸上却没有丁点的表现,依然是一副小女人的模样,浅浅的笑了笑:“阿琛,你这是在夸我吗?”
“你自个心里明白。”他眼里的无奈更甚。
可他还是牵起她的手,拉着她走进厅堂里。
厅内,烛火已上,将暗幽幽的屋子点亮,如若白天。
桌上则是放着诱人的美味佳肴,大抵是他们在院中磨蹭的时候,便是有下人主动去弄晚膳了。
“咕咕咕……”
边子期的肚子很是应景的响了起来,她饿了,很饿很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