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恒看着这一切,也不在意什么,他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想着刚才花蕊的话,有些失望,看来朱乐的钱真是不好骗到手了。垂涎三尺的东西,可望而不可及真是件难受的事情,就如同惦记上了别人的女人一样因捞不着而心里发痒!
令花蕊惊诧的是,自己平时并不是嗜酒无度的人,而今天的酒量像是忽然变大了,也许是报仇计划的失败带来的挫折让她想以酒来麻痹自己的懊恼心情!
“陶老师,我见你今天咱不太高兴呢?是不是见程茂然和袁永涛都娶妻了,你还是光棍,想借酒浇愁呀?”
陶振宗哼了一声说:“瞎猜,这不是你操心的事!”
“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呀!犯不着愁眉苦脸的,是姻缘未到。就你吧,这村子里的大姑娘都快被你挑遍了,也不知道你究竟是要娶个啥样的,可这地上是找不到天仙的。”
陶振宗苦笑了一下,喝了口酒没言语。
“听说练书法可以修身养性的,我也想学书法,你能教我吗?”
“要学,要学可以在上课的时候去学堂的。”
“你没有拒绝我,谢谢!”
“你也是村里人,我没理由拒绝的。”
“我这人名声不好,有些人唯恐避之不及的!”
“是好是坏,与我何干。”
“你能这么说,证明你没瞧不起我。”
“在我眼里,人永远是人,是变不成鬼的。”
“这话有意思。”花蕊笑了。
“为了生活,任何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无所谓好坏之分。看透人生吧,咋样还不是一辈子,只要是脸皮厚,唾沫星子是淹不死人的。”
“你这话咋像是在拐弯抹角的骂我呢?”
陶振宗冷笑道:“骂你?我还没那闲工夫,我跟你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的。我之所以答应你,是因为我觉得人是不该有尊卑贵贱之分的,坏人也可以变成好人,那就得看这个人怎么做了。”
“你能有如此心胸,真是让我感觉相见恨晚了!”
“用不着这么说,人这一生,有的人是值得一见的,有的人不如不见。”
“我觉得相见就是有缘人,难道不是吗?”
“也许,你这是纯属不可挑剔的狡辩,你明白我的意思。”
花蕊咯咯笑了,在这个时候,她突然意识到陶振宗只不过是和犬养三郎长得相似罢了,这个纯洁而有理想的青年,不是她所能用色相而捕获的男人对象,更不可能发展出嫖客与妓女的关系。如若那种龌龊行为能得逞,也会自愧是个有罪之人的!只有好色的男人禁不住诱惑而才会嫖,那么即便是一个女人道德上有问题,也是该共同承担的,难道说不是吗?
想到了仇恨,她就从心底里酝酿而生了恶毒的主意,这念头一如挑唆朱乐一样卑鄙下流。于是,她说:“我知道你为啥闷闷不乐的了。”
陶振宗顺口搭音地问:“为啥?”
“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
“少在我面前卖关子。”
“那好,请恕我直言,你一直不肯订婚,只要是你当初在学校没有相好的,那么也不一定就是村子里没有适合你的姑娘。既然是这样,不是你不娶,而是——你喜欢的人已经是名花有主了,或者是已经身为人妇。我——”
陶振宗一惊,忙说:“胡说八道!”
“如果是我猜错了,除非是你心太高,根本没有瞧上眼的姑娘。”
“我之所以退学回来,就是想投笔从戎。如今国难当头,外敌入侵,身为热血男儿,就得上阵杀敌,保家卫国,这才不愧为男儿本色。”
“说的倒是慷慨激昂,为何时至今天还踌躇不前呢?你的雄心壮志何在?”
陶振宗被问的一时语塞,只好尴尬地搪塞道:“是爹娘不同意,以死阻拦,违背就是不孝,我也没办法。我不是贪生怕死,能为国捐躯,也是光荣的事!”
花蕊一笑说:“依我看,这话只是你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去蒙骗别人倒是可以,兴许也会相信的。可是对我来说,这就是谎言。”
“谎言,那你说说看,咋就成了谎言了?”
“‘男人止步’这四个字成了你的心头病,觉得堵得慌是不是?”
陶振宗的身体猛然一震,只好装糊涂问:“什么意思?”
“你也别明知故问了,别人也许是没发现,其实我是早就注意了,你喜欢柳杏梅对不对?”
陶振宗一听这话更是一惊非小,吓的魂都快出窍了,就恼怒道:“你又在胡说八道了,她可是我嫂子!”
“嫂子!你是她的亲小叔子吗?她写那四个字并不是给别人看的,主要就是针对你的,她不好意思明对你明说,才想出了这个很可笑的办法,是拒绝你别对她表现的过于亲近了。要说吧,你们只是同姓,血缘关系也不近了。这‘近水楼台先得月’,两情相悦,男欢女爱,天经地义。陶振坤这一不在家,明显就给了你机会了。一个年轻女人,日子一久,自然是耐不住孤枕难眠的寂寞。你要是多在她身上下些工夫,献献殷勤,或许是就能得尝所愿了。谁知道陶振坤这一去能啥时候回来,再说这动乱年月的,他究竟能不能回来还说不定呢是吧?这得两说着。那你就有把握了——”花蕊开始动心计玩套路了,原来女人本该柔弱与慈善的结合体另一面也会充满恶毒的,这和伟大的母性相违悖!
“少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一派胡言!你——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