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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们进来吗?”柳杏梅问了句。
“进来吧,都像看稀罕似的。娘,你快回屋去吧。”陶振坤说。狼对这里的人来说并不见难得一见的稀罕动物,稀罕的是打到了狼。
柳杏梅就回到了屋中取了大门上的钥匙,邱兰芝跟进了屋去,她是没有注意到狼脖子上的那个麒麟铜锁子。
“娘,你看到狼脖子上的那个铜锁子了吗?”站在黑暗的屋中柳杏梅问。
“什么铜锁子?”邱兰芝不解地问。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柳杏梅来不及说明白,就摸到了放在锅台后的钥匙,返身出来去开门。
陶振坤想以最快的速度解下狼脖子上的麒麟铜锁子,谁料想那链子却深勒进了脖子里了。他略显着急地看了下已经是接近大门的柳杏梅,也不好阻止了,要是让别人看到了这个麒麟铜锁子,那一定会是爆炸性新闻的。
柳杏梅开了门上的锁,人们涌了进来,有十多个人,他们手里拎着猎枪。在这些人进来时,因为有二位主人在,所以黑虎倒是安静了下来。
陶振坤起身相迎。
众人围住了狼观看着。
辛东方说:“个头还真不小呢。振坤哥,真有你的,我们这么多人白折腾了一个晚上,没想到你却是——”
柳杏梅插嘴说:“这是以逸待劳。”
能打到狼,这是件很光彩的事情。
谢天悟说:“这过年了,倒是有肉吃了。”
陶振坤只好说:“明天大伙来吃肉啊。”
朱乐猫腰摸了下狼说:“这膘很肥的,有肉吃那敢情好了,我就爱这一口。”
一听这话,柳杏梅心里暗骂:“就是给狗吃了,也让你连粪便都捞不着!”
她是怎么看朱乐也不顺眼。
这些人里,朱乐手里没有猎枪,因为他算不得是猎人,只是凡事都爱凑个热闹而已,而他的手里还拿着的依然是棒槌和铜锣。伍老太爷交给他的权力,俨然成了是他唯一可以炫耀的资本了。另外,伍龙也在其中的,他手里只是拿了个手电筒,这不能说明伍家没有枪支,只是在遵守着伍家的祖训,其子孙不得狩猎。
“这——这是什么?”
袁永涛蹲下身去,就抓了那麒麟铜锁子瞧,嘴里有了惊讶的唏嘘。
“你们看看是什么!”陶振坤说。
孟国安愕然道:“怎么像是苗运昌戴的那个麒麟铜锁子呢?!”
众人一一去验证,结果一致认定是,因为这个麒麟铜锁子在所有见过的人眼里看来都是独一无二的,绝无仅有。
程茂然疑惑地问:“他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狼的身上呢?看来是有时间了,不然不能长到肉里去。”
这时陆陆续续有闻声而来的人,他们参与其中,对此事也颇觉蹊跷,百思不得其解。
孟万鹏说:“由此看来,这东西多说是由苗运昌系上去的。”
“难道说这跟他死有关吗?”阮庆方问了句。
“谁知道呢,在找到那把骨头架子时,只找到了枪,并没看到这锁子。在被野兽撕碎的衣服上来看,是苗运昌假不了,这一点上连人家吴荷都确认了!”伍龙说。
“这真是奇怪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谁也搞不明白!”辛东方叹了口气。
柳杏梅执情地说:“外面这么冷,大伙儿请进屋里说话吧,喝口热水暧和暧和?!”
伍龙则客气地说:“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有病人我们就不便多打扰。现在也就是三更天,都回去睡觉吧。”
经他这么一说,人们往外走去。
陶振坤和柳杏梅把他们送出了大门外,柳杏梅又将大门关了并且锁上。
“你去把那个刀子拿出来。”
“你要做啥,想给狼扒皮吗?”
“我要把那个锁子取下来。”
柳杏梅进屋取来了一把刀子。
陶振坤用刀子在狼的脖子上割了很深的一道口子,这才很费劲地把那个麒麟铜锁子解下来,因为很细的链子上是打了个死结的。然后取下了夹子,他让柳杏梅帮忙把足有五六十斤重的狼抬进了偏厦子里去,并找干草盖上,为的是不让冻僵了好扒皮。
当柳杏梅看到那口被东西遮盖的大棺材时,心里也不免觉得瘆得慌。
两个人回到了屋里,进了东屋,屋里已点上了灯,邱兰芝穿着衣服坐在炕上,躺在被窝里的陶其盛也醒着。
“人都是走了?”邱兰芝问。
“都走了。爹,娘,你们看这是什么?”陶振坤伸手把麒麟铜锁子递了过去。
邱兰芝接过一看,惊讶道:“这玩意儿不是苗运昌的吗,哪儿来的?”
柳杏梅说:“说出来你们肯定不会相信,它就系在那狼的脖子上。”
“这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陶振坤说。
“他爹,你快看,竟然会有这样的事!”
陶其盛从被子里伸出手来,颤颤巍巍地从妻子手里取过铜锁子,仔仔细细看去,也是愕然不已,他喃喃道:“真的像是他戴的那个,这事可真奇了。”
他不免心中疑惑,难道是在山里看到的那只吗?它怎么还主动跑到家里来了?
陶振坤说:“谁也弄不明白这究竟是咋回事!”
陶其盛叹道:“可他却死的不明不白!”
他的心一阵抽搐的疼痛,在他想来,苗运昌的死,在不知真情的人看来就像是他下落不明的爹一样,永远是个谜,而他爹这个谜是唯有他一个人知道的!
“爹,娘,你们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