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为一些说法纯属迷信,十二属相里,哪个属相里人的命运都不是相同的,有好有坏,我不信这东西。”
“比如说这婚姻事,说鸡猴不到头,这说法有道理吗?”
柳杏梅停下挥动的镐头,站住脚,回头去看梅香说:“什么属相不合了,生辰八字不配了,这都是骗人的。正是因为有这种迷信说法,而坑害了多少彼此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棒打鸳鸯两分离,看相算卦这东西最不靠谱了。咋,你根振宗也不是属鸡属猴的,你问——?”
“我只是问问,没别的意思。”梅香跟在后面,将一小筐子里种子两三个的洒落到柳杏梅刨的土坑里,并且踢土埋上。
目光越过仙女河,在层峦叠嶂的山上,一片陏陏葱葱。那隐藏其间的那座供奉了一虎一鹿的小庙以及无影璧,像是在沉默中酝酿着属于将来的故事。
春天,能让一切生命都会得以绽放,鸟语花香。有天鹅的叫声在河岸上传来,一只梅花鹿跃进了柳杏梅的眼帘——
仿佛是一眨眼之间匆匆岁月里玲珑剔透的日子就飞逝了不少,在这段已经有三个月时间内,柳杏梅努力借助梅香来尝试着填补陶振坤走后留给她的空虚寂寞。
异性相吸,同性排斥。殊不知在同性间由于彼此倾慕也会产生恋情关系的,就拿柳杏梅和梅香而言,她们之间的近乎是情人的亲密程度是有着某种暧昧的(但绝非到了某些读者诸君可以发挥想象力去挖掘的那种狎昵到淫秽龌龊不堪的地步)。
夜里柳杏梅是把梅香冰清玉洁的身体当作是一件精致瓷器去用珍爱之情去抚摸和欣赏的,而不是以猥亵行为去达到满足生理需要。
在晚上或者是清晨的时候,柳杏梅都要练拳脚功夫的,有时梅香也跟着学。另外,每当这个时候,在西边墙头上总会露出个脑袋来,那是偷艺的常发,不过柳杏梅都是装作没看见。
这段时间里来,就是在她三年前出嫁的路上遇到过的那个骑着枣红马的英俊小生也会偶尔浮现在回忆里。与美男子的一面之缘,也成了值得珍惜的美好回忆。
这日,柳杏梅只是挎着双管猎枪,腰间挂着酒葫芦,并没有领着黑虎。她用镰刀在西边树林里割了一捆子柳树条子,准备用来编筐子。当她扛着一捆子树条子走进巷子里时,就听有一个小男孩儿愤怒地喊:
“放开我,你混蛋!我娘让我——”
她一听是旺旺的声音,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就回快了脚步。待拐过一个巷子口,就见孔武正攥着旺旺的一只胳膊和抓着他的裤带把他抡起来在打转悠,旺旺张着一只手,一脸的惊恐之色,他脖子上的那个麒麟铜锁子也在抻直了链子悬浮了起来。她快步上前喊道:
“你一个大人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快把他放下!”
“我在逗他玩,没事的。”
“有你这么逗着玩的吗?你咋不祸害你家的孩子!苗运昌就留下这么一个独苗,要是给摔坏个好歹的,你担代的起吗?”
孔武就慢慢把旺旺放在了地上。
旺旺有点儿晕着转向,站立不稳,就蹲坐在了地上。
柳杏梅把肩膀上的柳条捆子抛下,挎着枪拎着镰刀把旺旺扶了起来。她狠狠地瞪了孔武一眼,质问地骂了句:“你这么做不觉得缺德吗?”
孔武撇了撇嘴,讥讽地说了句:“又不是你的孩子,咸吃萝卜淡操心,管得着吗?!”
一听这话,柳杏梅勃然在怒,直奔孔武扑去,嘴里骂着:“我看你的嘴是欠撕了!”
“好男不和女斗。”孔武转身就跑,他知道柳杏梅会武艺,也忌惮几分,不敢招惹,他更是知道这个泼妇厉害,得罪不起。
柳杏梅也真是急了,并不追赶,反倒是把手里的镰刀撇了出去,直奔孔武的大腿而去。
孔武本以为自己一跑了之,也就不会有麻烦了。想不到柳杏梅真敢下狠手,他避之不及,结果右腿肚子被镰刀给叨了个眼子,裤子也出了一个小窟窿。痛得他哎呀一声就蹲了下来,一摸伤口就鲜血染红了手,气急败坏下的他张口就骂:“我操你——”
“娘”字还没出口,柳杏梅上前一脚就把他踹趴在了地上。
“你敢骂我就敢把你舌头割下来信不信?”
吓的孔武立刻改口道:“你——你这娘们儿也太敢下手了,我——”