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给人看。
边子期想过这种可能,可就算如此,也没必要让还什么都不懂的素儿冒险,再者在机关城里,他们能看到个什么,里里外外都是她那位好父亲的人,若说要给人看,也就只有那位太后了。
可是——
她还是觉得不对劲,还是觉得有异样。
再者又为何是边文瑶?
澄清似水的眸子里遍布疑惑。
她回望着他,声色微沉:“不许欺骗我,老实跟我交代。”
燕陌琛闻言,并未立刻说话,只眸光幽幽地凝视着她带着疑惑,带着急躁的眼眸,好半晌后,他才掀唇而语,将布下那一场局的缘由一一告知了她。
边子期听着他的话,细细地辩味着。
做给人看,试探人,原是打算用井一的姐姐,奈何她的身子日况愈下,最后只能选择是素儿了。
那为什么不让拓拔清渊亲自上?她想反驳,但当这念头跃上脑海时,她便是暗暗苦笑了下,这如何可能,若是用拓拔清渊,还如何能够做给人看,如何试探人,到底他已是在深宫中跌打摸滚那么多年的人。
“那现在呢,该做的做了,该试探的试探了,你们发现了什么?”她沉默许久后,又道出了疑问。
燕陌琛轻颔首:“最直接的便是他们各自一条线,隐藏着的便是你父亲与那位太后并非一条线上的人,你父亲所为大概并非是为了她,其另有目的。不然他不会在井一身上注入能够引蛊虫的药物了。”
边子期听言,眸间掠起惊讶的色彩,还带着些许不置信:“你说他所为不是为了她,那为什么这些年……会弄得这么多的事儿?”
“这……或许该是需要问他了,旁人怕是谁都不清楚。”他眸色微微一沉,那幽邃的眸子里有一丝复杂的神色一闪而过,意味不明,“但有一点能够确定,他所为的事儿该是关系到拓拔清渊了。”
关系到拓拔清渊?
她有些理解不了,眼里的困惑更多。
“想不明白,便是不想了,终有一日会明朗的。”燕陌琛见她满眼都是化不开的疑惑,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我答应你,往后断不会让素儿去做这等危险的事儿。”
边子期怔怔地点了点头,目光则是与他相对,抿了抿唇,又道:“阿琛,其实你还是有事儿瞒着我,是不?”
燕陌琛不语,看着她,许久后,他终是轻叹了一声:“是有事儿,但这事儿……我也尚未确定。”
说着,他顿了顿,直直的盯着她,眸子里泛起深沉的光芒,可却是让人看不透。
“阿期,你可信我?”
“信。”她毫不犹豫的吐出一个字,若不信,她早就和他闹掰了,就因为信他,所以一直留着,等待着他告诉她一切。
燕陌琛见她如此坚定的给了他回答,脸上带起了温柔的笑容,那笑一直蔓延到眼眸里:“那等我弄清楚后,断然会将那隐瞒着的事儿告诉你,我现在能够告诉你的事儿是拓拔清渊与棺材铺,与你那位父亲都有关系,包括已去世了的阴锦溪。”
啊!
边子期再次惊讶,他瞒着的是这事儿?
再者这事儿有什么问题吗?
“不过在此之前,我们便还是先要阻止太皇太后他们的任意妄为,不然这天下会乱!”燕陌琛将她的惊讶之色看在眼里,轻轻一笑,“这事儿丢到以后再操心了。”
“这事儿你为何要操心?明明与你无关。”
燕陌琛眸色闪烁了下:“有关。他既然安排了这么多的局,一直到现在,甚至还能够与那位太后走那么长的路,故而一切断然是息息相关,解决了最近的事儿,就能够发现苗头。而现在就只等着月色归来了。”
“一切你都安排好了?”边子期问道。
“都好了。”
边子期闻言,情不自禁的松了一口气:“但愿不会有所差池,阿琛,万事要小心,我不想……我不想再有身边的人牺牲。不过……”
“我还是有点想不通,我那父亲到底是在玩什么鬼把戏,原先我以为他不过是为了替那位太后夺得这天下江山,甚至让之长生不老,也让世上的人变成不生不死的不死人,可现在……怕我们所有的人,包括那些想要长生的人,都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可下棋需要两人,另一人又是谁?”
燕陌琛见她眉头紧紧皱起,抬手轻轻地将之抚平:“不要多想了,会明朗的……”
话尚未说完,她眸色陡然一沉,红润的嘴唇间恰幽幽地溢出声音来:“另一人可是拓拔清渊?”
燕陌琛的手不着痕迹的抖了下,她……这女人的直觉果然是准。
此时,边子期眸中的惊讶已全然敛去,平静似水:“阿琛,其实你与我都是他们手中最意外的棋子,你早已明白,所以才会和拓拔清渊有所交易,是不?”
“……”
他笑了,低沉的声音里透着一丝玩味:“阿期,你这是在说为夫无能,为人摆布吗?这可好生让为夫难受。”
额?
边子期嘴抽了下,她可没这个意思,她只是想要说……
她嚅动了下嘴唇,又道:“你也说了,拓拔清渊或许与我们不一样,他或许就是看着一切的,偶尔挪动下变动的棋子。”
燕陌琛嘴角的笑意不曾敛去,凝视着她又一次泛起涟漪的眼眸,慢条斯理道:“或许就如你所言。那你是希望他执的是那一方?”
“不要给我添麻烦的一方。”边子期毫不犹豫的回了一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