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伍老太爷身边站着他的老伴余氏,还有妮姽妮婳,妮婷则是站在她爹伍进禄的身边。却没见到妮娇、妮娃、妮娉,大概是这三个要做新娘子的姑娘在这个时候不宜抛头露面了。另外,柳杏梅见陶振宗也在场,他的神情有点儿不太自然。这一情形,她就可以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了。
于是,她坦然笑道:“个个表情这么严肃干什么,有什么事吗?我们来了,这是不欢迎吗?”
她的性子直爽,是想以开玩笑的方式来化解这有些让人忐忑尴尬的气氛。
伍老太爷说:“孩子,你过来。”
柳杏梅就走上了前去。
伍老太爷嘴唇有点儿哆嗦着问:“谁在你家门上贴了那字,可有此事?”
“就你多嘴!”柳杏梅冲着陶振宗嗔怪了一句,然后对伍老太爷笑着说:
“我当是什么大事呢,原来是小事一桩。是有这事,没啥大不了的,你老人家不必动气。”
“我答应过振坤要关照你的,可他刚一走就出了这事,让我有愧啊!”
“大爷爷,这是谁也想不到的,您不必自责。”
苏氏老太太就拉住柳杏梅的手慈祥地说:“我的个好孙女哎!出了这种孽事,让你受委屈了。让你爷爷给你做主,找出这个天杀的,给你出气。”
柳杏梅为老太太能这么称呼而感动和温馨。
别人听进了耳朵里也感到惊讶的震撼,没想到柳杏梅和老伍家的关系会变得这么近,别人以后谁还敢不对她尊重?!
柳杏梅笑着说:“我把这事不当吃棵辣葱,根本没放在心上,您不用担心。说句我高攀的话,每次见到您老人家,我都会有像是见到我奶奶一样的亲切。”
苏氏老太太眉开眼笑道:“你这话让我这个老太婆听着高兴,不把自己当外人就好。你这孩子就是讨人喜欢。你是宽宏大量,可这事放在谁身上也是受不了的,有委屈也别硬是憋在心里头,憋屈出个毛病来可就不好了!”
“放心吧!没事的。世上小人多了,是计较不过来的。”
这时伍老太爷怒声道:“是可忍孰不可忍,这里虽是山高皇帝远,就别以为没了王法。是谁干的,找出这个人来,要加以严惩不可!明天就是我三个孙女大喜的日子,他这么做是在和我伍家作对还是安的什么心?!”
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带的人都感到惊慌失措了起来,他们都是疑惑着在交头接耳议论。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柳杏梅只好面向众人解释说:“是这么回事,看来想隐瞒也是隐瞒不住了,今儿个早上我在大门上看到有人贴了‘贞节牌坊’四个字,不知道是谁干的,为啥这么干?如果是我有得罪之处,大可当面指责我也就是了,是我有错我也不会不承认的。我的为人处事之道,是奔着问心无愧去的,至于你们理解不理解我就不知道了。总之,何必有人在背后偷偷摸摸地做这种鸡鸣狗盗的事,这是小人行为,卑鄙下流,让人所不耻,想让人佩服就得光明磊落一些。现在看在三家办喜事的份上,我也就不追究是谁干的了,以免破坏了这喜庆气氛。”
有这等事?
人们在一阵骚动唏嘘中责骂着。
梅香是听说了这件事,她也是忿忿不平的。
荣凡辉一听这话就有点儿急了,忙问柳杏梅:“你知道是谁吗?知道就说出来,不能就这么放过他,哥给你出气,我废了他!谁敢欺负你,众人都不答应。振坤不在家,以为你没人管了呢。玩兔子蹬鹰,还反了天了,这是吃了熊心还是吞了豹子胆了?!”
柳杏梅摇了摇头。
“那——就是有怀疑的对象也可以,找出来问一问说不定就可以——?”
柳杏梅说:“还是算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只希望他能悔改就好。要是这个人在场,没胆量不敢站出来说明一下究竟是为了什么,那就证明他理亏!”
伍龙气愤道:“要是不把这个人给找出来,那么这里就没公道可言了!”
伍凤说:“就这么便宜了这个人,能咽下这口恶气,你可真够菩萨心肠的了!他敢以这种卑鄙手段羞辱你,也就等于是没把我们老伍家放在眼里!如果这事不能给你个交代,别人还不说是做为一村之主的我爷爷是有意包藏祸心了?这虽然是个村子,但是也需要公正严明的管理!”
众人一听,言之有理,就频频点头称是。
伍呈说:“一定要惩罚这个不长眼的家伙!”
伍祥说:“不惩罚他,村子里的人就有敢为所欲为的了!”
伍合说:“不管是谁,做了这缺德的事,虽然不是杀人放火,但是依照我看,也就该把他也丢进那天坑里面去!”
伍家说:“严惩不贷,杀一儆佰。”
别人都知道,这事肯定是男人干的,女人自然不会了。柳杏梅除了得罪过齐玉珠,但齐玉珠也不可能干出这事来的。
伍进福、伍进禄、伍进禧,伍进祈这老哥四个互相看了一眼,伍进福说:“这人胆在妄为,是可恨,也有罪,但罪不致死。究竟该咋办,我看还是听听柳杏梅的吧,她是受害人,有权提出要求的,是责罚是补偿,就看她的了。”
伍进禄说:“大哥说得有道理,现在就要种地了,柳杏梅正愁没帮手呢,就罚他帮着把地种上吧!”
伍进禧说:“二哥,不是兄弟反驳你,你提的建议是有道理不错,怎么能让柳杏梅和仇人打火种地呢?这个忙她能让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