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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热河省管辖境界内有一个村庄,美其名曰“和平村”,这里比较而言倒也太平,在这穷乡僻壤又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战争的杀戮和硝烟还没弥漫到这里。
这里如同与世隔绝一样,离平泉县城又遥远,方圆百里都人烟稀少,就是赶集上店也要往返两天,一天的话是要起早贪黑的,还必须要有驴马代步。
平泉县位于辽宁、内蒙、河北三省交界地。因为耳目闭塞,所以对外界情况是孤陋寡闻的。似乎平泉县的这块版图内的小山村令伪满政府无暇顾及,没有登记在册,或许因为它的住户和人口稀寥而疏忽,成了落网之鱼。
平日里村民们则是深居简出,只有卖粮食和猎物时进城,关于生活用品多以让人捎回。对外界的人,从不实报具体住的位置和村名,这是一村之主伍元祖交代的,谨慎为好。这里像是神秘部落一样,让人充满了好奇和猜测(请跟随我的笔,定会探索出不为人知的故事来)。
这个偏远小山村,四周围山绕水,殊不知如今已发展快到五十户人家了,有外地来的,有分家另过的,也没有地主恶霸,不用交租纳税,没有资产剥削,所以就像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虽说贫困,但靠开荒每家都能种上几亩薄田,也可说是衣食无忧,不负天朝管,一天三个饱一个倒,倒也逍遥自在。
就凭这一点优势,对于根本没有任何远大理想抱负的平民百姓来讲,该是成了一些人理想中的安乐窝了。
外界几乎是都不知道有这么个村庄存在,俨然就是一个独立的小国家,或者应该说是一个小部落更为贴切些,没有统治和权力,人们和睦相处。日子虽穷苦,但却有着无忧无虑的安逸感。生活在这里的人都是以种田和打猎为生,另外也有采药的,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在循规蹈矩中几代人繁衍生息在这里。
在那个动荡不安的年代里,生活在这里的人们也不知道像这样的日子还能维持多久。也不免心生忧虑,怕这种日子随时可能就会在战争里失去!
以前,把打到的猎物可以搭伴到县城里去卖,只是自从进县城需要向把守城门的日伪军出示“良民证”后,就几乎是断了这条财路了。
可是,忧虑归忧虑,安逸的生活过一天算一天。这里虽然民风淳朴,但是人分三六九等,由于缺少文化,没有知识熏陶,难免有人素质低下,就无法剔除欺软怕硬的劣根性。有一些大人,都不如现在已接受一些教育的孩子,所以陶振宗成了义务教育的老师。在枯燥乏味的日子里,就会有不甘寂寞的人,虽说不是肆意滋事,但也爱取笑别人寻开心。于是乎,自会有人在这种唇枪舌剑的攻击下深受其害了。
村子里有一对年轻的夫妻,人们背地里称其为愚夫和泼妇,关于他们的故事,可以说是家喻户晓,流传至今。“愚夫”、“泼妇”自然不是他们的真名实姓了,只是村民们对其形象冠以的绰号而已!
愚夫卑恭懦弱,缺乏男子气概,可当之无愧“妻管严”中的楷模。泼妇不谙妇道,不遵三从四德,可名副其实“母老虎”中的榜样。
在某些人臆造的想象中,泼妇常对愚夫动辄施以家庭暴力,非打既骂已成了习惯。二人都结婚快对头两年了,也不见泼妇大肚子,她仍未履行一个女人应尽的生儿育女义务。泼妇经常指责愚夫不能勤劳致富,不懂生财之道,又在生儿育女方面咒骂他无能,她却不反省自己。
现实的生活真是如此吗?
本来两个人的感情可以说是很好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呢?
爱说咸道淡的人经常议论,村民们则当笑话来谈,好似奇闻轶事一样,供人来消遣,用街谈巷议的方式,打发着百无聊赖的光阴岁月。愚夫受人欺辱取笑,而泼妇竟然赢得了某些人的敬畏。
话说某日,愚夫与其中一心存芥蒂之人在村口路上碰面,避之不急,可以说是狭路相逢,冤家路窄。尽管这些年来愚夫没和他有任何交往,但却直接发生过一次矛盾,但他知道此人背地里却没少讲他的坏话,这人就是朱乐,就是一年多前说柳杏梅是泼妇的人。在朱乐的肩膀上挑着箩筐,里面装着野菜。
这人也有个不雅外号叫“鸭屁”,说话时唾沫星子乱溅,不是咳嗽就是喘,而且也不讲究卫生,粘痰随地吐,让人怀疑是个痨病秧子,所以才得此名。这人瘦小枯干,面黄肌瘦,尖嘴猴腮,形同侏儒,已人到中年,放下四十往五十数了,却还是光棍一人。要是打量此人,可真够贻笑大方的了,他的脑袋挺大,上半身发育健康,只有腿部出现了严重的不正常,像是少了一节截腿一样,恰似在整个成长过程中,只注重了上半身而忽略了下半身,没有正常人的均匀发展,却将残缺的部分仿佛都集中到了上半身及脑袋上了,才会导致成了半人半妖的产物。
可就他这副猥琐德性,却也不知自重,在跟别人一起时常拿老实的愚夫取笑。这次,他上下打量了愚夫几眼,似忘记了曾被泼妇的当众辱骂,甚至是忘记了被愚夫的一顿教训。像这种恬不知耻的人自是不懂避讳的了,明知道愚夫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懦弱可欺了,但一冲动还是敢大大咧咧地调侃道:
“愚夫,看你鼻青脸肿样,想必又遭老婆笤帚疙瘩尥蹶子了吧?你这皮子咋总爱犯痒呢?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