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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吃完喝完后,柳杏梅帮着吴荷把桌子收拾了下去,没再停留,就由陶振坤端了满满一大盆狼肉和骨头要回去。
苗家的人把他俩送出了大门外。
苗汉翔问:“那张狼皮你们也拿回去吧!”
陶振坤说:“不介了,你们留着吧,要是谁进城里,让他捎带上,到皮货店去卖掉,多少也值俩钱儿。”
柳杏梅说:“你们都请回吧,大冷的天,别冻着。旺旺,等天好了时让你娘领你去我家玩啊!”
“哎!”旺旺答应的倒是痛快。
“你俩有时间来串门呀!”韩氏说。
“哎!大爷大娘,再有三天就过年了,我俩会来给二老拜年的。”
韩氏笑道:“嗯呢!那敢情好了,我们等着。”
“路上滑,你俩小心点儿。用不了过年,明天杀猪,你俩可都来呀!振坤兄弟帮忙杀猪,杏梅妹子帮我做饭做菜,中午是要有几个人的。”吴荷叮嘱。
苗汉翔说:“不说倒把这茬给忘了,你们明天可一定要来呀,别忘了,到时也得再找两个人,好帮忙干活。可惜今年啊,你爹他却不能来了!"
其实他本人就精通杀猪这一行,不过的确是需要帮忙的,另外也请客,所以每年杀猪都得摆上两桌子酒席的,被请的人无非是和苗家交情好的。
陶振坤答应道:“忘不了,放心吧!”
两个人倍加小心地走下了铺雪的山坡,下午的阳光照射在雪地上,令人觉得很耀眼。有阵阵冷风刮过,席卷起了片片雪花。柳杏梅走在雪地上有点儿站不稳当,她像是只摇摆的企鹅,又好似要扑蚂蚱的架式。
陶振坤把盆子夹在腰间端着,上面蒙盖着绦绫布子。他对“宝藏”一说在苗汉翔的嘴里得知了来龙去脉,只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而感到遗憾。知道了真有此事,心里也自然是高兴了,他见柳杏梅偎依在身边,就说:“小心点儿,别摔出蛋黄子来。”
“我这辈子跟你是有仇咋的,净说这咒人的狠话!”
“狼肉好吃不?”
“嗯呢!”
“你吃饱了没?”
“嗯呢!”
“你才整下两盅子酒,瞧这小脸儿红的跟小母鸡在下蛋似的,带劲!”
“嗯呢!”
“你吃屎喝尿不?”
“嗯——滚犊子,你才吃屎喝尿呢!”柳杏梅挥手去打他。
陶振坤躲开了,说:“别闹,把盆整扣篓子可咋办!”
柳杏梅脚下一滑,赶紧扶住了陶振坤,然挎住了他的胳膊。
陶振坤看着小鸟依人一样的她,心里自是喜滋滋的,可他嘴上却说:“哟哟嘿,你可算是学会了‘嗯呢’了,这放屁还有不同动静呢,跟喜鹊叨牛屄似的,就知道按照一门子凿!我恨不得把两个耳朵摘下来扔给狗吃了,嗯呢嗯呢的像是大肠干燥拉不出屎来在跟地球较劲一样,听着老别扭了!”
“你真是长了张狗嘴!”柳杏梅甩达了他一下。
陶振坤笑道:“我要是能吐出象牙来咱家可就发大碴了。你的那个‘俺’是改成‘我’了,可别再整个‘嗯呢’了。”
“我这是入乡随俗。”
“这真是‘百里不同风,千里不同俗’,其实是用不了千里的,习俗都不一样。以前村子里嫁来的媳妇,也有几个说‘俺’的,等时间久了些,也慢慢地改过来了。”
“‘俺’是咱这东北地区的方言。你知道吗,苗大爷怀疑你谋财害命了?”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柳杏梅就回头向苗家凝望。
“咋,又跟王八瞅蛋似的瞄啥呢,看到梅花鹿了是咋的?”
“玩蛋去,你就指着骂人活着吧!我恨不能拿眼皮夹死你!”
“那你可得把眼皮撑撕多大豁口子呀?!”
“你真膈应人!你说苗运昌是个很尿性(能耐)的人?”
“嗯——大娘传染给了你,你传染给了我,我这嘴也险些秃噜出来。当然了,不是一般的尿性,运昌哥是个文武双全的人,能耐可大了去了。他双手会使枪,而且是武艺了得,在村子里挑不出第二个可比的人来。”
“你是他徒弟,你能和他比吗?”
“这——这个嘛,不好说。”
“你好像是很得意嘛?”
“嗯——我光嗯不呢。”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苗运昌咋把房子建在了这里。”
“为啥?”
“为的是方便一个人去寻找藏宝,这样能遮人耳目的。”
“也许是这样吧!你说那些宝贝会是藏在哪里呢?”
“我又不是会作《推背图》的李淳风和袁天罡,有未卜先知之能,这我哪知道呀!”
“马不吃夜草不肥,人不得外财不富,我一定要找到它。”
“财宝是可遇而不可得的东西,得有有缘人才能找到。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义之财,不可强求!就是有那个财还得有那个命担呢!”
“我就做那个有缘人。”
“我看你这是在做白日梦,苗家的人都找了这么多年了,就差把整群山峻岭都翻个底朝天了,也没找到,就你这狗色样的也有这本事?一人藏东西,百人难找,想要找到,真如大海捞针呀!”
“你是在小瞧我了,爷们儿我非要证明给你看不可!我要是找到了,到那时我要让你变成贵夫人,穿绫罗绸缎,吃香喝辣的,咱们也使奴唤婢,然后——”
“然后你再娶上几房小老婆是不是?”
“你——你咋知道我是咋想的呢?”
“我一猜就知道你没憋着啥好屁,男人都是一色货,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我——你听我说,我是这么想的,也算是为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