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现在它们去了哪里,也知道恋家啊!这鸽子要比那只鹰好,那鹰飞走后就不回来了!”韩氏就泪眼朦胧了,因为看到了鸽子,自然就会想到了已不在世上的儿子!鸽子的偶然再次出现,不经意间给心灵带来了强烈震撼和思念的痛苦。
四年多里来,一些与苗运昌有关的景物浮现在这四口之家的眼帘时,都会引发蛰伏不住在心底深处对逝者隐藏的哀思!
“看,那鸽子腿上还有样东西呢!”旺旺眼尖。
是啊,在那只鸽子的腿上确实仍然有一样小东西,但还是看不出来会是什么。这样的情况,在这四年多里来,对这四口之家来讲,如同做着重复的梦一样,冗长而缠绵,困惑而不解。
旺旺兴趣盎然地说:“我告诉娘和振坤叔去。”
苗汉翔忙阻止道:“你先别去,他们正说话呢,别去打扰了。”
他这话一出口,就给一颗心带来了痉挛的抽搐,他真的是害怕老伴儿的话会是一语成谶!此时孤男寡女的两个年轻人正在处于一室,难免不会让人起疑心的。为了躲避这种作祟的想法折磨,他就朝着那只鸽子小心翼翼地迈步上前,想近距离的一看究竟,不料想鸽子在发现他的企图时依然是会像受到了惊吓那样展翅飞走了,好似对这个家或是人都已不再是那么熟悉了。
他站在那里,茫然地望着鸽子的远去,发起了呆来。儿子,儿子,睹物思人,在心被强烈撕痛下,眼里有泪滴潸然而下。就是儿媳与陶振坤真有不可告人的私情,那他也只能是忍气吞声的息事宁人了,因为家丑不可外扬,尊严和名誉比什么都重要。为了维护这个已经是残缺不全了的家庭,也只好是以宽容的忍耐性将就着过了,如果要是再有节外生枝的变故,身心憔悴了的他是没有坚强毅力再承受打击的了!
被吴荷放飞的鸽子在已经四年多的间隔中并没完全有销声匿迹,三番五次的回来只是为了对这个生活过的家不能忘怀的依恋眷顾吗?以前并没有太咋在意一只飞禽的执着态度,直到现在才意识到了它像是在传递着某种信息,觉得这必然会有其重要性存在。这好比是一道难题,至今还没有找到正确的答案。以前没张扬并不是为了保密,而是根本就没当回事放在心上。
“它对我们不太熟,应该拿粮食喂喂,戓许——”
老伴儿的话像是提醒了苗汉翔,让他为此有所思索。
“它对我娘也不熟吗?”
对一个孩子并不算幼稚的提问,可老夫妻俩却不能给出明确合理的回答,因为他们是在儿子没了之后才搬来一起住的,所以对儿子儿媳以前的事了解太少。
要说旺旺对鸽子来说也不熟悉的话,那是因为当年他还小,一些记忆已经是模糊的了。最是记忆深刻的是,就是爹对他说要打一只梅花鹿回来,可结果却是再也没有回来!
只是他们有所不知的是,这是当年苗运昌养的信鸽,而且其中像是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陶振坤进了光线暗淡的西屋,见吴荷头冲里趴在炕上,身边有一副棋盘,正闲棋冷子的凌乱在那里。看到了象棋,他就会想到柳杏梅用象棋为陶家赢回了多年失去了的辈份。
“你睡着了吗?”
吴荷的身体没有动弹。
“你咋的了,玩装僵尸呢?”陶振坤伸手去推了她腿一下。
吴荷这才从枕头上抬起头来哽咽着问:“你说呢?”
陶振坤看见她眼睛发红,脸上还有哭过的狼籍泪痕,就怜爱地问:“是为了我吗?”
吴荷娇嗔道:“明知故问。”
陶振坤顿感心里酸痛了起来,凄然道:“要不是生活逼迫,我怎么会有外出打工的想法呢,没办法的事!”
是的,要不是负债累累,为了让九泉下的父母瞑目,怎么会舍得这如娇妻爱妾两个生命中重要的女人呢?!
吴荷坐起身来,擦了下湿润的眼角说:“你真的要出去?”
“决定了的事不能反悔,不然别人会怎么看我!”
“既然留不住你,那也只能是祝你好运了,挣到钱就马上回来。”
“我答应你,只要是挣够了还饥荒的钱,一定立刻回来。为了柳杏梅和你,就是外面的世界再精彩也是留不住我的,请相信我。”
“看来她比我重要!”
“你俩在我的心里都重要。”
“她是你的结发妻子,自然是要比我重要了,这个我自知是没资格跟她争风吃醋的!我生来就命苦,早早的没了男人,缺疼少爱的。跟着运昌私奔到了这里,就连我最亲近的娘家人都不认我了,是我让爹娘颜面扫地,背负上了抬不起头来的骂名!谁家要是生了像我这样品德不好的女儿,就等于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运昌在时,我几次在他跟前提念过,要带着旺旺回娘家一趟,就算是看在外孙的份上,无论如何也恳请得到原谅。爹娘生养我一回,没得着啥济,却被气个半死,这让我心里愧疚啊!就算是不能报答恩情,起码也得略以前儿女的孝道,不然与心难安。运昌也答应了,说等过了年春暖花开时便和我带着旺旺去的。并且说他后来还去过我家一次呢,给了我的父母一些钱,他们说啥也不肯收下,最后把钱扔下他就走了。不过,谁的孩子谁不爱,我想我的爹娘会重新接受我的,可是还没等回去呢,没想到他却……”吴荷说着,两滴泪珠就落了下来。
要说女人最能打动男人的东西,大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