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早上就要关门了。[]”“不过,我想你也得把我安顿一下。不会把我一个人孤零零留在这个该死的国家吧。照我看来,不出一个礼拜,英国就会爆发战争。我宁愿隔岸观火。”“可你是美国公民啊?”
“啊,杰克?詹姆斯也是美国公民,还不照样在波特兰坐牢。对英国警察说,自己是美国公民没有意义。警察会说:‘这里只适用英国法律和秩序。’先生,顺便说一下,说起杰克?詹姆斯,依我看来,你没有尽力掩护好你手下的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冯?波克厉声问道。
“啊,你是他们的老板,不是吗?你不能看着他们倒下。但是,他们确实倒下了,而你什么时候设法救过他们呢?就说詹姆斯――”
“那是他自己的过错。这你是知道的。他这个人做事太自以为是。”“詹姆斯是个笨蛋,这点我承认。可霍里斯呢?”
“那家伙是个疯子。”
“嗯,他后来是有点儿糊涂。一个人从早到晚必须和上百个想抓他的人周旋,换了谁都得发疯。可是现在又是斯坦纳……”
波克猛然一惊,他红润的脸颊突然失去了血色。
“斯坦纳怎么了?”
“唉,他们把他抓走了。昨晚他们突然搜查他的店,连人带文件现在都在普利茅斯监狱。你现在可以一走了之,而他,可怜的家伙却必须一人担下罪名,他若能保住一条命,就算是幸运的了。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尽快过海,离开此地。”波克性格一向坚强而又能克制自己,但即便如此,此时仍然可以看出他被这消息惊呆了,“他们怎么会找上斯坦纳呢?”他喃喃道,“真是无比沉痛的打击。”“没准还有比这更糟的一击,我相信,他们会很快找上我了。”
“你这话不会是真的吧!”
“当然是真的。我的房东弗雷顿太太已遭到盘查,当我闻到这个消息,我就知道我必须赶快行动了。不过,先生,我要知道的是,他们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的?从我开始替你做事之后,斯坦纳是第五个被抓的人,如果我不赶紧走,第六个不是我还会是谁?你对这些怎么解释?你眼看自己的人一个个被抓,不觉得惭愧吗?”波克的脸顿时变得火红:“你怎么敢这么对我说话!”
“先生,如果我没胆量,就不会给你卖命。最后,我要把心里话直截了当告诉你吧。我早就听说,你们这些德国政客过河拆桥,谍报人员一旦使命完成,你们就会狠心地抛弃。”冯?波克猛地跳起身:“你竟敢说我出卖了自己的谍报人员!”
“先生,我当然不是这意思,不过总有人当诱饵,要不就是有人倒戈。这种事得由你自己去查。不管怎样,我不会冒险了。我这就去可爱的荷兰,越快越好。”冯?波克控制住自己的怒火:“我们合作这么长时间,在这值得庆祝的时刻不该争吵,你工作干得很出色,而且冒了很多风险,我不会忘记这些的。你设法去荷兰吧,可以从鹿特丹乘船去纽约。一个礼拜之后,别的航线都不安全。我把这本书跟别的东西打包在一起。”
“钱呢?”这位美国人手里抓着那个小包,不想交出来,他问道。
“什么?”
“现金,五百镑。那个枪手最后他妈的翻脸不认账,没办法,我只得答应再给他一百镑清账,否则,你我都白忙活了。他说‘没办法’,这也是实话,不过,这最后一百镑把事情搞定了。为这事花了我两百镑。所以不拿到钞票,我是不会罢休的。”波克苦笑着:“看来你对我的荣誉评价不高哇。你想先拿钱,后给我副本?”“嗯,先生,生意场上的交易嘛!”
“好吧,照你说的办。”他坐在桌边,随即写了一张支票,然后撕下来,但是没有交给他的同伴。“阿尔塔蒙先生,既然我们是这样一种关系,”他说,“你不信任我,我也没有理由信任你呢?明白吗?”
他回头看看他身后的那位美国人,“支票放在桌子上。在你拿支票之前,我有权先查看这个纸包。”
美国人什么也没说,把纸包递过去。波克解开绳结,撕开外面的两张纸。他不由惊呆了――出现在他面前的竟然是一本蓝皮小书,书的封面上烫金印着《养蜂实用手册》。就在这个间谍对这个与密码无关的奇怪书名发愣时,一只手猛然从后面伸过来,铁钳般死死卡住了他的脖子,在他扭曲的面孔捂上一块浸有氯仿麻醉剂的海绵。“华生,再来一杯!”福尔摩斯说着,举起那瓶帝国牌匈牙利葡萄酒。那个身材结实的司机,已经坐在桌子旁边了,赶紧把酒杯伸出去。
“真是好酒,福尔摩斯。”
“真是非同凡响的好酒,华生。我们这位躺在沙发上的朋友曾对我说,这酒是从申布龙皇宫弗朗茨?约瑟夫的特别酒窖运来的。麻烦你打开窗子,有氯仿的气味不利于我们品尝。”
保险柜门半开着,福尔摩斯站在保险柜前,查看一本一本卷宗,然后整整齐齐码放进冯?波克的提包。这个德国人躺在沙发上睡着了,鼾声如雷,一根皮带捆住了他的胳膊,另一根皮带捆着他的双脚。
“不用急,华生,不会有人打扰我们。你按下铃,好吗?这屋里除了老玛莎没有别人。玛莎这次立了大功,令人钦佩。从一开始我接手这个案件,我就把情况告诉她了。啊,玛莎,一切顺利。你听了一定会高兴的。”
满脸愉快的老太太玛莎出现在门口。她对福尔摩斯行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