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一桩,也没什么。就你那口子,我还以为一天到晚的就知道闲屌逛呢,没承想还会做饭炒菜的,是我小瞧他了!”
“我不做他再不做,那总不能生吃吧!”
“也是啊!”
“都这个岁数了,只有坐吃等死的份儿了,这房无一间地无一垄的,又是寄人篱下,又是没儿没女的,这要啥没啥的穷日子过着还有啥意思,还哪有闲心学书法呀!”
“不少吃不少穿的,谁比你俩逍遥自在!啥岁数?你可是村里男人眼中的一朵鲜花的,还不到不爱被搭理的时候呢。”
“你真会开玩笑,你才是村里一朵——”
“总不如你这朵花又艳又香,能招蜂引蝶的。在这乱世道,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就是图意个平安,不愿与外界有任何的牵扯,以免招来枪林弹雨的血腥之灾,就这样还是让小鬼子找上门来了,没有家贼引不来外鬼!伍老太爷心里憋了口气,要不是怕得罪日本人,会给村里人带上麻烦,才不会把自己的孙女往火坑里推呢,谁都知道跟日本人有关系的没有好下场,早晚得会当汉奸给锄喽!要是依照我的脾气,大不了就来个鱼死网破,早把这几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王八蛋送到阎王爷那里报到去了。你也看到了吧,这里早已有埋伏,随时准备拼命的。中国人就得有这不怕死的骨气,才不会受侵略者的欺负。想要占领整个中国,那肯定是痴心妄想好了!”
花蕊就责怪道:“那就是,谁也不答应!你说说,也真是想不到,这大姑爷会把鬼子领到这里来。本来大喜的日子有多好,有谁不乐呵呀?看着高兴。这下可倒好,弄得人心惶惶,以后怕是再难过安生了,想藏藏不住想跑跑不了,伍家真是摊上一门好亲戚喽,龙家有了日本主子做靠山,说不定这伍家也能沾上啥光的,起码也有点儿皇亲国戚关系呢!”
柳杏梅听她能说出这番话来,冷嘲热讽的,觉得不简单,又不像是在兴灾乐祸,就说:“好了,不跟你扯臊了,你待着,我得进去帮着忙活忙活了,这眼瞅着就要来到中午了,要是都坐在饭桌上大眼瞪小眼里的可咋整,得叫人怪罪了,到时候你可别忘了要多喝几盅的!”
柳杏梅说完就进厨房屋了。
在她心里也念着一份情,就是公公没了时,花蕊和焦恒也去吊唁过。还有,同是女人,甚至是还有同病相连的感觉,就是到现在还没有孩子。对一个滥情滥性的女人来说也许不配有孩子,可是她呢?!
此时花蕊长出了一个口气,悬着的心才落下来了。她知道柳杏梅是何等精明的一个人,眼里可不揉沙子,就是伍老太爷和伍家的人是忽略是没顾得上查问有关纸条一事,那么别人呢?尤其是这个让她恨之入骨又是敬佩又是忌惮的柳杏梅!她在仔细咀嚼着柳杏梅的每一句话,想要从中品尝出什么味道来。结果却是让她大吃一惊,发觉柳杏梅像是话里有话,有意在提醒或者是警告她什么!
很快就来到中午了。
在酒桌上,面对好酒好菜,人们缺少了开怀畅饮的心情,都是蔫头耷拉脑的,无不忧虑的是,鬼子的到来,今后这个小山村还能平静的了吗?这的确是个未知数!当然了,一些被吓跑的老人和孩子见日本人走了,也凑凑活活的又来了,图意有好吃喝。自然是有没来的,或许是出于矜持,不会因贪吃一顿饭而有损名声,也可能去了程袁哪一家。由于是三家喜事,所以人员分散了,就显得不拥挤。
其中端盘子的常发连跑带颠,显得手脚格外麻利。
就像席间有苗汉翔、蒋则义、廖道通、穆有仁、荣老孬等几位在和平村都是举足轻重、让人刮目相看的人,没去程袁两家捧场,可见都是把伍家放在重要位置的。然而最注重礼节的伍老太爷却没出来坐陪,他们都知道因为日本人的突然出现,使这个一村之主觉得颜面何在?心情比较不悦的还另有其人,当属蒋则义了,因为是他当年给妮娇保的媒!
始料不及的日本人的出现,真是大煞风景!
在这种情况下,就连有多年知客经验的陶其悦,面对这有些死气沉沉的氛围,都被惊呆的有点儿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了!
桌前取代爹职务的土豆和地瓜倒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甩开腮帮子颠起大槽牙就是好一顿的呛,自认有如此的美味佳肴是千载难逢的好事。当然了,有毛病的郝强并没有被伍家的人慢怠,也成为了座上宾,也没因为有病而戒酒,大概酒是穷人家的稀罕物。羊倌牛倌本属同行,多年搭档下感情自然比较深厚些,有共同语言,尽管郝强的话在颠三倒四的让人匪夷所思,所以燕盟还是愿意在和他互斟互饮着。
人们在议论着,看来在短时间内人们是无法从鬼子的阴影里走出来的。
当落忙的人员也坐上桌时,气氛才开始逐渐好转的活跃起来,那是柳杏梅举起了酒盅子,她粗门大嗓却又故作轻松地说:
“大家都听我说一句,请把各自的盅子清一清再满上。伍老太爷发话了,要让大家吃好喝好,他老人家没在场,因身体不适,想必大家也明白是为什么。相信没有人愿意和日本人扯上关系的,这事事先伍家的人也不知道,明白事的人也不会怪罪。这日本人的到来,明眼人都知道,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无利不起早,即便不是针对我们来的,想必他们也是抱有别的目的,人与人之间都是相互利用的关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